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像是被厄住,幾乎令我窒息。
她到底還是在騙我,隻為了明天能順利嫁給林悸川。
原來,她說讓我保持沉默,是用這種方式啊。
喝光了牛奶,一滴淚氤氲而下,我心如S灰。
可秦顏笑了,笑得那麼燦爛,我被她溫柔注視著閉上眼。
可她不知,這些年為她拼S,我夜夜難眠,對安眠藥早已有了抗藥性。
半晌,林悸川的輕喚在我耳旁響起:
“顏姐,你這麼久不回來,我還以為你住這了呢?”
秦顏抱著他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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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他隻是為我擋槍的人肉沙袋,我現在還被許肆盯著,得留他在身邊利用。”
“許肆顧忌他,不會對我下S手的。”
緊接著她又嗔怪:“手往哪摸呢?討厭~”
“恩,我最討厭....”林悸川嗓音暗啞低沉。
衣料摩擦聲愈演愈烈,兩人吻的難舍難分。
我的心像是被捅穿了,撕心裂肺的疼。
我於秦顏,從來都是無條件的臣服,她從未對我這般寵溺瘋狂。
“祁凜,你能替我頂罪嗎?”
“祁凜,我和許肆開火了,來幫我。”
而我總會答應她的任何請求,那怕拼了我的命。
終於,他們走了,而我一整夜再無睡意。
清早,我背著背包離開,半個島都沒人,全去準備婚禮了。
我把支取單遞給碼頭看守:“來艘快艇。”
負責人一臉驚訝:
“祁哥,最近外頭風聲緊,你出去被盯上怎麼辦?”
“顏姐囑咐過我們盡量不讓你單獨出島,而且你不在,島上沒人管事,就怕出幺蛾子啊。”
秦顏曾經答應我,隻要拿下港城,就金盆洗手嫁我為妻。
為了盡快娶她,我晚上帶人搶地盤,白天處理島上的瑣碎事務,一人分作兩半用。
可秦顏如果真的愛我,又怎會任我勞累,無視我的付出呢?
她不愛我,所以我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顏姐知道你要出島嗎?”
他是少數幾個知道我們真正關系的人,也知道秦顏有多看重我。
雖然秦顏從未在手下面前表露過對我的特殊,對我也沒有任何越界行為。
甚至為了立威,當眾打過我半S。
但負責人還是再三詢問,因為我是在秦顏婚禮當天要走,他總覺不安。
“知道,字都是她籤的。”
負責人有些遲疑,但在我催促下,還是把快艇給了我。
開著快艇,腥鹹冷風吹了一路,我才終於有了離開的實感。
這算是顏底背叛秦顏了吧,畢竟我要帶著機密轉投她的S對頭許肆了。
她知道後,會是怎樣一副精彩的表情呢?
我隻能這樣惡劣的想。
開過一片海域時,一隻巨大遊輪停駐海面,甲板上在舉辦婚禮。
直升機在上空灑下漫天玫瑰花瓣,鋪滿了附近海面。
音響之大,連我隔得老遠都能聽見,是秦顏在向林悸川剖白心跡。
“悸川,你曾說,幹我們這行的,這輩子都不該有愛人,所以我把對你的所有愛意藏在心底,害怕你成為我的軟肋,怕你受傷。”
“但現在,我隻想告訴你,你是我的軟肋,也是我的盔甲!”
“為了能嫁給你,我等了7年,蓄謀已久,如今得償所願.....”
是啊,她愛他,於是瞞了所有人,也瞞住了我。
此刻她對林悸川所有的愛意,都讓她對曾經我的承諾變成了笑話。
我側頭遠望,瞥見甲板上一男一女相對而立的身影,純潔而浪漫。
秦顏的視線似乎遠遠與我相交,她一愣:“祁凜?”
心髒猛的抽痛一下,她似被強烈的不安感籠罩,好像即將要失去最重要的什麼一樣。
林悸川握住她手,輕笑勸慰:
“顏姐,你看錯了吧?祁哥被你喂了加藥的牛奶,現在還在睡覺呢。”
秦顏臉上的疑惑漸消,隻是心底暗暗決心,回去後一定好好安慰我。
用她的後半生去彌補都行。
卻不知,我開著快艇已經離她越來越遠。
“秦顏女士,您是否願意嫁林悸川先生為妻,無論...”神父莊嚴的宣誓猛地被打斷。
“老大,不好了!”
一個四九仔慌裡慌張驚叫著跑來,大喊:
“老大,祁哥...祁哥他不見了!”
