上輩子因為弟弟的「不懂事」,偷拍同校女生的視頻被抓。
媽媽哭著求我替他頂罪,左右我是女生,那些人對我的容忍度會大些。
我在監獄中被受害者的姐姐霸凌至S,S後我的靈魂停留在世界,看到的卻是爸媽和弟弟舉杯慶祝,媽媽說幸好用了苦肉計讓我這個傻姑娘頂罪。
爸爸面無表情地將酒一飲而盡,弟弟笑著說我活該,再睜眼,我重生了。
當媽媽又提出要我頂罪時,我唇邊泛起冷笑:「那就都去S吧!」
1
「姐,我又被人給打了,我手都要廢了!作業寫不完你幫我寫吧。」我一瞧,陳安安手臂上才硬幣大點的淤青。
「你手沒事,就是蚊子叮個包也得嚎號一天。別指望我,自己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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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我弟就去告爸爸了,爸爸二話不說將冰箱裡唯一一支巧克力冰棒給了弟弟。
「放心,有爸在,這小丫頭片子不敢拿你怎樣。」
給我的卻是一巴掌,我流著淚給弟弟寫作業,還得把字寫得歪歪扭扭才不會被人看出來。
找上門的卻是被弟弟打掉門牙的男同學,他爸是個賣豬肉的。
他兇神惡煞地張嘴就問我弟去哪了,我下意識往廚房看了一眼。
家裡滿目狼藉,全是他們吃剩的殘羹剩飯。
屋裡沒人,他們扔下我出去了。
在S豬的叔叔問我要錢時,我直接砸碎了自己存了很久的存錢罐。
那是媽還在時送我的,最後的念想,如今也碎了。
散落一地的硬幣,足足湊了有兩百。
「呸,有娘生沒娘教的玩意,沒錢養什麼孩子。都是禍害,小姑娘,下次再看到你弟打我兒子,我拿S豬刀的手可不抖!」
等要賠償的他們走了,爸爸卡著點就帶著弟弟回來了。
看到我正在撿存錢罐的碎片,兩個人冷漠地略過我,弟弟也當做沒事人一樣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上的紀錄片。
電視上的獅子剛撲上一隻離群的羚羊,羚羊即使掙扎了半天還是被咬成了血糊糊的肉塊,獅子用牙不斷地撕扯著。
獅子吃剩下的殘骸成了禿鷲的晚餐,而我像極了食物鏈底層的羚羊,隻有待宰的命運。
爸爸直接將吃剩的烤串油乎乎的一大堆扔在我面前,滲出來的油流了一地。
他用居高臨下的態度看著我,不像是看女兒,倒像是看街邊的乞丐一樣對我施舍,還是他們吃剩下不喜歡吃的。
「吃吧,我就猜到你那沒用的媽給你留錢了。你藏得挺深呀,跟你媽一樣的自私!」
弟弟吵著要喝冰可樂,我來不及收拾吃飯又被爸爸揪著耳朵下樓買可樂。
「去,給你弟買可樂,順便給我買包煙。」
他隻給了我三塊,煙錢要我自貼掏腰包。
「老板,一聽可樂。」
看著我鼻青臉腫的樣子,老板摸了摸我的臉。
他身上有和爸爸一樣的煙燻味,還送了我一隻冰杯讓我好好將臉敷一下。
「小姑娘多好看的一張臉,怎麼偏就攤上那麼個爸。唉,真是……」老板又塞給我一個面包,怕我不要特意說是過期了的。
「別告訴你嬸子,免得她又揪我耳朵。」我感恩似的地點了點頭,老板向來是個好人。
等我回了家,一眼就看到兩個小混混蹲在樓梯口,他們將燃盡的煙蒂用腳碾了碾,作勢就要下樓。
2
這倆混混身上都有蛇的紋身,看著來者不善,最近流言四起都不大太平。多的是小孩子被擄走的新聞。我害怕得不行使勁敲門。
弟弟假裝聾了,用遙控器將電視背景音開得很大,蓋過了我的喊門聲,還好,他們略過我直接敲了隔壁的門。
開門的是個風情萬種的中年女人,倆混混直接叫了句姐姐才進門去。
看來是我以貌取人了,等不到我的煙的爸爸,他喝醉了直接躺在床上。
今晚我又逃過一劫,弟弟惡作劇似的將可樂使勁搖晃。
蓄力了很久的可樂全噴到了我臉上,弟弟咧著嘴哈哈大笑。
等我想吃點打包的剩飯,它卻全被弟弟丟到了垃圾桶,他就想看著我從垃圾桶扒拉剩飯的樣子。
我偏不如他的意,可惜了剩飯,隻能給我當晚飯了。
