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要挑戰一下？你看我做不做得出來啊！」
5
或許是我的表情太過可怕，又或者是我踩得他太疼了。
周睿恐懼地推開了，哆哆嗦嗦地放了幾句狠話，就往外跑。
我叫來另外的同事，讓她把我桌上的賬本全都丟江芷柔桌上去。
想讓我再當次替S鬼？沒門！
要S，也是他們兩個S去！
等賬本都被拿走後，我索性關上辦公室的門繼續工作。
中途我去茶水間的時候，還聽見其他同事在討論我在群裡發的那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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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都是吐槽江芷柔和周睿的。
「哇趣，你們部門這江芷柔可真會裝啊，平時看著軟萌小甜妹，私底下結果跟個小太妹一樣！」
「豈止呢！我看她就是個戲精！我早就煩她了，仗著自己是關系戶就為非作歹，工作也不好好做，經常要我們加班給她收拾爛攤子！我看她這次出了這麼大的醜怎麼辦！」
「那她是不是跟沈經理男朋友有點啥啊，你看視頻裡面這兩個人……哎，沈經理這麼優秀的女性，怎麼偏偏眼瞎啊！」
我無奈搖頭，轉身拿著杯子就走了。
我倒是想直接跟周睿提分手。
可光是現在這樣還不夠。
我連他們勾搭在一起的確切證據都沒掌握，光是這麼一點闲言碎語哪裡能影響到這兩個厚臉皮的。
我要的，可是讓他們名聲掃地。
臨近下班的時候，有同事突然來找我，說秦總監請我過去。
我抿了抿嘴，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往秦豔的辦公室走去。
秦豔嚴格來說，還算得上是我的師父。
我進這家公司以來，一直是秦豔帶的我。
不過這個師父的水平嘛，可就摻雜著一些水分了。
常常我遇到不清楚的地方想要詢問她，她便無辜地眨眨眼：
「啊，我也不知道啊？
「你百度一下或者問問其他同事吧。」
她倒也不是沒能力，隻是能力有限。
再加上她後來升遷當了財務總監，將活全都交給了底下人去幹。
專業知識早就忘了。
不過這麼些年來，我和秦豔倒是相敬如賓，她也挺認可我的能力的。
直到……
那個人的到來。
6
果然。
我剛到秦豔的辦公室，就看見坐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江芷柔。
還有默默站在一旁瞪著我的周睿。
我視而不見，走到秦豔辦公桌面前。
「總監，找我有什麼事嗎？」
秦豔憤怒地將她手機甩到了我面前。
「你還有臉問我？你看看你自己做的什麼事！偷拍同事，還擅自發送到各個公司群裡，侵犯他人肖像權！
「你還問我什麼事？！沈蘊，你平時挺會做事的，今天這是做什麼！
「行了，事已至此也撤回不掉了！你自己回去寫一萬字的檢討給我！再在各大工作群裡面發表出來。」
我冷冷瞥了一眼一旁幸災樂禍的江芷柔，轉頭反問秦豔：
「那我想問問秦總監，我又要以什麼理由來解釋視頻裡面沈女士的瘋癲行為呢？總不可能，說她這是在跟我演戲吧？」
江芷柔梗著脖子大聲反駁：「怎麼就不行了！沈經理，你也不想被我告到法院去，告你侵犯了我肖像權吧！」
我嗤笑，緩緩搖了搖頭。
「很抱歉，秦總監，我做不到。
「我怎麼能昧著良心說謊呢？那以後豈不是誰做錯了事撒個謊就可以掩蓋過去了？那是不是貪汙了公款也能靠說謊圓過去啊？」
秦豔皺了皺眉，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我笑著繼續說道：「江芷柔，你自己愚笨就算了，你總不可能當全公司的同事都是傻子吧？你這借口你覺得會有人信嗎？」
周睿不滿地在一旁插嘴道：「你管那麼多幹嘛，總監叫你做你就去做就是了！」
我冷著臉掃向他不屑說道：「周睿，這裡哪裡有你一個普通員工可以插話的地方！」
周睿一愣，氣得面紅耳赤，SS攥緊了拳頭。
這可是他最介意的事情了。
畢竟我和周睿差不多同一時間進的公司，我早就升遷當了經理。
他卻隻能當個普通員工。
以前我還會在意他的感受。
現在？沒把他按在地上打都算是我很有禮貌的了！