4
秦顏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反應。
猛然間她又像是聽到玩笑一般,開口下意識反駁:
“你在口出什麼狂言?”
“祁凜他明明就在房間裡睡覺,怎麼可能不見了呢?”
那杯牛奶是她親手端給他,親自喂他喝下去的,祁凜根本不可能會醒過來。
秦顏皺緊眉頭,冷冷吩咐手下:“把他帶走,別讓他打擾我們婚禮。”
四九仔嚇得連忙跪地求饒,一個勁兒磕頭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
“老大,我真的沒騙人,祁哥真的不見了,我們找遍整個島都沒……。”
話音未落,手下直接一腳踹倒四九仔,腳踩在人臉上:
“閉嘴,沒看到顏姐今天大喜的日子,長點兒眼色,小子!”
秦顏臉色陰沉:“先關起來,等我回去再說。”
手下應聲,拖著四九仔離開宴會廳。
婚禮繼續,神父的話音還在耳邊詢問:
“秦顏女士,您是否願意嫁林悸川先生為妻,無論貧窮,富貴,健康……”
後面說了什麼,秦顏一個字兒也沒聽進去,她腦海來來回回隻重復著一句話。
“祁哥不見了……”
想起昨晚祁凜看她的眼神,希冀,悲涼和絕望,她的心惶惶不安。
即使面對著日思夜想,都發誓要嫁的愛人,她卻恍惚看到祁凜的那張美豔臉龐。
昨晚還是他第一次見他那麼矜貴的一面。
他不見了,究竟是真是假?
秦顏的心髒猛的抽痛起來,無比空虛,一種強烈的不安與懊悔湧上心頭。
“顏姐,顏姐!”被林悸川呼喚著,秦顏猛的回神:“怎麼了?”
“顏姐,神父問你話呢?”林悸川眼神疑惑看著秦顏,眼中閃過尷尬。
周圍觀禮的眾人看著秦顏的模樣也是一頭霧水。
秦顏揉了揉鼻骨,示意繼續,神父重新發問:
“秦女士,您願意嫁林悸川先生為妻嗎?”
秦顏握緊林悸川的手,真誠發誓:“我願——”
最後一個字兒還沒出口,又一陣驚呼傳來。
“顏姐!祁哥不見了!”來人是那個守碼頭的骨幹,他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像是繞島跑了幾圈兒似的,秦顏終於有些慌了,松開林悸川的手,厲聲問道:
“到底怎麼回事兒?說清楚!”
骨幹扶腰喘著粗氣:
“今天祁哥從我這兒支了快艇,說跟您打過招呼的,我沒多想就給他了。”
“結果剛才有手下跟我報信說,附近出現了許肆的船,祁哥好像是往許肆的方向去的。”
“我著急去找,就擅自搜了他的房間,發現祁哥的證件都不見了。”
“顏姐,祁哥是要叛逃嗎?”
秦顏的臉色在骨幹的話裡陰沉的越來越厲害?
她從沒想過,祁凜有一天竟然會背叛逃她逃跑。
明明他愛了她10年,為她付出所有,沒有一句怨言。
最苦最難的日子,都陪她熬過來了,但現在她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祁凜卻拋下她走了?
這怎麼可能?
她明明已經安撫過他,等她挺過這次就和林悸川離婚,然後嫁他,給他一個最盛大的世紀婚禮。
她明明已經承諾了,決定給她名分,決定和他公開。
祁凜為什麼就是不能再等一等呢?
他究竟在鬧什麼?
5
林悸川見秦顏遲遲不說話,以為她是接受了祁凜的叛逃。
於是挽住秦顏的胳膊,陰陽道:
“顏姐,你為我們的婚禮費了太多心血,隻是一個手下不見了,大不了婚禮結束咱們找找,兄弟們都看著呢,不要掃興好不好?”
“你等了這麼久,我們終於能在一起了,婚禮絕不能中斷。”
但現在秦顏的腦中紛亂如麻,根本聽不進去他的任何話。
千絲萬縷不斷糾纏,秦顏仍舊想不通祁凜為什麼會離開她。
隻是聽到說祁凜把身份證件都帶走了,她恐慌的手掌都在隱隱顫抖。
秦顏下意識就要離開宴會廳去把祁凜找出來,但林悸川絕不允許婚禮有任何的意外。
他緊緊拽住秦顏的胳膊,可憐兮兮道:
“顏姐,你要去哪兒?大家都看著我們呢!”
