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腦殘。
偶爾我撞見過她在家偷偷抹藥，多嘴問了一句。
她反而情緒激動反駁我。
「你懂什麼！王洵是喜歡我，否則他怎麼不打別人？」
5
我本來想好心提醒，藥過期了。
見她的模樣，我還是自覺地捂住了嘴。
自從不用早起給女兒做早飯，也不插手她的任何事情，我的生活相比輕松了很多。
就連皺紋都漸漸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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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周末再約我閨蜜去做個水光 SPA。
閨蜜得知我的想法，衷心替我點了贊。
「我就說養兒沒用吧，你終於想通了！有錢花在自己身上不挺好，生不帶來，S不帶去的。」
不得不說，我真的很羨慕閨蜜身上淡淡的灑脫感。
前世她就沒有結婚，我S後也是她替我收的屍。
「沒錯，與其有錢不如花在自己身上。」
我欣然點頭，隔天就去寵物店買了一隻金毛。
從小我就很喜歡狗，小時候家裡不讓養，長大了結了婚，所有人都在說養狗對孩子不好。
如今我隻想對自己好點。
我給小金毛取名麥芽，希望它的一生甜甜蜜蜜。
小狗很通人性，剛帶回家第一天就聽懂了自己的名字，搖著小尾巴就撲哧撲哧朝我走來。
看那小模樣，心都快化了。
我當即在網上給它下單了各種營養品，恨不得把一切最好的都給它。
畢竟小狗都知道誰對它好。
隻是沒想到，女兒卻因為這件事再次炸毛。
「你明明知道我怕狗，為什麼還要在家裡養這個畜生！」
她和王洵約會回來，一眼就瞧見了我懷裡的小狗，龇牙咧嘴起來。
我皺了皺眉，她怎麼如今和潑婦一樣，動不動就大吼大叫？
怕嚇到懷裡的小狗，我特意側了側身子，擋住了她的視線。
沒曾想，這個行為更激怒了她。
在女兒眼裡，我隻能無條件對她一個人好。
而她也一直有恃無恐。
她一個箭步上前，狠狠推了我一把。
太猝不及防，我沒站穩，好在是摔到了沙發上。
懷裡的小狗也被嚇得摔在地上。
我剛想起來看看小狗有沒有事，就看見女兒拎著它的脖子高高舉起。
看樣子，是想摔S這隻狗。
「住手！」我扯著嗓子大喊，手不自覺攥成拳頭，「付蓉，如果你還想和王洵繼續交往，就把它給我放下！」
如果小狗出了什麼事，我真的會當場和她斷絕母女關系。
6
女兒的目光有些不可置信。
趁著她發愣之際，我連忙衝上前一把奪過了小狗。
它受了驚嚇，不停拿腦袋蹭著我的手，又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掌心。
「我才是你的女兒，你對一個畜生這麼親熱做什麼？」
她氣息急促，胸膛上下起伏，看得出她內心的激動和不滿。
見我不作聲，女兒一腳踹翻了家裡的茶幾。
「既然你不要我這個女兒，那我也不會再認你這個媽媽了，以後你別後悔求我回來！」
她此刻就像個吃醋的孩子，各種吵鬧不過是想求得我的關注。
可我卻覺得解脫。
巴不得她馬上從這個家走。
見我沒有勸她的意願，她砰砰砰地開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直到她出門那刻，我都沒有出聲挽留過她。
原本我打算她高考後再和她撇清關系的，如今這麼一鬧，我倒是可以早日解脫了。
她的去向我也不用擔心，離家出走後，她就直接去了王洵家。
還是王洵的爸媽給我發來消息。
大概意思就是，付蓉選擇了他們的兒子，以後就不需要我操心了。
我不同意付蓉和王洵還有一點，除了王洵是超雄兒之外，他的父母也是出了名的潑皮無賴。
如今遇上一個願意倒貼他們兒子的，自然巴不得她就此住下。
也很難評。
女兒自從搬去王洵家後，成績更是一落千丈，原本她穩定在年級前五十，如今居然兩百名開外了。
她的班主任也找過我幾次，我表示自己管不了後，久而久之也就放棄了付蓉。
沒有誰天生就該為她的前途操心。
我更想看看，這一世她自己選的路，會不會後悔。
另一方面，我掛在網上的房子也找到了買家。
由於我急著出手，就給對方打了折，去掉一些手續費我到手兩百萬。
之前買這套房是動用了我爸媽留下的遺產，想著幹脆一口氣買大一點，將來好給女兒當嫁妝。
好在如今房價翻了一倍，也不算白買。
搬家前一天，我在小區樓下遛狗。
恰好撞見女兒挽著王洵大概是在散步吧。
躲也躲不掉了。
迎面撞上，不知她想炫耀什麼，故意和王洵貼得很近。
「哼，就算你求我回去，我也不會回去的。」
「你不知道王洵他們家對我多好，我才知道幸福的家庭原來是這樣的。」
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周身的氣質完全不像個學生了。
活脫脫像個早婚的精神小妹。
而那所謂的王洵也極其不禮貌，眼神輕蔑地掃視著我。
當著我的面，一把掐在了女兒的腰肢上，嗓間發出一抹邪笑：「蓉蓉是來拯救我的，我當然會對你好，不像有些人，注定是得不到男人的愛護。」
