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我們的熱戀

第115章

字數:2764

發佈時間:2024-10-29 14:40:52

  *


  那年過年是二月八號,臨近過年前幾天,慶宜破天荒在年前下了場小雪,地面都積不起來雪,就屋頂覆蓋了一層白色,好像一層薄薄的小毯子。


  作為從小在南方長大的蔡瑩瑩,每年過年也就趁著這點小雪跟人打個雪仗,拉著徐栀非要下樓去打雪仗。


  徐栀在北京打過一場酣暢淋漓的雪仗之後,對這種小雪已經提不起興趣了,也是打完那場雪仗,才有一種踏踏實實的感覺,陳路周是真的走進她的生命裡了,那個充滿浪漫細胞、理想主義、詩酒趁年華的少年。


  “他們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呀?”蔡瑩瑩打個雪仗,屬於是滿地找雪的狀態,最後從樹上扒拉下來一小捧雪。


  “不知道呢,聽說還沒訂票,北京下暴雪了,不知道能不能訂著機票,最晚年初三應該回來了。”


  “朱仰起也回來吧?”


  “跟屁蟲能不回來嗎,”徐栀靠在樹上笑著看蔡瑩瑩,“我怎麼覺得你對朱仰起關心的很?”


  蔡瑩瑩沒搭理她,看著那棵樹,雪夾著樹幹,像一顆花間白的腦袋,一抹回憶從腦海裡翻湧過來,“你說這棵樹會不會像陳路周門口那棵樹上也有金項鏈啊,哈哈哈哈——”


  說完就大力地搖晃著,雪花夾雜著殘餘的落葉撲簌簌落下來,紛紛揚揚,毫不吝嗇地灑下來。


  “哎!蔡瑩瑩!”


  她笑得前和後仰,不管不顧,兀自搖著,“金項鏈啊!金項鏈!”


  回憶確實美好。


  然後兩人頂著一腦袋鳥屎回家了。


  蔡院長正在門口貼春聯,回頭瞧見兩人落一身狼狽不堪的斑駁白點,嫌棄又忍不住靠近聞了聞,瞬間彈開,“蔡瑩瑩,徐栀!你倆又去掏鳥窩了?!都他媽幾歲了!”


  蔡瑩瑩神秘兮兮地說,“你不懂,老蔡,鳥窩裡有金項鏈,我偷偷告訴你,以後經過那種梧桐樹都可以伸手掏一下,尤其是小區樓下的。”

Advertisement


  “神經病!”蔡院長自顧自貼春聯,罵了句,“我怎麼生了這麼個玩意兒?”


  徐光霽也聽見聲兒舉著鍋鏟從廚房衝出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徐栀:“你也去掏了?”


  徐栀老實說:“真有金項鏈。”


  徐光霽倒是沒當回事:“……沒事,傻了爸爸也養你,洗個澡準備吃飯吧。”


  *


  陳路周美賽那幾天手機基本沒信息,聽說有網絡監控,徐栀也不敢打擾他,一般都是給朱仰起發信息。


  徐栀:【你們年前回,還是年後回?】


  跟屁蟲:【不好說,他比賽結束大概就大年三十了,聽說比完賽還要分析什麼東西,我們機票還沒定,等他們從學校出來再說。】


  徐栀:【北京雪大嗎?】


  跟屁蟲:【目前還行,就有個別地方的路可能封了,其他都還好,我們現在主要怕航班停了。年前趕不回來,年初三肯定回來了。】


  徐栀:【年初三我爸要帶我要回老家拜年。】


  跟屁蟲:【再不濟開學也能見到啊,總會見面的啊,這麼想他了?】


  徐栀:【算了,懶得跟你說。】


  除夕那天,一如往年,老蔡和蔡瑩瑩在她家過年,年夜飯是老徐做的,蔡院長拿出珍藏多年的女兒紅,慷慨解囊:“這是瑩瑩出生那年釀的,本來想等著她結婚那天我再開了喝,就她這德行,我也不知道猴年馬月了,我決定還是不為難自己了,喝喝喝。”


