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已經知道相公的計劃了,如今便是我發揮演技的時候了。可能在夢中已經演練過無數遍,我竟表現得十分自然。
先是震驚,流淚,最後癱在草地上默默哭泣。
一邊的丫環道:「王爺,孕婦不能情緒太過激動……」
她剛說完,我已經似下定決心一般衝向河裡,腳甚至已經踏在水中。
突然間頸上一痛,我感覺自己被人打暈了。
想到這攝政王用無數的辦法,但獨獨沒有想到他如此暴力,竟將我直接打暈。
接下來,故事要如何發展我便沒有辦法參與了,等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人已經在攝政王府。
兩個丫環在為我打著扇子,兩個婆子正在一邊候著。見我醒來,便有人出去通知別人,另外有人將吃食放在我的面前。
我知道攝政王會重視這個孩子,但沒有想到會用心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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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什麼人,這是哪裡?」
我剛躲開丫環喂飯的手,一道玄色人影便已經抬步進來。
「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本王的人了,快將飯食用下,好生養著本王的孩兒。」
「是,他將臣女已經送給您了嗎?」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要哭出聲來。
「臣女雖已嫁為他婦,但也是正經人家的姑娘,也是正頭娘子,豈容他如此侮辱?還不如,讓我S了算了。」
「糊塗,你S了便什麼都沒有了。難道不想,讓他得到應有的報應嗎?」
那奸臣的聲音都帶著蠱惑。
我猛地抬起頭,淚水漣漣地說:「我,想看到他遭報應。」
「那就好好活著,做我的王妃。」
「這,怎麼可以,我不配……」
「不,你很配,就這麼決定了。這位是劉醫師,他在江湖中有一針變人容貌的法子,半年後便能恢復自己本來的模樣,你可要試一試。」
我裝作不知,但他卻摸著我的臉說:「隻是微微變動而已,等半年之後你便不需要再去隱藏身份了。你不必懂,隻需要照做。」
我乖巧地點頭,我當然懂他的意思。
半年後,整個皇朝都將是他的天下。
7
到那時,我便是這皇朝最尊貴的女子,又有誰敢妄議我的出身。
聽從他的吩咐,隻一針,再照鏡子,發現自己的臉稍大了一圈,骨相也微有改變,但是與過去的自己有七分像。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相公的正妻突發惡疾去世,他悲傷得幾乎昏厥過去。
我戴著紗笠,遠遠地看到送葬的情形,相公他扶棺在前,一邊與來送行之人寒暄,一邊扶棺而行。
茶樓裡背後有人議論:「真的是天妒紅顏啊,聽聞不是病S,是在公主設宴的那晚不小心掉進湖中沒的。好好的趙大人就這樣沒了那第一美人的妻子。」
「聽說公主十分內疚,已經進府多次安慰趙大人了。」
「我倒是希望公主能與趙大人兩情相悅,這世上就少了兩個可憐人。」
哈?
他們可憐?
那前世的我又是什麼?
慢慢站了起來,是應該回去做一個「壞女人」了。
等到奸臣回來,就看到自己即將大婚的妻子坐在房間裡哭,不由問了一下情況便說:「你即將身子給了我,難道還對你的前夫念念不忘。」
「不,就是覺得他那樣忘恩負義的人,如何能有被公主瞧上這般好事?」
「你以為被公主瞧上是好事兒?那就不讓他順心好了。」
「那我,自己報仇行嗎?」
「可以,隻要你好生養胎,不再尋S覓活,想怎麼樣都可以。」
我微微一笑,終於對他有了一點好臉色。
男人嘛,你要是總是順著他,隻會覺得膩味,但一松一緊,會讓他欲罷不能。
之後,他給了我十多名暗衛,還有兩個能說會道的嬤嬤。
我第二天送奸臣出門,然後就讓人備車來到了趙府。
聽說賜婚的聖旨早上已經下來了,理由竟然是趙渣男乃國之棟梁,又重情重義,特意讓公主下嫁,安慰新喪妻的他。
沒有想到,這皇室的姐弟兩個這麼離譜?
