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兒

第5章

字數:3301

發佈時間:2025-07-04 14:32:48

 


咽了咽口水,裝傻充愣:


 


「您在說什麼呢,昨夜……昨夜實在醉得厲害,都忘了做過些什麼……」


這是我的第一個策略。


 


咬S了不承認和少爺親過嘴。


 


想到昨夜的糜麗畫面,我臉熱到不行,垂著頭不敢抬眼看他。


 


半晌,聽到頭頂傳來少爺的低聲冷笑。


 


「撒謊。」


 


他咬牙切齒,逼我抬頭和他對視:


 

Advertisement


「薛小玉,你敢不敢對天發誓。」


 


「若你說一句假話,這輩子再掙不到一文錢!」


 


我瞬間瞪大眼睛,繃緊了嘴巴。


 


這誓也太毒了!


 


第一策略失敗。


 


我不敢再繼續說瞎話。


 


咬咬牙,正準備上第二策略,和他真誠坦白時。


 


緊緊盯著我的少爺卻突然松開了捏住我臉的手。


 


垂下眼睫,呵了一聲。


 


落寞自嘲:


 


「罷了,既然你不願承認,我又何必逼你,自討沒趣。」


 


「我怎麼就偏偏喜歡上你這膽小如鼠的慫包。」


 


「隻不過提了幾句私奔,就能把你嚇到裝聾作啞不敢動彈。」


 


「若以後讓你和我殉情,你豈不是要卷了包袱連夜逃跑?」


 


還殉情??


 


看到我眸中更加震驚。


 


少爺一臉果然如此的陰鬱表情。


 


他輕輕推開我,搖搖晃晃踱下桌案。


 


神色恹恹地靠到榻上,長長地嘆了一聲:


 


「罷了,罷了。」


 


「我也不指望你這慫包帶我私奔了。」


 


「……就這樣吧。」


 


說罷,他頹喪地閉上了眼睛,周身縈繞著心如S灰的氣息。


 


我一邊將白綾收了疊好,一邊悄悄瞟著少爺的臉色。


 


想問他,就這樣,是什麼樣?


 


還是像之前一樣,每晚陪他畫畫聊天鬥蛐蛐看話本嗎?


 


猶豫半晌,少爺睜開眼睛,見我還站在原地。


 


忍不住幽幽地開口:


 


「木頭,你還傻站那兒做什麼,還不趕緊過來哄我。」


 


我愣愣地哦了一聲,忙湊過去。


 


訕訕地笑:


 


「少爺,不生氣了,小玉今天給您繡小狗手帕好不好?」


 


少爺側過頭,低聲說:「不要。」


 


「那繡小貓?」


 


少爺還說不要。


 


「那……」


 


少爺煩了。


 


我猝不及防被他拽到懷裡。


 


臉頰貼上少爺溫熱的胸膛,我呼吸一滯,身子瞬間僵硬無措。


 


少爺低下頭,委屈巴巴地盯著我:


 


「你這木頭,我都不提私奔,也不提殉情了,你還怕什麼?」


 


「隻要在我耳邊說幾句好聽的,我不就開心了?」


 


少爺想聽什麼?


 


我知道。


 


他要聽我說喜歡。


 


最喜歡。


 


心亂如麻。


 


我攥緊少爺的衣襟,咬咬牙,終於作出了決定。


 


仰頭湊到他耳邊,小聲開口:


 


「少爺,這個,得加錢。」


 


18


 


事到如今,我隻能將錯就錯。


 


少爺誤會了我喜歡的人是他。


 


於是吻了我,抱了我,又哭著讓我帶他私奔。


 


如今若是告訴少爺真相,憑他睚眦必報還易燃易炸的烈性子,絕對要惱羞成怒,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瘋事。


 


偷偷僱人滅了我的口也很有可能——


 


嘶。


 


不敢細想。


 


所以,膽小精明的薛小玉果斷決定,將錯就錯。


 


讓少爺給我很多很多的錢。


 


