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雍朝最尊貴的公主,我身邊所有人,除我之外都重生了。
他們說上輩子被我蒙蔽,落得慘S的下場,重來一世,他們要好好地珍惜柳依依,揭穿我的真面目。
一群蠢貨!
他們憑什麼認為,重來一次,手下敗將就可以不是手下敗將了?
1
我是大雍朝最尊貴的公主,封號榮寧。
我的母妃是京城第一美人,寵冠六宮,我的父皇愛屋及烏,給我親衛,為我建公主府,慣得我驕縱跋扈。
到了適婚年紀,父皇為我挑了靖國公世子徐肅北為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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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肅北文武雙全,一表人才,又傾慕我多年,我對他雖說沒多麼喜歡,但也不討厭。
但是我發現,自從上次徐肅北連續高燒三天三夜之後,我身邊的人開始越來越古怪了。
首先是三皇兄,三皇兄母妃依附我母妃,所以三皇兄對我也很是親近熟稔,但現在,我能清晰地看到,三皇兄望向我時眼底的冷意,好像我做了多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其次是徐肅北,我跟徐肅北見面次數不多,但每次,徐肅北都是熱情帶笑,溫柔體貼,還會給我捎幾個小玩意。
可是自從上次高燒之後,徐肅北就變了,眼角眉梢都透露著厭惡與疏離,再也沒捎過小玩意。
最後連我身邊的侍女流蘇都在伺候我梳妝時,面露怨憤之色。
莫名其妙的。
2
我直接讓人把流蘇摁住,打了一頓板子。
流蘇不服:“公主,奴婢沒有犯錯,您憑什麼打我?”
我嗤笑,為她的愚蠢:“你叫我什麼?”
流蘇不解:“公主……”
話沒說完,臉色唰地白了,眼看手持刑杖的嬤嬤越走越近,流蘇劇烈掙扎起來:“公主,您如此跋扈,傳出去會讓外臣議論公主不仁,壞了名聲!”
我把玩著金鑲紅寶石護甲,漫不經心:“名聲那玩意,誰在乎?”
本宮吃香的,喝辣的,一輩子夠本了,被人議論幾句也是本宮應得的。
木板重重擊在流蘇臀部,鮮血染紅了宮緞布料。
流蘇這種等級的侍女平時是不需要勞作的,自從來到我身邊後,過得並不比尋常官家小姐差勁,養得細皮嫩肉。
因此很快就撐不住了,流蘇發出S豬般的慘叫聲,一陣陣地喊著“公主饒命”“公主恕罪”。
“住手!”
一道怒喝響起,我的好皇兄,三皇兄趙璉踏著晨光闖進我的華光殿,高大的身形落在流蘇眼裡,恍若天神下凡。
我懶洋洋起身,福了一禮,趙璉冷淡地看著我,我也不管他,自顧自就起身。
“三皇兄有何貴幹啊?”我笑著問。
趙璉冷哼一聲:“趙矜,你也太過分了,流蘇不管怎麼樣都是你的侍女,陪伴你多年,你說打她就打她,連個理由都沒有,也太讓人心寒了!”
張口閉口就是訓斥,我聽得膩歪,倒是趙璉對流蘇的過分關注,讓我有些側目。
我笑容收斂了起來:“三皇兄何時跟流蘇有交集的?”
趙璉氣勢一滯,大聲嚷道:“這不重要,總之,你要知道為兄是為了你好。”
“有理不在聲高,三皇兄說這麼大聲是在掩飾什麼嗎?三皇兄如果真為我好就該知道,我並不是無緣無故責罰這個賤婢,今日伺候時,流蘇對著本宮面露怨憤,之後為了逃脫責罰更是以本宮名聲要挾,你們可都聽見了?”
最後一句是問華光殿所有伺候宮人的,這些宮人異口同聲:“奴才/奴婢都聽見了!”
