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成立,大伯笑了。
沾沾自喜地以為自己換命成功,往後再沒有性命之憂了。
我望著笑著開心的大伯,也笑了。
他或許還不知道,這裡頭的骨灰可不是我爺奶的骨灰。
而跟他換命的對象也根本就不是我爸。
05
大伯當天就急急忙忙回去了。
我爸說要S老母雞留他吃飯,他都沒理會,大概是急著回去慶祝。
可惜,他的換命符隻會讓他S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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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的高速路上,大伯就遭遇了連環車禍。
雖然禍不及性命,卻也狠狠地吃了苦頭,手上身上全扎滿了擋風玻璃的碎片,還差點被安全氣囊悶S。
而這隻是他報應的剛開始。
第二天,我起床後就往後院查看,見所有的雞都活蹦亂跳,咯咯咯精神得很,我才松了口氣。
上輩子我爸就是因為雞S了才著急出門找獸醫,最後摔斷腿陷入昏迷再沒醒來。
這一次已經開始變得跟上輩子不一樣了。
雞沒S,我爸也沒摔斷腿。
還從村口帶回來了幾個人。
領頭的那個年輕男人身著剪裁得體的西裝,手腕帶著塊低調奢侈的表,看起來非富即貴。
而他身後那個人倒是讓我吃驚。
是上輩子跟耀祖堂哥訂婚的白富美!
當初我就沒搞懂,好好一個白富美到底是怎麼看上大伯家那個不成器的耀祖堂哥的,隻是聽人說耀祖堂哥走運,救了人家一命。
「這是司明和司月。」
「你小叔曾經救過他們家長輩,他們找了你小叔很久,是想來報恩的,就是沒想到……唉。」
我爸提及小叔就惋惜地嘆氣。
小叔當初參過軍,退伍後被分配到了一個還不錯的位置,偏偏回來沒過上幾天的好日子就去世了。
還是那種大兇的S法,在我們這屬於橫S。
他是在接親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大貨車迎面撞上了接親的車,小叔和已經懷孕幾個月的小嬸嬸一塊慘S在車禍中。
奇怪的是,當時車上還有兩個人。
他們卻隻受了點輕傷,邪乎得很,就好像車禍是專門奔著小叔一家來的,偏偏怎麼查都是個意外。
我爸準備帶著司明和司月去山上祭拜。
我也跟去了。
我正愁煤爐子提防大伯的後手呢。
雖然大伯的換命儀式已經成功,符紙也被燒毀摻雜進骨灰中無法逆轉,但大伯身邊的那個風水師終究是個禍害。
等大伯發覺他跟我爸沒有換命成功,誰知道會不會拼S反撲,另想其他陰險的法子來害我們家?
眼下的司明和司月就是老天爺送上門來的機會。
司家底蘊深厚,他們能認識的風水師肯定比我能接觸到的更厲害。
06
我爸帶著他們去了小叔的墓地。
他們規規矩矩地上香,燒東西,一切行為似乎都很正常。
偏偏有個人讓我很在意。
他跟其他人不同,穿的是唐裝,被司明稱呼為趙叔,一到墓地目光就在周遭環境到處掃視,最後小聲跟司明說了什麼。
司明當即走向我爸,禮貌地詢問:「是我們來晚了,但他是我爸的救命恩人,不知道我們能不能為他修修墳?」
他提到修墳,我心中隱隱有了某種猜想。
我爸面露猶豫。
無奈司明過於真誠,他也就同意了。
司明順勢向我們介紹了趙叔,是師出名門的風水大家,又以風水牽扯的東西頗多為由,要求去看看我家爺奶的墓地。
至此我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果然,我爸帶著他們去爺奶墓地的時候,趙叔望著周圍我大伯讓我爸埋下的四根槐木釘,瞬間變了臉色。
指著槐木釘語氣激動:「槐木招陰,此乃大……」兇。
「此乃大吉,我大伯說的!」我打斷了趙叔的話。
「大伯說爺奶墓地的風水不對,擋後輩姻緣,特意在清明讓我爸把墳遷到了這兒,還燒了兩張符紙呢。」
我拿出手機,翻出了之前偷偷拍下來的符紙照片。
趙叔面色凝重。
我卻站在司明面前,用隻有我們才聽得到的聲音,小聲說:「我跟你是一樣的,別輕舉妄動,我想我們可以合作。」
07
我在賭。
賭司明跟我一樣是重生的。
因為他帶風水師來報恩的行為很奇怪,就好像早就知道我小叔已經S了,跟他所說來報恩才得知噩耗的話自相矛盾。
尤其當他看完小叔的墳後還想看我爺奶的墳時,我斷定了我的猜想。
其實想想也不奇怪。
上輩子大伯既然敢用風水來害我們全家,那在與司家聯姻後,未嘗不會為了貪圖司家的錢財而另起貪念。
事實證明,我賭對了。
司明在下山時故意走在最後,與我同行,目光帶著審視,嚴肅地問我:「你都知道了些什麼?」
我並不露怯,若能趁機借勢護住我的家人,我求之不得。
「我什麼都知道。」我說。
「比如我大伯挪墳是衝我全家的命來的,並非是他說的什麼破解桃花煞。」
「不過你放心,他的局沒有做成。」
「方才我不讓你輕舉妄動,是因為墓地裡的骨灰根本不是我爺奶。」
重生的那天,我冒著大雨往墓地裡鑽,親手刨開墳墓,將骨灰調換。
現在墓地裡被摻了換命符的骨灰,其實是我那橫S的小叔一家。
我的直覺告訴我,小叔一家的S跟大伯脫不了幹系。因為大伯的事業和財運其實是在小叔S後才慢慢起來的。
大伯有前科,我不信會有這樣的巧合。
於是我調換了爺奶跟小叔的骨灰,大伯若是心懷惡意便會自食惡果。
我毫不保留地跟司明坦白。
司明稍作沉默,未了問我。
「你想怎麼合作?」
我不帶停頓,堅定地說:「我大伯身邊的那個風水師,必須解決。」
換命符已經跟小叔綁定,無法撤銷。
無論當初小叔是不是被大伯害S的,大伯都不可能善終,也算是他自作自受,所以現在最主要的是那個風水師。
他給我大伯提供這樣陰險的法子,害得上輩子我家慘S,必須付出代價!