我滿足少爺很多很多的愛。


 


這樣,既保住了性命,又能賺到高薪的外快。


 


是目前最完美的權宜之計。


 


晚上我揣著銀子從少爺房裡出來的時候,嘴都要被啃腫了。


 


文禮一邊給我遞燈籠,一邊笑嘻嘻地問:


 


「小玉姐姐,你是不是要當姨娘啦?」


 


我趕緊擺擺手:


 


「诶,可別亂說,我哪有這富貴命。」


 


雖然少爺說喜歡我。


 


但他喜歡的人可不止我一個。


 


他還喜歡柳姨娘的舞,趙姨娘的歌,潘姨娘的戲……


 


我想,也許少爺是吃膩了風情萬種的嬌媚美人,想換換口味,才把目光看向了我。


 


他對我隻是一時新鮮。


 


等過些日子,少爺應該也就膩了。


 


正好,我與謝家籤的工契隻剩最後兩個月。


 


到那時,我就順勢辭工,帶著裴黎遠走高飛,去江南,拿撈到的錢開個小餐館。


 


我做菜跑堂,裴黎數錢算賬。


 


就這樣,安安穩穩度過餘生。


 


我把未來算得明明白白,正提了燈籠往外走,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轉過頭,看到少爺站在高高的臺階上,垂眼向我招了招手。


 


我乖乖地跑了回去。


 


少爺不知為何笑了一聲。


 


我疑惑地歪了歪頭。


 


他讓我閉上眼睛。


 


我以為少爺又要親我嘴巴。


 


於是聽話地閉上眼睛,仰起頭。


 


小聲嘀咕:


 


「少爺,輕點,嘴巴痛。」


 


話音未落。


 


脖頸上忽然墜了個又熱又重的東西。


 


是一塊暖玉。


 


被昏黃的燈籠照得更加細膩溫潤。


 


光澤流轉。


 


我認出來,這是少爺從小貼身佩戴的寶貝。


 


如今卻被系在了我頸間。


 


少爺指尖勾著玉上的紅繩,微微用力,將怔愣的我拉得更近。


 


他俯下身子,溫熱的呼吸打在我耳廓上。


 


近乎柔情地低語呢喃:


 


「薛小玉,以後每天都戴著它,用你的皮肉日日夜夜暖著它,若敢讓我摸到它涼了一分,我就……」


 


就,就讓我也涼了?


 


少爺意味深長地睨著我,沒繼續往下說。


 


我卻被自己的胡思亂想嚇得打了個寒顫。


 


他笑了,然後慢條斯理地將帶著餘溫的玉埋進我衣襟下。


 


「慫包,怕什麼。」


 


「總不可能是拿你的血來暖它吧。」


 


「快回家罷,不然等會兒天色更晚,你家裡的哥哥該擔心了。」


 


少爺笑眯眯地又親了親我,蜻蜓點水。


 


直到走回小屋門前,我腦子都還是恍惚的。


 


胸口的玉好像比那剛烤好的山芋還燙。


 


這東西是無價之寶。


 


壓得我心裡那杆精明秤都失了調。


 


我有點算不清,該用多重的愛,去還少爺的債了。


 


19


 


我揣著沉沉心事回了家。


 


裴黎仍對著燭火寫東西,荷包還是一針未動。


 


我拿過來,坐在小凳子上,安安靜靜地繡。


 


不嘀咕,不埋怨,始終一言不發。


 


心事越多,繡得越起勁。


 


專注到甚至都沒聽見裴黎喚我的名字。


 


「薛小玉。」


 


第二遍了。


 


我愣愣抬起頭。


 


見裴黎正向我伸開雙臂,神色淡淡,說:


 


「抱我起來。」


 


「起來做什麼?」


 


我腦子還有點亂。


 


裴黎似是覺得奇怪,又看了我一眼,微微蹙眉:


 


「你到底發了什麼癔症?魂不守舍的,回來一句話也不講。」


 


「現在連我沐浴的時辰都忘了?」


 


