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法庭上你肯定吃不了虧，他們敗訴之後你還能借此機會再發幾篇文章哭哭慘，輿論就全倒在你這邊了。”
“好，我知道了。”
又聊了幾句，兩人結束了通話。
隻是得到了老板的承諾，高姿一顆懸著的心還是慌得緊，想了想，她又給唐三毛打了個電話。
唐三毛的語氣和態度就沒有自家老板那麼溫和了，甚至還有些避之不及的態度，沒說兩句就掛了電話。
話裡話外的意思高姿卻聽得明白。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時她，他隻是推波助瀾了一把，這裡面的風險本就是她應該承擔的。
高姿氣得不行，前幾天還好聲好氣教她如何處理律師函，並拍著胸脯保證不會出事的人，今天一聽說自己收到了法院傳票就變了口風。
偏偏自己沒有任何與唐三毛的書面協議，連通話記錄上唐三毛的電話都是匿名號碼，這讓她真實體驗了一把trb前幾日的境況——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高姿徹底陷入迷茫，就算老板給了她一個不痛不痒的承諾，這也是看在她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要是trb這次一審真的勝訴了，二審時老板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放棄自己。
她懊惱地扯了扯頭發，全都是因為trb那群神經病，明明打官司是最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怎麼他們從隊員到管理人員，一個比一個難纏。
雖然退賽風波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溫楚一也已經沒收了小朋友們的手機，但該進行的直播任務還是得進行的。
在網上的事情鬧騰了三天之後，也就是高姿收到法院傳票的這天晚上，強行讓姜念等人斷了三天播的溫楚一收到了來自陳子彥小心翼翼的問候。
已經月底了，不包括比賽時長，這個月他們的直播時長，沒人還有近十小時之久。
溫楚一也不為難陳子彥，看到發過律師函後網上的言論溫和不少，終於松了口，讓眾人這兩天多補補直播時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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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麼說的，隻是當所有人都打開obs準備直播時，他默默開了一把手機鬥地主。
wind聽到熟悉的鬥地主背景音樂，摁住開始串流的鼠標突然頓了頓，“老大，你不直播嗎？”
“不了。”溫楚一連眼皮都沒抬。
姜念也抬起頭看他，“你時長夠了？”
溫楚一：“反正也補不齊。”
姜念嘆了口氣，也對，自從開播以來，溫楚一每次能免則免，直播時長落了他們一半不止。
想了想，姜念放棄了叫溫楚一雙排的念頭，指尖一點，摁下了串流。
粉絲們早已習慣trb幾人神出鬼沒的直播時間，此時幾人的直播間人數也寥寥無幾。
隻是畢竟最近trb熱度不減，沒過多久，一大波觀眾便湧了進來。
溫楚一一邊打著鬥地主一邊注意著姜念直播間的人數，又打了幾把，豆子也輸得差不多之時，直播間裡的人數也終於突破百萬大關。
他站起身來，對衛晗使了個眼色便抬步往外走。
溫楚一的位置就在姜念身邊，走到門口必定會經過她，他刻意在姜念屏幕前停了一秒，又拍了拍姜念的腦袋，“我和衛晗還有點事兒，你們先播著，我們晚飯前回來。”
姜念點點頭，目送溫楚一兩人離開後才重新將視線放回屏幕之上。
溫楚一出去了，姜念看了看直播間不斷湧入的觀眾，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瞥了眼彈幕，一連串質問聲蜂擁而至。
【大哥怎麼這個時候開播了？事情都解決完了？】
【哇，不隻大哥，wind和0809也開播了，怎麼chew神不在？】
【解釋一下吧，到底為什麼退賽？trb和unique到底有什麼關系？】
【這種風口浪尖上大哥還敢開播，真男人！】
姜念皺了皺眉，回頭看了眼wind和0809的直播屏幕，發現他們同樣也都被彈幕填滿了。
小胖子是第一個忍不住開口的，“我們和unique？我們和他們能有什麼關系？你們今天這問題有點奇怪吧？”
wind一向是單細胞生物，姜念沒他那麼傻白甜，很快就關掉屏幕截取用電腦登入微博。
溫楚一收掉他們的手機也有幾天了，這幾天每天訓練昏天黑地的，大家也都沒什麼心思偷偷瞞著溫楚一上網。
每晚還要加練的姜念便更是如此了。
半晌，待她看到微博上已經被人輪了幾天的trb退賽事件後，她也總算明白了彈幕裡連串質問的緣由。
姜念以最快的速度關閉網頁，重新開啟屏幕截取畫面，若無其事道，“今天大家想看什麼，我播幾個小時補補時長，月底完了就很少能播了。”
姜念直播間觀眾雖多，但大部分都是老粉絲，對她的感情也深，就算有黑子時不時冒出來酸兩句也很快就被房管禁言，情況倒是比其他人要好上不少。
一聽姜念沒有回答的意思，觀眾也沒有為難她，立馬配合地刷起彈幕。