很好,我揚了揚眉,目光凌厲地掃向在趙璉進來時就停止了行刑的幾個嬤嬤:“繼續,給本宮打!”
這是我的華光殿,幾個嬤嬤自然是聽我的,當下就繼續執行了起來。
趙璉臉色難看至極,他沒想到我會這麼不給面子。
流蘇生怕自己被打S在這裡,當即爬過來抓住趙璉褲腿:“三皇子救命啊,奴婢還不想S,您看在上輩子……”
“住嘴!”趙璉怒斥一聲。
我敏銳地捕捉到關鍵詞,上輩子?上輩子什麼?
這兩人不對勁。
我試探著開口:“好個賤婢,真是聒噪,來人,堵住她的嘴,直接打S!”
流蘇驚恐地瞪大眼睛,拼命想要發出聲音求饒,卻都被嘴裡的抹布給擋了回去,S亡的恐懼壓在她頭頂,一時之間,流蘇涕泗橫流,全無昔日華光殿二等侍女的體面。
趙璉反倒松了口氣,鐵青著臉站在那裡,又象徵性說了幾句,才拂袖而去。
他一走,流蘇徹底絕望。
我欣賞了一會流蘇的慘狀和憤怒的眼神,慢悠悠道:“好了,住手。”
流蘇S裡逃生,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我讓人把流蘇綁好,闲雜人等屏退,親自將她嘴裡的抹布拿掉,微笑道:“好了,流蘇,來說說你跟三皇兄的上輩子吧。”
流蘇眼裡迸發出無限的驚恐,渾身都在哆嗦。
我取過來一把匕首,鋒利的尖芒擦過流蘇的眼皮、鼻子、嘴唇,最後落在咽喉,聲音嬌媚,隱含蠱惑:“你知道的,流蘇。”
“這麼多年以來,本宮想得到什麼,想知道什麼,最後一定都會得到、知道。”
“本宮給你一個時辰,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3
我從流蘇那裡聽了一個很離奇很荒謬,但又莫名可信的故事。
流蘇說,上輩子她就和三皇子趙璉勾搭上了,趙璉高大帥氣,體貼溫柔,哄著她在我身邊給趙璉當起了眼線,有什麼消息都會及時傳遞給趙璉。
流蘇說,趙璉承諾事成之後,待他登上帝位就封自己為妃。
流蘇說,上輩子他們失敗了,趙璉雖登上帝位,卻和傀儡也沒什麼差別,處處受制於我這個攝政公主。
流蘇說,前世她的結局是被我命人在趙璉面前活活打S……
……
聽完,我沉默了許久。
倏地彎腰,哈哈大笑起來。
“攝政公主,攝政公主……”我隨手捅S流蘇給了她個痛快,眼裡都是光亮和神採,“前世的我真是好樣的!”
不過,攝政公主再厲害也隻是公主,要是能夠更進一步……
我胸腔起伏,激動的心情久久也無法平復。
然後又想到了我愚蠢的三皇兄。
放心吧,就算重來一世,你依舊鬥不過我!
我仰頭,笑得驕傲從容。
打S貼身侍女的事情,到底傳到了父皇母妃的耳裡。
午膳時,他們特意傳我過去。
父皇如今年過五十,但因為保養得宜,不怎麼顯老態,加上養尊處優多年,自有威儀,和我傾國傾城的母妃坐在一起,也算登對。
父皇先是讓我落座,又讓大太監羊魏郎去御膳房傳話添幾個我愛的菜色。
然後才問起流蘇。
我撅了撅嘴,委屈道:“還不是因為三皇兄!”
父皇挑眉,示意我繼續說,我用力地哼一聲,竹筒倒豆子似的:“三皇兄也真是的,看上流蘇不直接跟我說,反而遮遮掩掩,背著我和流蘇互通消息,流蘇還泄了不少我身邊的密給三皇兄!”
“我向來視三皇兄為同胞兄長啊,三皇兄如此行事,也太傷我心了!”
父皇面色微沉:“竟有此事!”