我恍然回神,忙放下荷包去抱他。


 


給裴黎沐浴是個大工程。


 


爐子裡已提前滾了熱水,他隻著裡衣,被我抱進熱氣氤氲的浴桶。


 


裴黎雖然清瘦,但身量修長。


 


若能站起來,大概和少爺差不多高。


 


他坐進浴桶時,忍不住抿唇發出一聲悶哼,傷了的雙腿微微蜷起。


 


應當還是痛的。


 


裴黎背對我,在水裡脫了裡衣,輕輕撩開束發的帶子。


 


長發便如墨般泄開,落到我的手心。


 


他微微側頭,揚起下巴,淡聲吩咐:


 


「輕些梳,你每次都拽得我頭痛。」


 


我想,裴黎在被賣進窯子前,應當也是哪家的清貴公子。


 


一副習慣了被人伺候的嬌貴樣子。


 


讓我無比好奇他的曾經。


 


可惜,他從不願跟我講他的故事。


 


怎麼落難的,怎麼斷了雙腿的,怎麼被賣進窯子的……


 


裴黎向來緘口不言。


 


我也就識趣地不再問。


 


我想,沒關系,我會慢慢等到裴黎自願卸下心防的。


 


而且我娘以前說過,再冷的人,努力多捂捂也就熱了。


 


正好,我薛小玉有的是耐心和力氣。


 


額角起了薄汗,我把兩側擾人的鬢發挽到耳後。


 


繼續專注地為裴黎絞幹發絲,動作輕柔。


 


——那要是有人天生就熱呢?


 


突如其來,毫無徵兆。


 


一雙搖曳著煙火的含情笑眼赫然在腦海浮現。


 


我一瞬失神。


 


手下動作沒注意重了一分。


 


裴黎霎時嘶了一聲,抿唇看來,眸色責怪。


 


卻沒和以前一樣說些責怪的話。


 


而是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我半晌。


 


沉聲開口:


 


「薛小玉,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沒有。」


 


我矢口否認。


 


忙垂下眼,默默地繼續手上動作。


 


裴黎呵了一聲,一手扶在桶沿,一手忽然抬起。


 


蔥玉般的指尖點了點我眉心。


 


「薛小玉,你知不知道,你心虛的時候特別明顯。」


 


「耳朵紅的,眼神飄的,呼吸亂的,就算被看穿了,嘴還是硬的……」


 


沾了水意的指尖不緊不慢地向下滑。


 


若有似無的香氣鑽進鼻尖。


 


我腦子又開始發昏,呆呆地望著他。


 


水霧繚繞,襯得眼前冰肌玉骨的美人更加清冷出塵,恍若天上仙人。


 


仙人的手從我眉心滑到唇峰,突然頓住。


 


散漫的眼神驟然沉了下去。


 


「嘴怎麼那麼紅腫?」


 


「哪個惡嬤嬤掌你嘴了?是不是?」


 


20


 


裴黎捏住我的下巴,眯起眼睛,冷聲質問。


 


我回過神,呼吸繃緊,額角的汗更多了。


 


「不是的,夫君。」


 


我低聲解釋:


 


「是晚上吃烤山芋的時候燙到了。」


 


這話倒也不假。


 


晚上確實在少爺房裡吃燙嘴的烤山芋了。


 


裴黎晦暗的目光在我異常紅潤的嘴唇上停了一會。


 


突然轉過頭,不再看我,也不再說話。


 


我抿了抿唇,低下頭繼續給裴黎梳發。


 


可木梳還沒梳完一下。


 


裴黎忽然出聲打破了沉默。


 


嗓音低啞:


 


「別梳了,出去。」


 


「啊?」


 


又弄疼他了?


