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結結巴巴：「哈哈不是，沒有，怎麼可能是他？」
他不接話。
我急了：「我給你當奴隸，你別問了！」
他緊緊抱住我，輕聲嘆氣：「這麼笨長公主和將軍怎麼舍得讓你一個人回來。回京三年，被人算計多少次了？」
我生氣了：「你說誰笨呢？」
謝霽給我披上大氅：「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太子想S你，你還維護他。」
我愣住：「沒有啊，他想S的是你。」
謝霽用力揉我的頭嗤笑：「就你也想S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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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就我，他看不起誰啊！
10
我趴在浴池邊吸溜一口冰酥酪，茯苓火急火燎給我上藥。
「我的天吶郡主，你是被攝政王揍了一頓嗎？」
她心疼極了，給我脖子抹藥。
「他怎麼連你這種笨蛋都打，他還是不是人？」
我眯起眼睛：「你說什麼？」
茯苓面不改色：「他怎麼連你這種美人都打，他還是不是人？」
我摸著脖子：「不用塗，不疼。」
茯苓投來一個不贊同的目光：「您是喪失痛覺了嗎，被揍成這樣還不疼？」
我小聲道：「沒被揍。」
就是被他抱著又揉又搓。
雖然當時很難受，但真不疼啊。
我放下冰酥酪，掬起一捧清水澆在胸口。
總感覺還是黏乎乎的。
他以前不會這樣欺負我的。
討厭。
11
我披著寢衣趴在桌上，茯苓拿著帕子替我擦頭發。
我又看見了奇怪的字。
【屏蔽了整整一天，合歡散藥效這麼強？】
【謝霽為什麼不S她，難道是怕她背後的骠騎將軍和長公主？他們遠在北地鞭長莫及，S了隨便找個理由不就是了？】
這群人安的什麼壞心思！
這麼想我S！
我氣鼓鼓瀏覽那些字，越看越生氣。
最新一條是。
【……不是，等等，謝霽怎麼來了？】
我轉頭，看見謝霽翻窗進來，他從茯苓手裡搶過幹巾：「給我。」
茯苓更震驚：「你誰啊？」
【謝霽是想用毛巾勒S梁知意嗎？】
這條文字好莫名其妙。
更莫名其妙的是，茯苓似乎也是這麼想的。
她護住我：「你是誰都不行，就算你長得好看也不許夜闖深閨欺負我家郡主！」
我揮手：「沒事的，你回去睡覺吧，他給我擦頭發。」
他給我擦頭發比茯苓做得熟練多了。
謝霽俯身親了我一口，像是在宣示主權：「聽見了沒？不要打擾我們。」
茯苓目瞪口呆，眼裡的警惕淡了，她欣慰道：「郡主您終於想開了，離了太子到處都是美男。
「您要喜歡這位，收入府中就好，我來替您操辦，省得半夜翻窗，搞得遮遮掩掩。」
茯苓還在嘰哩咕嚕，謝霽不耐煩：「出去。」
茯苓得令：「好嘞！馬上走，決不打擾你們。」
【……不是？真談上了？】
【我還等著謝霽S了她呢！】
【不許S啊，梁知意多好看，就是看著這張臉我也不想她S啊——】
她走後，謝霽給我擦頭發，半幹不幹時他問我：「要不要聽她的話把我收入府？」
我打了個哈欠：「收入府沒用啊。」
诶，等下。
我困了！！我要睡覺啊！
【臥槽臥槽臥槽！】
【怎麼隻能看見梁知意了？】
怎麼彈幕還能看見我？
不許看見我啊！！
過了會兒，我看見彈幕換了說辭。
【又黑屏，草！】
【樓上你不對勁！】
【俺是山東人，這是倒裝句，你不要誤解人家，人家可純潔了！】
12
謝霽連續爬了一個月窗。
這天他把我抱進懷裡：「太子要成婚了。」