父皇也是從皇子熬過來的,趙璉心裡想什麼,他怎麼可能不清楚?
趙璉敢做,那麼就要敢當,既然把手插進華光殿,那就要有承擔我怒火的準備。
所以父皇非但不打算責備我,還使人申饬了趙璉一頓。
午膳後,四下無人,母妃問我:“你是怎麼想的?”
她了解我的性子,不可能僅僅因此就打S侍女,其中必有隱情。
我輕笑道:“母妃放心,矜兒心裡有數。”
4
最近,京城興起一則流言:榮寧公主驕奢淫逸,惡毒自私,打S宮人無數……
後來又演化成我生活糜爛,圈養男寵無數,宮裡有根的太醫侍衛基本都是我入幕之賓。
流言來勢洶洶,甚囂塵上,簡直把我描繪成了古今第一蕩婦、第一毒婦。
一時間,我名聲臭不可聞。
靖國公世子徐肅北就在這樣的氣氛中毅然進宮了,長跪在乾清殿前,當著來來往往的朝臣,請求父皇解除我和他的婚約。
父皇很是惱火,徐肅北玩這出打的又豈止是我的臉,父皇面上難道就好看了?
所以父皇直到現在,還沒見他。
我問自己真正的心腹、一等侍女玉葉:“徐肅北還跪著嗎?”
玉葉稱是。
我站起身:“走,去乾清殿吧。”
乾清殿前,徐肅北已經跪了接近兩個時辰,身形搖搖欲墜,俊逸清朗的面容較之以往多了幾分疲憊滄桑。
我流光溢彩的華美裙擺摩擦著漢白玉地面,沒有一絲停留地掠過徐肅北,徑直往殿內走去。
羊魏郎已經等著了,點頭哈腰,笑得殷勤:“公主金安,陛下吩咐過您來了直接進去就行,不必通傳。”
我傲嬌地抬了抬下颌,徑直跟著羊魏郎走了。
父皇早已等著,看見我招招手,我順勢伏跪在父皇膝上。
皇帝嘆氣:“我兒受委屈了。”
事情的始末他早已調查清楚,這則流言自始至終都是徐肅北在自導自演。
究其原因,皇帝那查出來是徐肅北前不久養了個外室,寵愛非常。
皇帝簡直無語凝噎,他不信有人會這麼愚蠢,為了個外室就不顧與皇朝公主的婚約,還肆意汙蔑抹黑皇朝公主。
但事實證明徐肅北就是這麼愚蠢。
我聽完,並不感到意外,而是說:“徐肅北做這些無非想要取消婚約,兒臣,偏不如他的願!”
“父皇放心,徐家的主母,隻會是兒臣。”
是的,沒錯,哪怕徐肅北已經如此羞辱於我了,父皇也沒想過解除我和徐肅北的婚約。
因為他背後的徐家軍。
徐家軍是靖國公一手創立的精銳之師,跟著靖國公徵戰沙場,風裡來雨裡去,忠心耿耿。
徐家軍是精銳不假,卻非父皇一手帶出來的,父皇對徐家軍始終有一層戒意。
因此,才有了我和徐肅北的婚約。
聽到我的保證後,父皇眉目舒展,嘴上卻還嘆氣:“可是,你嫁過去就得受委屈了。”
我滿眼孺慕:“隻要能為父皇分憂,受點委屈又算什麼?”
父皇面露滿意之色,又賞賜了我金銀珍寶無數。
我從容接下後,又逗趣了幾句,哄得父皇開顏。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覺得我力壓兄弟姐妹們,受盡父皇多年寵愛是全憑被愛屋及烏吧?
5
玉葉把徐肅北帶到了偏殿。
我坐在藤椅上對徐肅北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看一邊的傷藥:“跪了那麼久了,膝蓋肯定傷得不輕,擦點藥吧。”
徐肅北不為所動:“公主不必如此作態,微臣解除婚姻之心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