  蔡瑩瑩磕著他倆的下酒菜,意味深長地說:“我明年就找個男朋友給你看看。”


  老蔡不屑,沒搭理她,和老徐笑眯眯捧杯,抿了口,咂咂嘴說,“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年咱們人也沒多,也沒少,就是好像跟往年又點不太一樣。”


  老徐:“瑩瑩期末進步這麼多,你心態不一樣了。”


  老蔡:“也是,”他轉頭對蔡瑩瑩,“爸爸對你要求不高,重點大學就行,211,985我都不需要,普通一本,以後我好安排你進醫院。學歷上至少過得去。”


  蔡瑩瑩:“我不想進醫院,我的夢想是——”


  老蔡:“你的夢想是改變世界,我知道了。”


  蔡瑩瑩:“我現在換了,我的夢想是當一名美女老師。”


  老蔡:“可以,多少也是個夢想,為祖國教育事業拆屋碎瓦有你一份。”


  餐桌上熱鬧,唇槍舌劍,毫不相讓。


  徐栀低頭看一眼手機,沒消息也沒微信,不知道比賽是不是還沒結束。


  吃完飯,幾人坐在沙發上,興味盎然地看著一年一度的大型保留節目,主持人的聲音十年如一日的高亢靚麗——


  “今年春節北京下了一場暴雪,有不少工人兄弟為了建設祖國,沒能回家與親人團聚,下面這個節目——”


  老蔡和老徐看得津津有味,偶爾還能被戳中笑點,“真逗。”


  徐栀和蔡瑩瑩面無表情地觀看全程,直到快十二點時,城市裡雖然不讓放鞭炮,但總有人會放,隻不過沒前幾年那麼熱鬧,頭幾年的鞭炮聲直接炸得完全聽不清電視機的聲音。


  這幾年收斂很多,但依稀還是有噼裡啪啦地聲響在窗外陸陸續續響起,徐栀望向窗外,五彩斑斓的光火燃燒在整座城市的上空,宛如巨石長龍在空中破開。


  蔡院長也終於被春晚給催眠了,靠在沙發上呼呼大睡,鼾聲被掩蓋在充滿希望的鞭炮聲中。


  老徐去醫院給人送點飯,韋主任的兒子骨折住院過年都沒年夜飯吃。


  電視機裡,主持人正為迎來嶄新一年進行著激情澎湃的倒計時。


  蔡瑩瑩問她:“徐栀,要不我們下去放煙花?”


  徐栀:“小區不讓放。”


  蔡瑩瑩說:“不是那種衝天炮,最近我們班很多同學在玩那種鋼絲球你知道吧,”她做了個手勢,大抡臂,一囫囵,說,“就那種,一個勁兒甩圈就行,很漂亮的,走走走,你給我拍個視頻,我要上傳。”


  徐栀不放心地看了眼老蔡,“他不會打呼嚕給自己打死吧,這鼾聲我沒聽過這麼響啊。”


  蔡瑩瑩:“沒事,比你爸的電鑽聲好多了。”


  徐栀笑著罵了句:“你才電鑽聲。”


  蔡瑩瑩拉上徐栀,躡手躡腳地拽著她下樓。


  小區樓下有一塊空地,但有幾個人在興致盎然地在玩摔炮,炮仗摔得啪啪作響,不亦樂乎。


  徐栀沒細看,正要問蔡瑩瑩咱倆在哪兒玩呢。


  就聽見蔡瑩瑩站在樓梯口來了一句,“來,人給你騙下來了,兩頓飯。”


  徐栀大腦在那一瞬間,以為蔡瑩瑩把她給賣了,直到耳邊響起那道懶散熟悉的聲音,正兒八經跟人談起了人口販賣生意:“她怎麼也得值十頓。”


