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要再敢報警,就別想再踏出這個門一步!”
“我不籤!”
我咬牙切齒,SS盯著他。
可我再怎麼掙扎,寧S不籤,靳南驍卻也強壓著我在免責聲明上按了手印。
脫力倒地的那一刻。
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刺痛席卷我全身,像千萬根針扎在心上。
兩人走了,闲談的話音卻像毒蟲,直往我耳朵裡鑽:
“驍哥,姐姐沒事吧...”
“沒事,隻要她還想復出,就得聽我的,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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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算一次原諒劵,反正還有好幾十次,她會聽話的。”
不,沒有了,隻剩最後一次了。
靳南驍,我不當你的提線木偶了。
呆愣在地上好久,我才回房,拿出日記本。
雖然大家都說,模特圈不必娛樂圈幹淨多少,但我很愛這份事業。
站上T臺,被聚光燈籠罩的那抹自信,是我價值的所在。
但現在,被毀的幹幹淨淨,也許老天都在告訴我,該走了,不要留戀了。
流著淚,我將今天的事寫在本上,結尾寫下98。。
每次他對我的傷害,我都會記錄在日記本上,提醒自己不要心軟。
但靳南驍的聲音卻忽的傳來:
“98是什麼意思?”
3
見他伸手要拿日記本,我趕緊合上本子,順手塞進抽屜裡。
“沒什麼。”
他感覺到了我的驚慌,隨即像是想到什麼:
“你們女孩就是矯情,天天往本子上記仇,這就是你說的記仇本吧?”
他說的是我們婚後,補辦婚禮時,他把婚戒丟了。
用兩個易拉罐環平替,才堪堪跟我交換了婚戒。
當晚,我氣得把他踹下床:
“靳南驍,你氣S我了,我要在我的記仇本上詛咒你。”
他破涕而笑道:“你隨便記,我都能給你哄回來。”
知道他想岔了,我也沒解釋,敷衍點頭。
想起新婚時的甜蜜,他冷淡的臉上,終於露出我不常見的笑:
“好了,我都說肯定能把你哄回來的,所以不準記仇了,來看看吧。”
他遞給我一個房本,順手摟我進懷。
“市中心的新樓盤,我專門留下來,送你玩玩。”
“視頻已經緊急公關了,等下個月,我就讓你復出,好不好?”
門外佣人羨慕的偷瞄過來。
我卻僵硬不動,淡淡到:
“隨便你。”
見我軟硬不吃,他眉目冷峻,眼底壓著一絲怒意:
“你非要跟這事槓上嗎?”
我抬眸,眼瞳幽深看著他:
“沒有,我怎麼敢呢?靳總。”
話一出直接把靳南驍點燃了。
“舒姝,視頻是我拍的,也是我沒看住讓棠棠看到的,你要有氣,我陪你撒,聽明白了嗎!”
一瞬間,胸口仿佛壓了一塊大石頭,
他為了洛棠什麼都能做,哪怕是在我面前卑躬屈膝,或是犧牲自己換她。
我突然覺得好累。
不想再跟他們糾纏了。
於是平靜應下:“知道了。”
見一拳打在棉花上,他皺眉咬牙看著我良久,最終摔門離去。
直到第二天,靳南驍發來消息,說讓我來高爾夫球場。
我本想回復不去,但下一秒消息傳來:
“給你算一張原諒劵。”
看著這句話,想著這是最後一次了,最終我還是去了。
剛進私人球場,我沒看到靳南驍,背後卻有人將我一腳踹倒。
洛棠的聲音幽幽傳來:
“別找了,我約的你。”
語畢,兩個保鏢控制住我。
隨即棍棒就瘋狂朝我腿上抡來,鮮血濺出,我疼的連連慘叫,
強忍劇痛,我怒斥:
“洛棠,你瘋了!”
她巧笑,眸中卻劃過陰毒:
“舒姝,憑什麼!你現在都成過街老鼠了,驍哥竟然還不跟你離婚,他還說得彌補你,幫你復出。”
“舒姝,你告訴我!憑什麼!!”
靳南驍把她當祖宗供著,就是單純敷衍我的話,也值得她大動幹戈?
