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是華蘭說得比較多，但也是圍繞著工作上的事。
實際上，兩人沒有交流過生活，別提面對面聊天了。
和華蘭是第一次見面，她是真的不知道說點什麼。
華蘭也沒話說，她原本想的，也許可以成為閨中密友，像朋友一樣，說說心事，吐槽一下不如意。
可看到陳可秀是這樣的，年齡比較小，她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甚至懷疑，她是秋水這個身份的真實性。
有點相顧無言的尷尬。
她想了想，試探性地說道，“其實我還是很好奇你的創作靈感的，很多橋段，都是國外的吧？你寫得有模有樣的，很厲害。”
陳可秀微微一笑，“寫作，本來就是無中生有，都看想象。都是編出來的，別當做真事。”
雖然前世也沒真的出過國，隻是去玩玩，了解的很多東西，也是足夠用了的。
寫小說也不是寫文獻，差不多能凸現出氣氛就可以了。
沒想到還能讓人誤解，還真挺讓人唏噓的。
果然，人設都是靠立出來的。
華蘭聽了她的回答，並不十分滿意，不過很有情商地說道，“那你很有想象力，是吃這碗飯的料。”
陳可秀不置可否，見她其實也是沒話找話，就直截了當地問道，“華蘭姐，這本小說已經完結了，你看過結局了嗎？”
得到對方的肯定，她又問道，“我過段時間還會開書，你有什麼建議的方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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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那些有的沒的，還不如談工作。
正好也試探試探，是不是餘婷發現了什麼，讓華蘭過來的。
華蘭看她整個人灰撲撲的，聽她說起開書啥的，總覺得有點割裂感，不過還是認真地說道，“你知道的，我從來還不會管你寫什麼，相信你的能力。”
她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目前你完結這本，很得讀者喜歡。要是條件允許的話，可以按照這個方向繼續發展。”
陳可秀松懈下來，這意思就是，沒有去取消合作的打算。
那就是還不知道她和餘婷的事了。
她略松了一口氣，“好，不過背景我可能會換換。有了些靈感，回頭我把故事梗概給你看看，參考參考你的意見。”
她隻是寫小說的，做運營的，還是華蘭。
關於市場的反饋，還是要採納些許意見的。
寫小說不是她圓夢的方式，是賺錢的路子，至於她的夢，早就投到書局的出版社了。
華蘭能走出走還在市場的路，基本的商業格局和眼光還是有的，聽她的意見，也大差不差。
她雖然也知道一些，可她畢竟對於現在社會環境，還沒有太足夠的了解，無法完全明白，怎麼抓人心。
華蘭聽她這麼說，沉吟了下才說道，“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回頭看看政策，其實國內有很多水蓮的書，不過……”
她的話說了一半，就頓住了，直接轉移了話題，“還是先看你接下來要寫什麼吧。”
第528章 稿子石沉大海？
陳可秀的心砰砰直跳，雖然華蘭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她敏銳的抓點了其中的點。
她寫的那些情情愛愛，其實和水蓮的差不多，對方的書雖然沒有在國內發表，但是市面上也有不少。
華蘭當時選擇了別處的出版社，其中的原因她能想到，無非是出版社沒審核通過。
她沒說的的那半截話，應該是……水蓮的書，應該要被禁止，不失為一個佔市場的好機會。
如果這個時候，她改主題，故事依舊跌宕起伏，但是不去搞那些以現在的目光看來低俗的劇情呢。
換主題和旋律，但是不刪除愛情呢。
萬一過了呢……
她理智的沒說出來，隻是鄭重點頭，“好，我明白了。過完年會給你看開頭和梗概。”
“行。”華蘭這趟的目的是交朋友，但是第一眼看到陳可秀的印象，讓她失去了交朋友的興趣。
她也沒別的話說了，很快就提出了告辭。
陳可秀也就是客氣的挽留了下，被人拒絕，就送她離開了。
華蘭甚至沒再提，邀請她參加內部聯歡晚會的事了。
陳可秀回到屋裡，忍不住苦笑一聲，莫名地說了幾個字，“形象讓人熱情銳減。”
不過也還好啦，華蘭雖然變了點，還是依舊客氣的。
至少沒有高高在上的，比她看到的那些出版社的員工，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她知足了。