「喲~姐姐好本事,又去靠著這張臉討東西吃了。下次記得給我也討一份。」說著他就搶過我手裡的面包。
他嫌棄面包已經過期三天了,又用腳狠狠踩爆。
還好有包裝,裡邊的面包沒事,隻是踩成了餅。
「你跟媽一樣的下賤,隻會在男人身上撈東西。」弟弟罵誰都可以,我唯獨不允許他罵媽媽。
她是我記憶中唯一待我最好的人了,不能連她也要被罵。
可我沒想到的是,我印象中的好媽媽卻是將我推入深淵的魔鬼。
媽媽跑過來擁抱我時,我有種近乎瀕S的窒息感。
她是來和爸爸重修舊好的,在外頭兜兜轉轉那麼些年也沒掙到幾個錢。
她舍不得兒子,卻從來沒有提及我這個女兒半句。她將最後希望都寄託在弟弟身上,我以為媽媽回來我的處境會好些。沒想到這都是我的妄想,不過有人管著,弟弟比以前「懂事」不少。
唯一不變的是每次爸爸要打人的時候,媽媽總和弟弟找機會出去。
同那次有人要賠償的那樣,他們將我一人丟在家裡,迎接爸爸的如雨點般的拳頭落在我身上。
等我被打得奄奄一息,像張破紙躺在床上,黃紅色的液體緩緩流下時,那種屈辱感爬上了我的臉。
等我被揍完,他們才找了個買菜的借口回了屋。
「媽,能給我拿個姨媽巾換上嗎?我動不了了。」她不顧我身上的髒汙,拖著我去衛生間換了姨媽巾,在我重傷的日子裡一直照顧我。
弟弟也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也不要我替他跑腿寫作業了。倒是總是有意無意拿著我用獎學金買來的手機叫我指紋解鎖,我以為他就拿著打打遊戲。
沒想到他拿著我的手機幹壞事,隔天就被學校的保安給抓了,他拿我手機在學校拍了很多女生如廁的照片。
並且還將那些照片放到了外網,用我的身份注冊的賬號,還盈利了不少。
我才明白他前些日子的反常行為,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自然也沒有平白無故對我的好。
而且我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爸爸了,媽媽說他出去找了個有錢的活。
逢年過節是最忙的時候,她要我少打聽,我們娘仨過好日子比什麼都強。
我想起情緒不定,動不動就打人的爸爸。
是呀,他那樣喜歡家暴的人,要是S了就好了。
我搖了搖頭,對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有點害怕。
3
不過確實,爸爸不在,我再也不用吃殘羹剩飯了。
但警察叔叔找上了我,往日那些對我關照有加的大叔們也紛紛改了口風。
將弟弟做下的那些壞事,全都安在了我頭上。
尤其是樓下小賣部的叔叔說,說我餓了就會偷店裡的面包,一次兩次地來店裡越來越猖獗。
「林警官,我也是有孩子的人,看不得偷東西的小孩,每次都是語重心長地教她。孩子嘛都是小來偷針大來就偷金呀!沒想到她還倒打一耙說我非禮哦。」就連收垃圾的阿婆也跟著說我是個爛心肝的,沒錢都會搶她整理好的紙殼子,拿著換來的錢揮霍。
紙殼才幾毛錢一斤,分明是她將一塊錢強塞到我手裡的。
偷她廢紙殼的分明是弟弟陳安安,我百口莫辯。
婆婆衝我笑了一下,說我向來是心腸歹毒,故意將有問題的菜給她拿回家吃。
我要丟掉的垃圾,裡面有空瓶子她搶著要,結果舍不得我丟掉的菜又拿回去自己涼拌。
當晚阿婆進了醫院,還要她孫子過來訛我醫藥費。
爸爸不是個善茬,當場就將婆婆的紙殼燒了個精光。
賠償自然是沒要到,還惹了一身騷。
當林警官開著警車過來時,我想著媽媽或多或少總會為我說句公道話,畢竟血濃於水,可她的公道隻偏向了弟弟。
「她弟弟才剛成年,縱使小孩子調皮了些,也絕不可能有頭腦幹這種犯法的事。林警官,你要不再多問問幾家走訪調查一下?」
弟弟不可能,年紀小。
分明弟弟就比我隻小了三歲,怎麼就三言兩語地將罪名全攬在了我的頭上?
那我就成了有「頭腦」的成年人?我懂法更會知法犯法嗎?