  她這才看見一樓的樓梯間裡,黑漆漆的樓道裡倚著個人,旁邊丟著個行李箱。


  這會兒才覺得玩摔炮那幾個人的身形也眼熟,正看過去,就見那幾個人也回過頭衝這邊揮揮手,一邊摔著炮仗,一邊笑著跟她插科打诨地打了聲招呼。


  “徐栀!想他想瘋了吧!我不是故意瞞你的啊!”是朱仰起,臉上有種計謀得逞的笑意。


  “把人還給你了啊!這一路趕得我水都沒喝一口。”是李科,臉上也是那種舒松的笑意。


  “陳路周說過年前不回來跟他倆絕交。”說話的是姜成,沒想到他居然也在。


  每個人臉上都是那種少年善意的調侃和笑意。蔡瑩瑩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這種被所有人都拼命保護著的戀情,看著莫名眼熱。當然,她看著朱仰起,眼睛更熱,這哪來的大塊頭,好辣眼睛。


  等蔡瑩瑩過去跟朱仰起打招呼,徐栀才忍不住走進那黑暗裡,去瞧他。


  陳路周穿著一件白色的運動服,拉鏈拉到頂,外面松松垮垮地套著一件黑色長款羽絨服,到膝蓋了,敞開著,下面是運動褲,一隻腳抵在牆上,這一個月不知道想他想了多少次,這會兒真真實實的出現在她面前,要不是耳邊響著朱仰起他們“噼裡啪啦”摔炮仗的聲音,徐栀估計大腦滯重地還得反應一會兒。


  真奇怪,在沒看見他之前都覺得一切還好,可看見他的那瞬間,心裡那點心酸和委屈便不由自主地漫出來,下意識就忍不住伸手去抱他。


  仿佛在大海上漂泊搖晃數日的小船兒,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有人拽住了那根靠岸的繩。

暢銷精選

沙雕太子嫁給死對頭
沙雕太子嫁給死對頭 "孤嫁給了孤的死對頭。 怎會如此?孤可是太子啊! 孤的弟弟佔有了孤的兄長。"
低血糖就該被踹嗎
低血糖就該被踹嗎 從高鐵站出來低血糖犯了,我渾身直冒冷汗。摸到兜裡揣著 的奶茶店糖包,哆嗦著手往嘴裡倒。還沒倒嘴裡就被一個一 米八帥哥壓地上了。
小姑子迷戀鴿子肉老公全家倒大黴
小姑子迷戀鴿子肉老公全家倒大黴 "小姑子懷孕後,迷戀鴿子肉,每天就愛吃新鮮現殺的鴿子。 婆家為省錢,將喂養、烹煮鴿子的活全塞給我。 我勞心勞力的照料,卻在兩個月後腦部感染隱球菌,危在旦夕。"
綁定賢德系統後我被騙試管,重生後我反殺渣男炸系統
綁定賢德系統後我被騙試管,重生後我反殺渣男炸系統 "我被迫綁定“賢德系統”。 上輩子,我和周涵約定試管要女兒,他卻暗中選了男孩。"
綏卿
綏卿 大婚當晚,顧君辭告訴我,他已有心上人。所以,他隻能給我皇後的
綠茶室友成了我妹妹
綠茶室友成了我妹妹 "我不小心弄髒了綠茶室友的限量版裙子,她尖酸刻薄地罵我賠不起。 我仔細一看,這不是我前幾天吃燒烤滴上油讓管家劉姨給扔掉的那條嘛。"
桃花送來的夫君
桃花送來的夫君 我曾告訴江淮,我不做妾的,他笑了。 告訴我,隻有端莊有度的女子可為正妻,我適合做金絲雀。 我轉頭以正妻身份嫁與他人。 出嫁當天,江淮搶親了。 他紅了眼睛質問,宋昭昭,你要嫁給誰?
小產後夫君趁機要我命
小產後夫君趁機要我命 "我失憶第三年。 婆母給了我一碗落子湯,我失去了腹中孩子。"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