一臉無語,我冷冷道:
“我沒想跟你搶。”
見我有自知之明,她冷哼一聲,高高在上道:
“可我就是看你礙眼,你是國際名模對嗎,那我就斷了你的腿,看你還怎麼勾引驍哥!”
看著我褲腿上黏膩的血腥,她惡心的作嘔,眼光瞥見旁邊的高爾夫球。
隨即像是想到什麼,詭異一笑。
“扒了她的褲子!”她聲音尖利。
“上一次的雞蛋沒塞成,我真覺有點可惜,剛好這有個球,舒姝,今天我保準讓你爽翻天!”
她摩挲著手上的高爾夫球,直接讓保鏢來扒我的褲子,
我拼命掙扎,像野獸撕扯著嗓子怒吼。
舒姝在我耳旁咯咯的笑,伸手掐住我臉頰,美甲在我臉上刮出道道血跡:
“別喊了!一會就會很爽了,比男人上還爽!保證讓你以後流連忘返!”
看著她醜陋的嘴臉,我眼前卻劃過靳南驍因她對我的一次次斥責,嫌憎和橫眉冷對。
眼淚猛地湧出,卻給了我再也不管不顧的勇氣。
反正都要走了。
我憑什麼任她欺負!
在我褲子就要被扒下的瞬間,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我竟一把推開了保鏢,向著洛棠衝去。
然後張口狠狠咬在了她手上,洛棠悽厲尖叫,驚慌失措撕扯我的嘴。
但我S都沒松口,血腥味充斥著鼻腔,頃刻間咬掉了洛棠的半根指頭。
“你們在幹什麼?”靳南驍嚴厲的吼聲傳來。
衝進來後,卻直直撞見我滿臉的血和被扒下一半的下身。
意識到洛棠在欺凌我,他頓時大驚失色!
憤怒踹倒保鏢,他迅速替我穿上褲子,眸中焦急。
“舒姝,怎麼回事,別怕,我...帶你去醫院!”
可洛棠卻猛然慘叫,將血淋淋的半根手指暴露給他看,哭聲尖銳,幾乎刺破空氣:
“驍哥,她咬掉了我的手!我的手斷了!”
“疼S了!驍哥你救救我,求你!”
靳南驍猛然面色一變,又轉頭震驚看向我,陷入糾結。
但隻是一剎,他丟給我一句話,就慌不擇路的抱起了洛棠。
“手指的存活時間低,我先送她去醫院,你自己叫救護車,我到時候去接你。”
聞言,我的一顆心驟然墜落無底深淵
所以,他不是不知道洛棠性格惡劣,隻是偏心。
我滿目悽然,抬頭看他:
“靳南驍,最後一次了。”
靳南驍看著我徹底冷硬的神情,頓時心悸,覺得自己似乎錯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但感覺到懷中人的崩潰破碎,還是毫不猶豫選擇拋下我。
臨走,他懇切的看向我,請求:
“我知道你委屈,這次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
“隻是.....別報警....求你了。”
親眼看著他的背影遠去,我沒有去醫院,隻是拖著腿,回到了別墅。
果然,剛到家,佣人就將第99份房本送到我手上。
是這幢別墅的產權。
我把它鎖進B險櫃裡。
連同日記本,離婚協議和解約合同都放在桌上。
拿過便籤,留給他一行字:
“救恩已報,情愛難續,靳南驍,我們離婚吧。”
我帶著僅有的行李,檢票登機飛往雲南。
靳南驍,我們就這樣吧。
飛機劃過長空的那一刻,靳南驍才滿身疲憊回了家。
房間空寂無人,他有些疑惑,打電話給我。
掃到了臥室桌上的便籤,他正要拿起時,手機裡傳來冰冷的機械女音。
“對不起,您的電話,無人接通……”
而下一秒,他看到便籤上赫然幾個大字後。
瞬間瞳孔緊縮!
4
“救恩已報,情愛難續,靳南驍,我們離婚吧。”
靳南驍腦袋發懵,有些不認識離婚這兩個字。
他撿起紙張,翻到最後一頁,這才看清已經籤好了的三個大字,舒姝。
他終於意識到,舒姝是真的要跟他離婚。
看著擺在他眼前的解約合同,他氣的將手機砸了。
然後打電話給我的經紀人,怒吼著質問:
“你們瞞著我,就敢給她解約,是想S嗎?”