 


可我也沒使勁啊。


 


我委屈地起身,不明白裴黎怎麼又生氣了。


 


他卻仍閉著眼,眉頭煩躁地蹙起,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樣子。


 


我心情低落地坐到屋外繡荷包。


 


裴黎這次洗了特別久。


 


直到把荷包全繡完了,才聽到他喚我的名字。


 


水霧已經散盡,裴黎垂眸倚在浴桶中。


 


見我進來,倦懶地撩起眼皮。


 


許是泡了太久的緣故,他的眼尾耳廓都泛著昳麗的紅。


 


直勾勾看過來時,倒不像仙人,像攝人心魄的妖精了。


 


原本我還有些怨氣,但看到這張妖冶絕俗的臉,瞬間就把心裡那點不愉快拋到了九霄雲外。


 


夫君實在貌美,脾氣壞些又如何?


 


溫香軟玉入懷,我閉著眼睛,心緒飄然。


 


等我也梳洗完,裴黎已經在榻上安靜躺著了。


 

暢銷精選

全網都勸我分手
全網都勸我分手 "我是公認的國民閨女,狗仔爆料我談戀愛了。 和一個黃毛在一起了。 全網都勸我分手。 我說:「他很好。」 網友們罵我戀愛腦,說垃圾男人會影響我在圈子裡的資源。 網友們讓我和他分手,和圈子裡被拉郎配最相配的天才音樂家祁紹安在一起。 可是,你們萬般嫌棄的黃毛就是祁紹安啊!"
反派墜入愛河後
反派墜入愛河後 "我嫁給了一個大我五十歲的老棺材瓤子。 好不容易熬到他即將歸西。 結果他要把全部遺產留給他的大兒子。 這哪行?! 我連忙在網上「重金求子」,意圖用懷孕分一杯羹。 可關鍵時刻。 我突然看見頭頂飄過一排=彈幕。 【炮灰不愧是炮灰,蠢得夠可以,明明旁邊就有個現成的男人她不找,非要舍近求遠。】"
綺色陷阱
綺色陷阱 我以前裝窮的時候,跟陸執有過一段。 不僅騙了他的感情,還卷錢跑了。 以至於後來圈子裡都在傳,純情太子爺初戀就被騙身騙心,難怪如今這麼不近女色。 不過不湊巧,我回來了。 不僅回來了,還在當夜又騙了他一次。
我封筆後,男友的小青梅慌了
我封筆後,男友的小青梅慌了 "我發聲明宣布封筆那天,所有人歡呼稱快! 隻有我男友的緋聞女友,新銳美女小說家白藝薇激烈反對。"
沈棠
沈棠 "誕下幼子那天,我才知道,蕭祁是尊貴無雙的太子殿下。 隻因太子妃不孕,他便騙我做了外室,騙我生了一個孩子。"
阿暖
阿暖 "我是妓館裡的洗衣婦。 宮裡的皇帝死了。 出殯那日,白幡掛了滿城,百姓跪了一街。 姑娘們無生意可做,我也無活兒可幹。 換了身素白衣裙,我領著兩歲的兒子。 穿窄巷,過長街。 擠在不情不願被官府趕來送殯的人群裡,等著跪送皇帝靈柩。 靈柩裡躺著的,是千人嫌、萬人厭的瘋子皇帝。 也是我的夫君——皇甫珊。"
魏池
魏池 "醫鬧發生的時候,患者家屬手持剪刀衝了過來。 我愣在原地渾身僵硬,下意識地去拉身邊的男朋友林越川。"
提燈
提燈 "嫡姐不願嫁給雙腿有疾的清冷狀元郎,偷偷逃了婚。 父親為平眾怒,讓我替她嫁給了這位六元及第,卻因一雙腿前途渺茫的新科狀元。我們成婚七載,相敬如賓,他待我是極好的。我也陪他從無人看好,走到位極人權的內閣首輔。 多年無子,他不納妾,尋了個遺孤養在我膝下。可冬狩那日,他卻對著一抹極像嫡姐的倩影失了態。他顧不得我,打馬追去,竟有了幾分少年意氣。我養了五年的孩子,看著她的背影,也紅了眼眶,跌跌撞撞追去:「阿娘!」而這一天,我被我的夫君和孩子,遺忘在孤寂的雪夜。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