我還在顫抖，沒聽清他在說什麼，隻是揪著他的衣領輕聲應：「嗯。」
「意意，我們什麼時候成婚？」
他每天悄悄爬窗又悄悄離開，京中至今以為我走了狗屎運才從他府中活著出來。
誰知道他……
「我修書向長公主求娶，她過段時間會回京。」
我迷茫地望著他。
「嬌氣。」他下巴抵著我的頭頂，「早點成婚，不想爬窗戶了。」
我愣了愣：「你可以走正門。」
他掐我臉：「不可以，對你名聲不好。」
可我名聲本來就不好啊。
我靠在他懷裡，聽他胸腔裡躍動的心跳。
想起在北地的時候，冬天好冷好冷。
有一年冬天，時節不好，城中百姓缺糧。
娘親砍了府中開支，為百姓施粥。
能把屋子燻得暖暖的碳少了一大半，我又怕冷。
我紅著鼻子跟阿溪哭：「我好冷。」
冷得眼淚都要凍住了！
他習武，體溫高，把我抱進懷裡，像個小火爐。
我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慢慢困了。
他抱起我把我塞進被子，被子也涼涼的。
我拽著他的衣袖：「我冷！你陪我睡！」
他捏了捏我的臉：「你長大了我不可以陪你睡。」
「我不聽，你是我的奴隸，我命令你每天都得給我暖床！你不聽我的話是要造反嗎？我要生氣了！」
那時候他也說：「對你名聲不好。」
我鑽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他：「我不管陪我睡嘛，求求你啦，你不陪我睡覺我會被凍S的。」
他無奈把我抱著，我枕著他的手臂蹭了蹭他的胸膛：「最喜歡阿溪啦！」
那一整個冬天，我們相擁而眠。
他的懷抱好溫暖。
現在他想和我成婚诶？
我輕輕抱他：「那等娘親回來吧。」
他愣住：「你說什麼？」
我說：「等娘親回來啊。」
他緊緊摟住我，低下頭想親我。
我用力推開他：「髒S了不許親啊！」
13
太子成婚準備繁雜，要大半年時間。
中秋宮宴比他成婚來得更早。
他中途離席後，我跟了上去。
到了御花園，他不耐煩道：「梁知意，出來。」
我揪緊裙子，從樹後走出。
我緊緊盯著他，恍然意識到他和謝霽眉眼有五分相似。
但謝霽更好看。
太子冷笑：「我馬上要成婚了，太子妃隻可能是搖光，你如果願意自請做妾，我倒是可以讓你入東宮。」
【男主這什麼意思？他對得起女主嗎？】
【樓上男主對女主一心一意，說這話隻不過是為了陰陽女配。】
【真的嗎……我怎麼覺得這男主有點崩，他還算計想讓謝霽S女配。】
【不然呢，梁知意以前做了多少陷害女主的事，要不是搖光聰明躲過去了……】
【呃，躲不過去也不至於喪命，最多落水發個燒，那個水池子很淺淹不S。】
【你有病吧，什麼叫最多落水發燒，她陷害女主你聽不懂嗎？】
文字開始吵架，我和太子也開始吵架。
「不是，我不是來打擾你們的，我隻是想問你，你給我毒藥讓我去S謝霽，是想我S嗎？」
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太子了。
可我真的很想知道。
他是想S和他作對的謝霽，還是我。
太子冷笑：「是又怎樣？」
我看著他，忽然有些不明白我喜歡他什麼。
從北地回來時，來接我的是他。
他奉皇帝之命，為我介紹京城, 待我溫和有禮。
那時候我隻覺得他是個好人。
我第一次心動是什麼時候來著？
好似是上元節花燈夜，那日夜裡飄了雪。
我撐著傘拉著茯苓在街上遊逛, 買了一個醜醜的石頭燈籠和花燈。
我們去河邊看護城河裡一盞盞明滅的花燈。
運氣差些的，被落雪一壓, 滅了。
我的那一盞隨水流飄啊飄飄啊飄，飄得好遠。
我開開心心閉上眼睛許願。
先是許願爹娘長命百歲, 再給自己許願。
許願什麼呢？