這句話把女兒哄得很是高興，迫不及待地就咬起耳朵來。
「汪！！汪汪！！！」
不等我說話，麥芽呲著牙就朝他們大叫起來。
短暫的陰霾被一掃而空，它倒是知道護主了。
「那就祝你們百年好合。」
我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牽著麥芽從他們身邊走過。
女兒的臉黑得能滴墨。
和我有什麼關系？
可我想不到，她為了一個男人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這天我很晚回家，卻發現家裡的門鎖被人撬開了。
等我一進門，滿屋子被翻得七零八落。
臥室裡似乎還有翻箱倒櫃的動靜。
我的心一緊，下意識就覺得進賊了。
連忙先報了警。
等我慢慢靠近，隱約聽見臥室有一對男女在說些什麼。
「王洵，戶口本也拿到了，你還在找什麼啊？」
「噓，小聲些，你不是說你媽有錢嗎？那我們還不趕緊找找，你是她的女兒，等她S了這一切不都是你的，我們提前拿走怎麼了？」
「你說得對，我幫你一起！」
我心裡冷笑，女兒搬出去後我就換了鎖。
沒想到還是沒防住她，還跟著野男人一起來偷家裡的東西。
真是我的好女兒！
還好今天麥芽送去我閨蜜家了，否則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幺蛾子。
7
我無聲息地打開了臥室的門，冷聲道：「付蓉，你在做什麼！」
突然出聲，臥室裡兩人嚇了一跳。
女兒手裡噼裡啪啦掉了好幾條金項鏈。
她心虛，下意識躲在了王洵身後。
「媽……你怎麼回來了。」
我眯了眯眼，深吸一口氣壓住心中的怒火：「你還知道我是你媽，你這是在做什麼！」
內心不停勸自己要理智。
前世女兒也做過類似的舉動，那時我們剛搬去新家，女兒為了回去找王洵，偷偷翻了我留在家裡的首飾，想變賣了當車費回去找他。
好在那時我及時報了警，徹底掐斷了她所有的念頭。
沒想到，這次我如她所願了，她還是貪心不足。
王洵卻不以為意，「媽，我不過是陪蓉蓉回自己的家而已，你大驚小怪什麼，嚇到蓉蓉怎麼辦？」
如果有鏡子，我此刻的臉一定很臭。
「別喊我媽，我可沒你這個女兒。」
「媽，你怎麼這樣和王洵說話，我現在隻是還沒到法定年紀，我這輩子隻會嫁給他一個人的！」
很好，這是什麼戀愛腦發言。
一時間我真不懂，這是不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能說出來的話。
王洵咬了咬牙，覺得我落了他的面子，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
他不知從哪兒甩出了個蝴蝶刀，在手上比劃。
陰沉沉地望著我。
「媽，我叫你是給你面子，可你最好別不識好歹！」
我看了眼女兒，她並沒有出聲阻止的意思。
那就是和王洵站在同一戰線了。
口腔不自覺地蔓延出一絲苦澀，可我絲毫不懼。
派出所離小區也就十幾米，出警很快。
我是算著時間進來的。
不出我所料，王洵話落後的幾秒，警察就闖了進來。
「警察！放下你手裡的兇器！」
我被警察護在身後，女兒的臉都白了，不可置信地瞪著我：「媽，你居然報警！？」
這話聽著都好笑，我的家被人偷了，我被人舉著刀威脅。
我的親生女兒卻怪我報警。
這一刻，我對她徹底失望。
我們最後一絲寡淡的母女情也散了。
我沒有留情，王洵因入室搶劫被抓，不管女兒怎麼求情，我沒有一絲動容。
到最後，她跪在地上對我破口大罵。
「活該當初爸爸出軌，你就是個冷血的女人，你隻在乎你自己！」
「為什麼你自己不幸福，也不允許我幸福啊！」
「我恨你！如果王洵和我分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從今天開始，我們斷絕母女關系！」
後來她哭著跑了出去，我沒有追。
很快我就可以逃離這裡了。
等房子出手，我在閨蜜家附近買了一套小兩居。
剩下的錢一部分留在銀行，另一部分夠我自己開銷了。
我拉黑了女兒的聯系方式，在她成年前每個月會往她卡裡打一筆錢，多了就沒有了。
她似乎也終於察覺到不對，回家找過我，才終於發現我已經搬家了。
女兒找過我閨蜜幾次，想打探我的行蹤，不過都是無功而返。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又一年過去。
直到女兒高考時，我通過她的老師才知道，她已經很久沒去學校了。
又聯系了之前小區的鄰居，原來王洵被抓後，她還是回了王洵家。
不知她用了什麼方法，討了王家老兩口歡心，他們沒有和她計較。
王洵被關了半年，恰好高考前一個月才出來。
沒多久，她就懷孕了，幹脆放棄了高考，在家養胎。
而她也甘之如飴，覺得這是家庭對她的重視。
我有些恍惚，問閨蜜：「是不是當初我離婚錯了？所以讓付蓉這麼缺愛？」
也許當初我不離婚，女兒的性格是不是不會這麼極端？
有一瞬間，我陷入了自我懷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