經紀人被嚇得膽顫,隻能弱弱的解釋:
“靳總,不是您跟我們說洛棠傷情嚴重,如果不是天塌下來的事,都別來打擾你嗎?”
靳南驍身子一僵。
他記得,專家會診都治不好洛棠的時候,自己是接過一個電話。
但他當時正急的焦頭爛額,罵了對面一通後,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誰知道,竟然是說舒姝解約的事?
“解約合同都沒找我籤字,你們憑什麼做主讓她走?”
靳南驍今天勢必要找個人發發火。
對面又嘆了口氣:
“靳總,您又忘了?五年前您就在合同上籤字了呀。”
“她是您妻子,您當時就給她特批了解約,違約金還是您自掏腰包的....”
靳南驍嘴唇已經沒了血色,咬緊後槽牙。
是有這回事。
但他早就忘了。
當時他愛舒姝愛的火熱,將她籤進自己公司,砸資源硬生生把她捧紅,隻為給她最頂尖的待遇,讓她不被束縛。
當時還花光了手頭全部的流動資金,被爺爺家法伺候,打了二十板。
之後自己的傷好了,但舒姝卻擔心他擔心得半夜發燒,差點人都燒沒了。
他嚇得要S,出動全城人脈,全力救治。
在她床前第一次哭成了淚人:
“舒姝!你不準有事,不準S,就算是閻王也不能跟我搶老婆!”
而舒姝醒來一句話,就讓他喜極而泣:
“你這是跟我求婚了?”
記憶湧上腦海,靳南驍眼眶發酸。
他自以為是的寵愛,當時差點要了舒姝的命,現在又讓她從自己的世界徹底消失了。
舒姝不是說愛他嗎?
又為什麼要離開他呢....
他的指甲掐進肉裡,但他卻感受不到絲毫疼痛,心髒持續脹痛。
世界好像回到了,他在靳家腹背受敵,拼命奪權的那段日子。
那是他二十年來最黑暗的日子,一下子如墜冰窟,身邊所有的溫暖都消失了。
隻有舒姝陪著他,愛他。
她陪他熬夜,哄他睡覺,帶他看心理醫生,陪他極限運動,她給他愛,成了他精神的支柱。
這樣的她怎麼會離開呢?
靳南驍蹲在地上,把頭埋進懷裡,一遍遍質問空氣。
但是沒人能給他答案。
地上的電話還在響:
“哎,舒姝也是可憐,腿都被打瘸了,這以後都當不了模特了。”
“但她頂著國際名模的熱度退圈,至少還能有人記住她,也不會太落寞。”
靳南驍一顆眼淚砸在手機上,迫切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的腿傷的很嚴重嗎?”
經紀人的聲音頓時氣憤:
“說來真是混蛋,那群人就是專門要毀了她,其他地方都沒事,硬是把腿廢了個徹底,造孽呀!”
“本來還是有希望治好的,誰知道怎麼拖了那麼久才送醫院,右腿早就沒治了。”
隻有腿受傷?專門想毀她前途?
5
靳南驍心中一痛,想到這些是洛棠找人幹的,心髒被大手揪得生疼,濃濃的愧疚湧上心頭。
但他現在隻想,立刻馬上找到舒姝!
“舒姝,你接電話,接電話啊!”
“我都沒有答應,你憑什麼說離婚?”
空蕩的房間裡,隻剩下一遍遍沒有打通的鈴音,和靳南驍憤怒的吼叫。
佣人上來查看,被他的舉動嚇到,眼眶也紅了:
“靳總,太太很愛您的,她可能隻是一時鬧脾氣,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呀,等她冷靜冷靜應該就會回來了。”
“不會了,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靳南驍想起,那天舒姝眸光暗淡,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最後一次。”
他恍惚明白了這話的意思。
結束就是結束了。
他抱頭崩潰大哭:
“不要結束,我不要結束,舒姝,我要你回來!”
“如果我先送你去醫院,如果我先讓你治腿,如果我沒有對洛棠心軟,你是不是就不會走了.....我明明有機會抓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