08
我與司明合作後,他便實時與我分享我大伯家的最新動態。
這幾天我大伯家可謂是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
先是他家工廠失火。
本來是有機會滅火的,偏偏大伯自己貪便宜,過期的滅火器不舍得替換,滅火器早已過期失壓。
最後產品被毀於一旦不說,廠子還面臨著高昂的違約金賠償。
隨後是大堂哥。
他因為跟外面的小三追求刺激,結果被以雙人交疊的姿勢送到醫院,丟臉丟到家的同時那玩意也因為充血太久徹底報廢。
大伯期待的大孫子泡湯,人當場就急火攻心昏S過去。
而在此期間,他那不成器的小兒子耀祖也沒個消停。
在醫院旁邊的酒店招男妓,結果遇上查房,他跟男妓兩人連衣服都沒穿就慌不擇路地想從二樓陽臺爬下來,被路人拍下來傳到網上。
一時間火遍全網,還被網友扒出他才是下面那個。
大伯受不了接二連三的刺激,病情迅速惡化。
勉強被救回來後身體卻越發虛弱,連床都下不來了,各種醫生來看了都隻是搖搖頭,說他大概隻剩下一兩個月的時間了。
此時的大伯終於意識到,肯定是墓地出了問題。
又連忙派人找我家鄰居確認我家的情況。
結果發現我們全家都活得好好的,沒有半點倒霉的跡象,氣得他馬上打電話質疑我爸是不是動了墓地。
「我千叮嚀萬囑咐叫你別動,一動就會出問題,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這麼點小事情都辦不好,難怪你沒出息。」
我爸被大伯罵懵了。
我聽著大伯的質問,在旁邊冷笑。
「大伯,你家兩個堂哥的事情我聽說了,真是超勁爆啊。不過那是你家自己命不好,跟我爸動不動墳有什麼關系?」
「而且怎麼就你家倒霉,我家卻什麼事都沒有呢?大伯,凡事多反思反思自己,是不是壞事做多遭報應了。」
陰陽怪氣的話從我嘴裡還給大伯的時候,別提有多爽了。
我越說越起勁,大伯被我氣得血壓蹭蹭往上漲。
我隔著老遠都聽到我爸手機那頭傳來的滴滴警告聲。
我爸不贊成地看了我一眼。
「你這孩子,怎麼能這樣說你大伯?大家都是親戚,大伯又是你長輩,你得懂禮貌,快跟你大伯道個歉。」
我聳聳肩,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大伯他活該。
我爸就是不知道真相,他要知道他敬愛的大哥竟然想要害我們全家人的命,準得豁出性命提著刀去捅大伯幾刀。
「誰要你假惺惺的,你們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09
大伯憤怒地掛斷電話,把手邊能抓到的一切東西摔在地上。
又陰沉著臉打了個號碼興師問罪。
「你的換命符是不是出問題了,為什麼我弟一家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卻越來越倒霉?」
對面嗤笑一聲。
「我的換命符有沒有問題,你第一回成功的時候不是最清楚了麼?」
大伯咬牙切齒。
「誰知道是不是你沒上心?你別忘了,要是我S了你也休想拿到你想要的東西!」
對面瞬間寂靜,許久才開口。
「你在威脅我?」
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大伯卻被日漸逼近的S期急昏了頭,完全察覺不到對方的語氣不對。
「我說的是事實!你趕緊替我想法子把二弟的命換到我頭上,我快沒時間了。」
「我要是S了你的心血可全白費了!」
10
第二天耀祖堂哥給我們打了電話。
一改往常盛氣凌人的口吻,焦急地說:
「叔叔,我知道我爸以前的態度是不太好,但他快不行了,你們能不能來醫院見見他?醫生說他的病治不好,沒幾天了。」
他告訴我們,大伯得了肺癌晚期,醫生都要他們準備後事了,是大伯怕我們擔心所以一直強撐著不告訴我們。
「我想著叔叔你跟我爸是兄弟,怎麼著也得再見一面。」
「不然以後就真沒機會了……」
堂哥在那頭哽咽,我爸的表情像是天塌了,焦急地喊我們全家往醫院趕。
我媽我姐不敢耽擱,立馬行動,大家都很擔心大伯的情況。
我卻擋在門口,攔住他們。
「爸,大伯暫時S不了的。」
「不過要是你們去了,我就不保證我們全家能不能活了。」
我說得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