「雅雅,你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或者很大程度上是被人唆使去女廁所偷拍?」
「不,我沒有,是弟弟拿我的手機拍的!」我指著躲在媽媽身後偷笑的陳安安。
當髒水潑過來時,清者自清也不過是一句笑話。
由於沒有充足的證據,定不了罪,林警官最後也沒有將我帶去警局。
而我卻在手機上悄悄存下的備份卻被媽媽發現了,即使弟弟搶先一步將我的手機格式化了。
我一直都忘不了媽媽捉住我手的神情,跟防賊一樣。
在眾人面前叫我跪下認錯,等門一關,又是另外一種態度。
之後她哭著跪下來,將值錢的東西都捧到我手上,說自己舍不得讓弟弟年紀這麼小就進少管所。
「雅雅,你不同,長大了身子骨也比你弟好些,左右你一個女生去偷拍別人也判不了幾年。媽媽在你爸身邊沒幾年活頭了,你弟弟是我唯一的念想,求求你了。」
弟弟更是哭著拿刀橫到自己脖子上,痛哭流涕說自己不該聽信別人的話。
他隻是拍著玩,聽別人的話能拿到錢,沒想到會真的坐牢。
「媽,是我錯了,不要逼姐姐。我沒了就沒了,對不住你們了!」
我看著媽媽手拿著刀尖,血一點點滴到地板上。窗前的月光被黑霧蒙住,慘淡無光。
我深吸一口氣,做了個重要的決定。
4
「雅雅,你真同意了?」媽媽將一盤剝好的石榴放在我面前,弟弟想偷吃卻被媽媽打掉手。
石榴是爸爸做工的地方寄過來的,每次都是八個石榴。
媽媽每次都不吃,非得等到爛了臭了,才滿意地丟進了垃圾桶。
「這可是你爸爸親手種的,甜得很!」石榴看著紅紅的,一大堆,像極了一排排的小牙齒。
我抓一把吃到嘴裡,甜到發膩,還散發著一股子爛味。
媽媽生怕我中途反悔,又拿來了一張空白的紙叫我籤下自己的名字。
「媽,你還記得我五歲時想要的禮物是什麼嗎?」
「洋娃娃是嗎?明天媽就帶你買,你想要什麼媽都給你買。」她急切地想讓我將罪名攬下,壓根就沒聽清我的話,她記錯了,明明是我想要一家人整整齊齊陪在我身邊。
當晚,冒著大雨她就被爸爸拖了出去。我趴在窗前看到了,她被當成牲口一樣捆著被人用車拉走了。
等我第二天問起時,爸爸直接將弟弟丟給了我。
「別提你那個晦氣的媽,跟別人跑了,就當她S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弟弟的媽,要是照顧不好老子抽S你!」
她明明也該那樣恨他,偏偏天天要把爸爸的名字放在嘴邊,就好像刻意強調家裡有個男人一樣。
以前聽人說過,一個家沒個男人撐著很容易散,可隻要他在家。
我永遠沒有一天好覺睡,他動不動就拉牌友到家裡來抽煙喝酒燙頭。
經常我被輸急了眼的爸爸用煙頭燙手,手上全是疤痕。
我被自己媽親手送進了警局,臨走時弟弟始終最後一眼都不肯看我。
「雅雅,你弟就是心裡悔呀,沒臉見你。」
是嗎?明明我在門口就聽見了他打遊戲輸急了的聲音。
倆父子如出一轍的像,會砸東西泄憤。
5
等我進了監獄,才知道這裡的大姐頭是受害者的姐姐,我弟弟用那些照片曾經逼S了一個小女生。
而大姐頭就是那個小女生的姐姐。
大姐頭說自己妹妹S前還被人拉去廁所裡撿書,最後承受不了,自己就拿著書包帶子在學校後山歪脖子樹上吊了。
她第一眼看到我,就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
她每天變著法兒來整我,往S裡整的那種,將她妹妹在學校受到的凌辱通通往我身上招呼。
最後我受不了她們的打罵,自己直接撞了牆S了。
S之前我曾想要媽媽和弟弟再來看我一眼,他們都不肯。
直接拒絕了探視要求,他們是徹底忘了替弟弟頂罪的我。
我久久不能釋懷過去,以靈魂狀態又回來看了一眼他們。
他們一家子團團圓圓,憑什麼我要在牢裡被人折磨致S,接下來我聽到了令我最心驚的一段話。
「诶哎呀,今個兒是你姐姐頭七,碗和筷子還是要擺的。」
弟弟直接將空著的凳子撂倒,碗和筷子都撒落在地。
「她活該,一個S人不配跟我們在一起吃飯!要不是她鬧出的事,我哪裡斷了收益?至少是現在的三倍!」弟弟憤恨地打了個「三」的手勢,爸爸笑著還誇我這弟弟有生意頭腦。
「還是你狠,把那S丫頭耍得團團轉。如今她S了,我們安安自然又可以放心讀書了。」他舉起酒杯,又開始說我蠢笨又好騙,左右出社會都是要被騙走的。
還不如便宜自家人,也算是S得其所了。
三雙筷子在火鍋的紅湯鍋裡慢慢攪動著,撈出一片又一片的肉,涮了好幾下才落到弟弟碗裡。
望著火鍋裡的肉咕嚕嚕冒著,倆父子碗裡堆滿了肉,媽媽碗裡全是青菜。
「我……還是覺得對不住那丫頭!」
貓哭耗子假慈悲,遲來的深情告白比草賤。
我S了,媽媽就接替上了我的位置,為了兒子她什麼都可以做。
包括害了我,S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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