【想看大哥單排虐菜！】
【小月月去雙排或者四排路人吧！！】
【對！排路人！大哥從開播到現在除了chew神之前偽裝的菜比之外還沒排過路人呢！！】
因為隻是單純的補時常，再加上最近訓練強度的不斷攀升，姜念無所謂地點點頭，很快答應下來，“行，那就四排路人吧。”
現在trb主攻團體賽，就算是娛樂，四排的用處也比雙排要大一些。
旁邊的小胖子和0809見姜念這邊都進入緩衝界面了，也紛紛閉嘴打起了遊戲。
另一邊，已經坐在咖啡廳裡的溫楚一和衛晗也在此時接到了來自高姿的電話。
許是之前溫楚一的拒人於千裡之外讓高姿印象頗深，她的電話是直接打給衛晗的。
待她自報家門後，衛晗好整以暇地將手機打開揚聲器放到桌上，高姿的聲音從揚聲器中傳出。
“上法庭對我們雙方來說都不是最好的做法，你應該同意這個說法吧。”
衛晗還沒說話，溫楚一就先笑了，“我倒覺得這方法最好。”
“chew？”高姿聲音滯了一秒，很快平靜下來，“你們還是想清楚得好，我現在願意和你們和解，這是你們最好的洗白機會。”
“洗白？”溫楚一似笑非笑，“你倒是說說，怎麼個和解法？”
高姿暗道一句有戲，立刻道，“我可以發文章強調一下上篇文章隻是猜測，並不一定真實。”
“不一定？”溫楚一臉上的笑意終於褪了下去，“高小姐，你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用不一定真實這句話來和我們談條件？”
“你寫的東西就沒一句是真的，具體的……”他敲了敲桌子，“我們法庭上說。”
衛晗心領神會地掛掉了電話，輕抿了口咖啡，“沒打算和解，你特地在直播上露臉勾引她聯系我們幹嘛？”
“我們需要文章缺乏真實性的證據，”他面不改色，“順便欣賞一下她絕望又沒辦法的樣子。”
第85章
高姿收到法院傳票後，第一件事自然是聯系幕後之人。
不管那幕後之人怎麼說，她下一步一定是聯系trb，沒有人會真的想要上法庭。
恰逢這幾天陳子彥一直在催他們直播的事情，溫楚一便將錯就錯，估算著trb的直播時間，並在姜念直播間觀眾變多之後刻意裝成和衛晗一道出去辦事的形象。
如果高姿心虛地看了姜念或其他隊員地直播，便一定會忍不住來聯系他們。
盡管他們已經將高姿的不實文章立了案，但在不透露退賽詳情的情況下；除了推翻高姿放出的幾張照片內容，他們對退賽還真做不了太多解釋。
所以隻要高姿聯系他們，就算一次含糊的通話錄音，也多少能證明一些東西。
比如說，高姿剛剛那通電話中，就已經透露出——她明明知道這些都不是真的，卻依然將這些用猜測的語氣寫在了文章裡。
光是這一點，就足夠在法庭上將她打死。
衛晗大概明白溫楚一的意思，又想起剛剛溫楚一一口懟得高姿說不出話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嗯，姜還是老的辣。”
兩人已經起身往外走著，溫楚一臉色不變，浮空一腳踢過去，“說誰老呢？”
“你啊。”衛晗眨眼，“怎麼？現在連老都不讓說了？”
溫楚一：“不讓，別把我和念念年齡差拉大了。”
衛晗：……
已經拿到想要的東西，兩人也沒有立刻回基地的意思，隨即便去找李雷安排的律師了。
畢竟李雷並不了解事情的詳細過程，一知半解也對律師的搜證沒什麼幫助。
另一邊，姜念幾人的直播仍在繼續。
觀眾們起哄讓姜念排了路人，但他們很快發現，就算排了路人，她也很少在團隊語音裡發言，多半時間都是聽從隊友的指令，然後在隊友捅了簍子的情況下女娲補天。
雖然看得很爽，但畢竟是四排，其他人嘰嘰喳喳地說話，她不開口也並不突兀。
連續玩了兩把路人四排，觀眾看不下去了——
【雙排吧大哥，一打四太累了！】
【哈哈哈月月別四排了，這些人賊雞兒吵，雙排雙排！！】
姜念順勢將四排改成雙排，還不忘橫攝像頭一眼，“你們真的越來越嚴格了。”
隻是即便是雙排，姜念似乎看起來也沒有開口地意思，緩衝界面地60秒她跑來跑去，隊友不說話，她也就不說話。
飛機很快飛出航線，隊友在一個野區標了點，終於開口道，“小哥哥我們去這兒吧，我打得菜，不敢去人多的地方。”
嬌柔的女聲一出，沉浸了半個多小時的彈幕沸騰了。
【臥槽是個妹子！！大哥，能不能帶妹吃雞功成名就就看這一把了！】
【這妹子怎麼開口就叫我們大哥小哥哥？？】
【嗚嗚嗚，我也想被大哥帶，我報名！！我比這妹子還軟！！！】
觀眾的激情來了，姜念卻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欠扁模樣，自顧自往隊友的標點跳，一點兒開口的意思都沒有。
妹子看她不開口卻順了自己的意，更確定“他”是個害羞的小哥哥。
落地之後，妹子一邊搜著東西一邊跟姜念嘮嗑，“小哥哥哪裡人啊？打這個遊戲厲害嗎？能帶我躺雞嗎？”
姜念唇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意，對直播間觀眾說道，“這妹子聲音還挺萌。”
一邊說著，姜念跑到妹子身邊，將剛剛搜到的6倍鏡放到她腳邊，又一聲不吭地跑開。
妹子激動得不行，“哇，6倍鏡诶！小哥哥你對我真好。”
彈幕刷得更快了。
【大哥你犯規了！！在遊戲裡撩妹幹嘛！！你倒是撩我啊！！！】
【別說了，我已經開始幻想自己是這個妹子了嗚嗚嗚】
【是這樣的，你們不覺得……這妹子聲音有點奇怪嗎？有點像……變聲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