但其實我心裡清楚得很,這裡面隻怕有那奸臣的手筆,不然憑趙渣男也能攀得上公主?
至於公主為何下嫁,這不是我該關心的事兒。
等到了趙府,發現他們家裡門大開,不少人忙來忙去。摘下原來的白帆,已經換上了紅綢。
所有人都喜氣洋洋,自認為娶了公主進門就是走了大運。
8
但他們注定沒那麼開心了,因為我是懂得怎麼惡心人的。
於是先有嬤嬤去通傳一聲,接著我的馬車直接從正門進了院子,大門瞬間緊閉,整個趙家的人都十分忐忑地看著我。
而我就坐在馬車裡說:「前婆婆,前相公好啊,你們是真的以為我S了是不是?竟然用我的嫁妝用來迎娶公主,真的是好大臉啊。今天我來也沒有別的事兒,就是想拿回我的嫁妝。小蓮,把我嫁妝單子拿來吧。」
小蓮是我的陪嫁丫環,如今已經拿著一整條單子走過來交給了我。
我走下馬車,坐在嬤嬤為我安排的椅子上,瞧了一眼說:「沒有錯,就按照這些去裝箱搬走,如果有什麼找不到的東西,就讓趙府照價賠償。」
這時我的前相公竟然走了過來,對著我嬉皮笑臉地說:「秀娘,做事別太絕啊。咱們畢竟是夫妻,你現在去了那位大人府上已是高攀,也全是我從中搭線的功勞。你在外人眼裡已然S去,就不要貪圖這點嫁妝了。」
我想也不想地抬手甩了他一耳光,然後冷笑出聲:「那點嫁妝?當初,我父母可是備了三十三抬嫁妝,便是縣主隻怕也沒有我那排場,還有各位叔叔伯伯們的填妝,怎麼就成了你的東西了?你們趙家,真的是臉皮厚到扎幾針隻怕都不會出血了吧?」
我前婆婆走上來就要打我,惡狠狠地說:「你這小娼婦,以為睡了個奸臣就了不起了?告訴你,我家兒子馬上就成為驸馬了,到時候可是皇親國戚,你一個玩物也敢跑到我家裡來裝腔作勢,看我不打S你。」
9
我身邊的嬤嬤聽了大奸臣的話,寵我寵得和眼珠子似的。哪容她的爪子舞到我的手上。
帶頭的嬤嬤明顯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一個巴掌扇過去,立刻把我的前婆婆給打到直接在地上滾了幾滾。
「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動夫人,還想活著就給我老實一點,不然今天她要是傷了一根汗毛,整個趙府都得給她陪葬。」
她一揮手,那些暗衛都跳了出來站在我的身後。
趙家人終於怕了,他們顫抖著說:「葉氏夜鷹。」
我笑著說:「現在可以聽我講話了吧?」
前相公賠著笑說:「夫人,您看這都是誤會。」
「小蓮,我的嫁妝清點完成就都搬上馬車吧,該照價賠償的,就讓他們掏錢。」
小蓮是個算賬小能手,轉眼就將所有趙家欠我的東西全部都給清算好。細一看,好嘛,他們竟然貪了我一百多萬兩。
原來,父母送我的那些東西這般值錢,倒是我不識好歹了,竟為了這樣一家吸血鬼而S,還替他們守什麼節。
「還錢,否則這婚事你們就別辦了。」
我把賬本摔在了前相公的臉上,看著他黑著臉S盯著我,最後還是換了一副嘴臉。
「秀娘,咱們畢竟是夫妻……」
「來人,掌嘴。誰和你是夫妻,你看看我現在還是以前的秀娘嗎?」
我指著自己的臉,冷笑著看著前夫。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我現在連自己的臉都要遮遮掩掩。
但不要緊,我要從他們全家身上討回來。
嬤嬤抡圓了胳膊就是一頓打,前婆婆馬上想過來阻止,被暗衛一把劍搭在脖子上立刻尿湿了裙擺。
我氣定神闲:「還錢,否則我把你們趙府砸了。」
「還,別打了,我們還。」
前相公開了口,我揮了下手,嬤嬤停了手。
可是他仍然厚臉皮地說:「秀娘你可否再寬恕幾日,如今我們正籌備著迎公主進門,等她入了門……」
「再用公主的嫁妝還我的嗎?你以為,我會信?來人,砸了。」