許願明天城南街頭那家很好吃的包子鋪我排得上隊。
許願三天後不要下雨, 我想出門玩。
許願我種的牡丹來年春日可以開花。
還有什麼呢？
我想了一圈, 許願阿溪和陣亡的將士們來生不要受苦啦。
我許了好長好長的願望。
長到閉著眼睛荷包被偷了都不知道。
一個乞兒在不遠處數著我荷包裡的錢。
我湊近問他：「錢多嗎？」
他興奮道：「多！可多了！」
我問：「那可以還我嗎？」
他這才抬頭，看清我是苦主，撒腿就跑。
我一愣, 提起裙子去追。
卻是完全沒追上，還被自己的裙子絆倒。
我摔在厚厚的積雪裡紅了鼻子。
是一個戴著兔子面具的人在我面前停下。
他揉了揉我的頭, 把我拉起來問我怎麼了。
我抽噎著說：「荷包丟了。」
「你的丫鬟侍衛呢？」
我搖頭：「不知道去哪裡了。」
他輕聲嘆氣：「怎麼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我沒聽清：「啊？」
他給我買了一串糖葫蘆：「在這待著，我去給你找。」
胸腔裡的心跳格外強烈。
我咬著酸酸甜甜的糖葫蘆, 聽話等著他。
沒一會兒，他回來了，把我的荷包也拿了回來。
我檢查荷包有沒有少東西，抬頭發現他不見了。
忘記問他怎麼知道我的荷包長什麼樣了。
我兜兜轉轉在街角又一次遇見兔子面具的男人, 摘下他的面具，發現是太子。
原來是他啊, 怪不得知道我的荷包長什麼樣。
他是個好人。
我要喜歡他。
可是現在, 對我更好的人回來了。
我不要喜歡好人了。
我要喜歡, 我喜歡的人。
14
一柄飛刀擦著太子鬢角而過。
謝霽又戴上了他那個醜醜的面具, 把我攬進懷裡：「不是說了讓你別找他？」
我眨眼, 心血來潮說：「你有沒有兔子面具啊？」
他歪頭：「有。」
我在他胸口蹭了蹭：「那你戴給我看好不好？」
他摸摸我的頭：「等回家。」
我開心起來：「阿溪最好啦！」
太子看我們旁若無人親昵, 冷笑道：「怪不得他沒S你，原來是看上你了。
「原來攝政王愛撿別人不要的破鞋。」
謝霽松開我，他靠近太子。
太子緩緩後退：「謝霽你想做什麼？」
謝霽沒有理會他, 而是對跟上的我說：「意意, 閉眼。」
我沒聽話，而是看著他掐住了太子的脖子。
在我沒反應過來之時，謝霽捂住我的眼睛。
我聽見了「咔嚓」一聲。
【？】
【不是，原來解決一個人這麼快？】
【呃有沒有人解釋一下什麼原理？】
【嗯……皇帝兒子多, S一個沒事？反正被架空了, 謝霽手裡有兵怕什麼，編個太子撞樹的理由都行。】
【現在不是韜光養晦階段嗎？為什麼男主會直接和反派對上然後嗝屁？】
【我查到了！作者最後一章寫, 尚且弱小的男主惹怒了反派被他S了，女主傷心離京。PS.這本書數據太爛沒人看，切了～希望寶貝們可以多支持一下我的新書, 這次寫了獸人文小甜文, 希望數據可以好一點！進我主頁可以看, 也可以直接搜索《霸道神王心尖寵》，愛你們呦～】
【……】
【……】
【……】
一排句點中，我問謝霽：「會出事嗎？」
他搖頭：「沒事。」
我捂住心髒的位置, 謝霽問我：「你很難過嗎？」
我搖頭, 撲進他懷裡。
隻是胸口悶悶的。
說不出什麼感覺。
可能是，為我追逐他的三年難過。
我喜歡太子哥哥。
「（「」「意意，他想S你。」
我點頭：「我知道。」
「不要難過了。」
我把手從他的手裡拿出, 他眼眸一下黯淡了。
我踮起腳尖，環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我隻是害怕。
「下次不要當著我的面S人好不好？」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