“你不能把我丟在這兒,絕對不可以,老婆!”
秦顏被他這一拉扯,腳步又一下頓住,面露不忍。
林悸川哭成了破碎小狗,幾近昏厥:“顏姐,祁哥那麼愛你,怎麼舍得離開呢?”
“他這說不定就是欲擒故縱,想故意騙你回去,你如果真的回去,就上當了!”
像是被林悸川的一席話點透了,秦顏想了想,臉色恢復正常,冷哼一聲:
“也是,他跟了我那麼久,愛慘了我,怎麼舍得走呢?”
“一定是知道我結婚,所以鬧脾氣,故意想引我回去,他還真是……”
骨幹還站在下面等命令,隨即抿了抿唇問:“顏姐,那還找人嗎?”
秦顏拉著林悸川重新站在禮臺中間,掃了眼他,不耐煩道:
“不用,先晾著他,等婚禮結束,他自己就冒出來了。”
“從現在開始,不準再來人打斷婚禮,沒眼色的話,就別活了!”
隨著秦顏一聲警告落下,神聖的交響樂再次響起,而其他來報信的小弟,重新下了遊輪。
再沒人管誰不見了的破事兒。
秦顏和林悸川在漫天鮮花和眾人的祝福聲中,交換戒指,深情擁吻。
婚禮禮成!
下了遊輪後,秦顏才命令手下人去找我。
然後急衝衝來到我的房間,看到沒有任何改變的陳設時。
秦顏仍舊以為我在跟她鬧脾氣,憤怒油然而生,轉為一句句質問:
“祁凜,鬧了這麼久,婚禮都結束了,你也該出來了吧。”
“你別以為我總慣著你,你就能無法無天,你今天好幾次打斷我和悸川的婚禮,必須給悸川道歉,不然別想我能原諒你!”
被怒氣支配,她翻箱倒櫃,想要找到我可能藏哪兒的線索。
隻是一些身份證件和貼身衣物,確實都不見了,她不由得有些多想。
難道祁凜在玩真的?
拉開抽屜,她猛然看到一個熟悉的日記本。
那是她上次以為自己要S了時,派人交給林悸川的。
但她疑惑,日記本怎麼會在我的抽屜裡。
秦顏有些愣住,她下意識翻開,卻在封頁上看到了我的字跡。
“秦顏,我們好聚好散。”
她顫抖著手,翻看著她曾經到底寫下過什麼。
潦草掃過後,卻發現每一句話,對我而言,都是刺骨寒刀。
她似乎帶入進了我的視角,被這些字句扼住喉嚨,難以呼吸。
秦顏這才發現,曾經自己的所作所為,對我而言到底是多麼的荒唐。
手機猛的震動,她收到一條匿名消息:
6
下一條消息接踵而至:
“我會替你好好愛他的,不用謝!”
發消息的主人,甚至在後面墜了一個表示開心的顏文字,彰顯著她現在極度興奮的心情。
秦顏太陽穴突突直跳,手腕青筋暴起,一拳砸在桌子上:
“許肆!你個賤人!”
她突如其來的怒氣,把剛剛換了衣服趕來的林悸川嚇了一跳。
秦顏猛的向外面手下吼道:
“所有人!出島!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找到祁凜!”
“哪怕是捅了許肆的老巢,都要給我找到祁凜!”
雖然秦顏十足憤怒,但林悸川卻忍不住絲絲竊喜,他陰陽怪氣安慰道:
“老婆,祁哥走了就走了,你不是還有我嗎?”
“而且港城都已經是你的地盤了,缺他一個也不是什麼大事,何必管那個畜生。”
林悸川得意過了頭,說的話顯得太過尖酸刻薄,秦顏頓時臉色一變。
第一次覺得自己眼中天真善良的男大,竟然變得這麼陰暗。
如果是祁凜,他一定第一個衝在前面滿世界找人。
隻有祁凜,會這麼英勇果敢,強大到讓她都覺得自己十足卑微。
秦顏的指甲攥緊掌心,聲音冷沉:“你很希望他走嗎?”
看著秦顏為了祁凜陰翳的盯著他,林悸川緊張吞咽努力解釋:
“老婆,我真沒這麼想,我隻是太愛你了才控制不住的。”
秦顏一把將日記本兒甩他臉上,怒斥道:
“控制不住!所以故意給他看這個?”
“一定是你搞的鬼,是你在他面前挑唆,才讓阿凜對我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