我剛說完一句,院子裡的用來裝飾的紅珊瑚就被暗衛一劍劈碎。有家丁阻止,被他給砍斷了手,慘叫連連。
10
前相公見我面色不變,知道是來真的。
不由感嘆一句:「秀娘,你怎會變成這樣。」
我惡心得差點吐出來,冷笑著說:「這不就是你所期待的嗎?」
他沒有辦法,在一個時辰內湊夠了錢都給我送到面前。
眼見著,連銅板都被搬上來,就知道是真的搜刮幹淨了。現在兜比臉還要幹淨的趙家,要怎麼籌辦婚禮。
拿到了錢,我將銀票交給了一邊的嬤嬤,站了起來。
然後笑著走向我的前相公。
他以為我對他舊情難忘,還觍著臉說:「秀娘,你放心,娶公主不過是我的權宜之計,等我功成名就,定救你出火……」
他還沒說完,我已經蓄完了力,一巴掌就扇在他的臉上,將他的臉打得立刻腫了起來。
前相公瞪大了眼睛,似乎完全不相信我會打他。
可我卻皺了下眉,無奈地說:「臉皮太厚了,手真疼。」
一位嬤嬤立刻遞過來一隻鞋子說:「夫人,平時我們都是用這個教訓不聽話的奴才,您試試。」
「多謝嬤嬤,您姓什麼,以後可會來我身邊伺候?」
「大家都叫我王媽媽。」
「王媽媽,做得好。」
我拿起了鞋底子剛要扇。
「你做什麼,你這個賤女人,敢打自己的相公。」
他想反抗,還想抓我的手。
「來人,抓住他。」
我說完,暗衛過來鉗住了前相公的雙手。
現在看他還怎麼掙脫?
我拿著鞋底使勁地抽了上去,卻發現前相公的臉上竟然出現了好多紅點。
而且疼得不停地慘叫,臉上都扭曲起來。
我詫異地拿起鞋底看了一下,才發現前面的地方,竟然有許多牛毛細針。
這樣的針打在人的皮膚上很疼,疼得要S,可是很快就會痊愈,連個痕跡都找不出來。
不愧是內宅的玩意兒,著實厲害。
「你是不是找S,就憑你也配得上我嗎?我現在的相公是葉大人,你算老幾敢冒充我的相公?」
我一下一下,直到打得累了才將沾了血的鞋底兒交給王媽媽,然後坐著馬車回府了。
剛出了趙家不遠,就見一個人影蹿了上來。
我下意識地想打,卻被人握住了手。
「沒有想到,還是隻野貓。」
聽出是奸臣的聲音,我軟了下來。
「今日心中有氣,的確是仗了大人的勢。」
「無妨,出了氣便好。若你還想出氣,那便乖乖聽話,我自會幫你如何?」
我點了頭,突然間說:「我想比公主他們早日成親。」
他一怔,然後輕咳一聲說:「好,隻是沒有想到你會這般急。」
誰急了?
我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摸著自己的小腹說:「再不成親,怕肚子等不及。」
到時候被人嘲笑的可是你的兒女,又不是我。
他的面色立刻溫柔起來,竟看著我的肚子喃喃說:「是啊,該急的。」
於是在公主下嫁之前,我便以某將軍遺孤身份嫁於奸臣葉啟。
他的地位自是不必多說,有許多人都來參禮,連小皇上都送來了相當多的賀禮。隻是讓他新婚跪拜接旨收禮,這真的是當眾打了葉啟的臉。
哪知道他臉色不變地跪了,還將皇上送他的禮物轉手都贈予我。
真的是收禮收到手軟,我吩咐小蓮,找黑市的人將皇上送的禮全部都倒賣出去了。
葉啟竟沒有阻止,還摸著我的頭說:「賣得好。」
我有些疑惑,按理說他的性子不應該對我如此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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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記憶有些模糊,隻記得他替我收屍又替我報仇,至於為什麼我不知道,也沒來得及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