面子是自己掙的。
總有一天，她能得到別人的客氣和尊重的。
由於華蘭的突然來訪，她本來想擱置幾天的工作，吃完飯就立刻撿了起來。
她新的故事和設定，全部都得換掉，留給她的時間並不多。
她需要多準備幾個，要是剛設想的路沒有走通，以前的路還是要繼續走的。
雞蛋不能都放在一個籃子裡。
邵衛國見她又開始了，幽幽嘆了口氣，過年都不歇著，也太拼命了。
他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媳婦都這麼努力了，他不能拖後腿，趕緊吸收知識，共勉。
炮竹聲中一歲除，哪怕是大城市，新年也是很熱鬧的，除夕炸開的鞭炮聲，令人覺得熱鬧和溫暖。
不過陳可秀覺得有點吵，安安和如意還小，也沒聽過鞭炮的聲音，受到點驚嚇。
她暫停了手裡的工作，不停地安撫，年夜飯在哄孩子中度過，就連晚上松海有人放煙花，她都沒心思看。
累到晚上，這才把孩子哄睡下，眉宇之間都是疲憊。
邵衛國有些愧疚，“媳婦，你辛苦了。”
孩子哇哇哭的時候，並不要他，隻要林姐和媳婦，兩人抱著哄了好久，才把孩子哄好。
他隻能幹著急，看著她受累。
陳可秀打了個哈欠，“別整這麼矯情了，和你無關。”
有時候挺討厭他身上那股勁的。
那是一種什麼都想槓卻又無能為力的自我厭棄感，她不太喜歡。
邵衛國揉著她的腰，沉默著沒說話。
他覺得很多事，都是媳婦在扛，他就不像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陳可秀不喜歡這種沉重的氣氛，閉眼問道，“我說過了，你別想太多，都是些沒用的。”
“我很愧疚……”
“愧疚啥？”
陳可秀睜開眼，撐著坐起來，盯著他看，“愧疚是你覺得應該給的沒給我，現在你有啥愧疚的。”
能給的都給了，還自責啥。
她看著都覺得累得慌。
她哄孩子，邵衛國就在一旁看著，手足無措。
真沒那麼矯情，不需要他這樣的。
邵衛國不說話。
因為媳婦不懂。
不僅僅是愧疚，還是覺得配不上她。
陳可秀勸了兩句，叫他還是這樣，有些不耐煩了，“你要是這樣，我就真的不高興了。我們的關系是互幫互助，相互扶持。別覺得我做點什麼就是你的不對。你有啥不對的啊？人的能力就是這樣，一個小碗想裝一大碗飯，光是想想都累。”
她說完了，她又有點後悔。
這話說得有點重了。
好像是她指責他沒有能力，還眼高手低一樣。
可現在疲憊的她，腦子都不太能轉得動，想不出更能安撫人心的邏輯來解釋。
隻能拉著邵衛國的手，語氣放緩，“你別想很多，有的人的本事在前半生，有的人在未來。我就希望，以後你要是很有能力了，別忘記這段歲月。”
邵衛國依舊沒說話，可卻鄭重的點頭了，“我明白了。”
很多時候，他都是明白的，就是忍不住覺得別扭。
總是在想，要是他能再厲害一點，媳婦就不用這麼累了。
可是他做不到啊。
她本就是很好的人，困在了他的身邊，別說得到最好的，得到的還不如別人的多。
吃苦受累的事不少，沒能享福。
隻覺得很虧欠她，也配不上她，又舍不得放手，思緒兜兜轉轉，不免時常別扭。
陳可秀摟著他的脖子，“睡覺了。”
別的不說，和他一起睡很暖和，怎麼不算一種幸福呢。
反正她的性格，也不是享受的命，不任何和誰在一起，都是要努力工作的。
不過，邵衛國要是願意覺得虧欠，那就隨便他去。
人心易變，或許婚姻裡，最後賭的不是愛情剩多少，而是互相的責任感和道德底線。
就邵衛國這樣的，她放心。
至少對方沒有理所當然的享受別人的付出，也是值得的。
表面上目前她付出得多，但是邵衛國也盡力去做了，她這些日子就負責工作，家裡的大小事都沒操心。
有他安排得妥當。
怎麼不算是一種付出呢。
過年的幾天陽光還不錯，一家人出去轉了轉，幾乎把松海都轉遍了。
年初三的時候，邵衛國就去了學校，陳可秀也開始工作，一切有條不紊。
她很快把劇情都梳理好了，甚至寫了幾千字的開頭稿子，兩個不同的故事，不同的主題劇情。
她這次直接丟了信箱，沒有留下地址，隻署名，反正華蘭已經知道了她的地址。
要麼是直接找她，找人送信，或者是等過幾天，她主動去聯系。
陳可秀很煩躁的，因為餘婷的關系，她都不能直接去找華蘭，想要保持聯系，比以前還麻煩。
她無法奢求華蘭每次都花時間來找她。
如她所料，華蘭既沒有給她送信，也沒有來找她，都過了好多天，這些稿子好像石沉大海了。
陳可秀心裡沉了沉，生怕自己的稿子，淪為那一大箱子裡落了灰的稿子裡的一部分。
第529章 沒挑出毛病
而她能做的，隻能是寫信過去詢問，並且約她下班後見一面，試探試探對方是沒看到還是已經放棄合作了。
當然，約的時間，隻能是餘婷不在的時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