我回頭看向秦豔，笑著說道：
「師父，這謊肯定是沒辦法說了。
「畢竟有好些同事都看見我被你叫進了辦公室。這突然說出這麼搞笑的借口來，你說大家會不會聯想到你的身上呢？
「師父，你也不想再去總公司之前，傳出個什麼流言蜚語影響到你吧？」
7
「沈蘊，你是不想接我的這個位置了是不是！」
我笑著看向秦豔，反問她：「有江芷柔在，你真的會把位置留給我嗎？」
秦豔瞬間慌了，警惕地看向我。
「你知道些什麼！」
我無辜聳了聳肩：「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確實一開始隻是猜測而已，現在看秦豔的反應倒是證實了這一點。
之前跟著秦豔工作的時候，有次不小心看到了她手機屏幕，對話框備注的是女兒。
但秦豔一直未婚，我就笑著問了她一句。
結果秦豔特別慌張地向我澄清：「不是親的，是我朋友的孩子。」
當時候我也沒多想，後來工作忙起來了自然也將這事拋之腦後了。
後來江芷柔剛來公司，就被傳是總公司副總的親戚，江芷柔也沒少仗著這身份在公司裡作威作福。
不過前世江芷柔因為做錯賬被總公司問責的時候，那位副總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反倒是秦豔著急地去了總公司好幾次。
不過秦豔看著和江芷柔相差的歲數不過十幾歲……可能嗎？
我想來想去，不得不承認，這個最不可能的事，應該就是真的。
不過我也沒興趣吃他們的八卦。
我看了眼手表，抬頭和秦豔說道：「秦總監，已經到下班的時間了。」
「沒事的話，我就先下班了。」
我轉身正要走，江芷柔氣憤地就將我攔住了。
「沈蘊，總監都沒叫你走，你憑什麼走！你目無紀律是不是！總監，你倒是說說話啊！」
我回頭看向秦豔，等待她的抉擇。
秦豔SS盯著我半晌，緩緩坐在了椅子上。
「沈蘊，小江說得對。你也太沒紀律了一些。群裡的視頻暫且不論，但你今天的態度，令我十分生氣！
「這個月你的工資沒有了！還有你手上的活，都交給小江來做！你別以為你仗著自己有能力就可以胡作非為了，我可是你上司！
「你要是不滿意，那你可以走人！」
我眯了眯眼，笑了。
威脅我？
真當我很看重這個公司？
有能力的人還怕找不到工作嗎？
一旁的周睿又冷不丁地插嘴：
「沈蘊，你還愣著幹什麼呢，還不趕緊和總監認錯嗎？難不成你還想辭掉工作等著我養你嗎？」
我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很想一腳踹到他身上去。
怎麼哪都有他來插話，真當自己是人形彈幕機呢在這裡找存在感。
我冷著臉，正想取下胸前的工作牌。
就聽見門口一道磁性的男聲戲謔地說道：
「喲，難得過來一趟，就看上戲了。
「我記得你是叫秦豔吧，沈蘊這麼好的胚子，你都不要了？那我可得拿走了啊。」
我怔了怔，回頭看向門外。
8
下一秒，本來還坐在辦公椅上的秦豔猛地起身，屁顛屁顛地跑到了魏浔面前，低三下四。
「小魏總，你怎麼來了啊？哎，實在是讓小魏總見笑了，我這在問責自己的員工呢。怪我怪我，沒教好員工，員工都敢跟上司頂嘴了。」
魏浔挑眉笑笑，單手插兜走到了我面前。
「正好路過，記得我的老同學在這個公司上班，我上來想跟老同學敘敘舊。
「沈蘊，我說給你發消息怎麼不回呢，結果在忙呢。不過這都到下班時間了啊。
「怎麼說，一會兒有空沒？我們聚聚唄？」
秦豔臉色慘白，眼神不停地打量著我和魏浔。
「沈蘊你……認識小魏總？」
魏浔笑著說道：「秦總監，你是年紀大了聽不懂話了嗎？沈蘊，我的老同學。所以現在可以放人了嗎？」
他衝我挑了挑眉：「走嗎？」
我點點頭：「好啊。」
畢竟我也有事想要問他。
看秦豔對魏浔這個態度，想也知道魏浔是總公司的人了。
還叫他小魏總……
我和魏浔正要離開，周睿卻又突然攔住了我們。
「沈蘊，你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這個男人是誰？！
「沒有我的允許，誰準許你單獨和其他男人聚餐的！」
我無語地笑出了聲，鄙夷地打量了一下周睿。
「周睿，你沒事吧你？我想跟誰就跟誰，用得找你允許的？」
我瞥了瞥他身後一臉不甘的江芷柔，微微勾起唇角：
「我尊重你和其他異性單獨相處，麻煩你也尊重一下我，謝謝。
「你要是覺得今晚無聊，你可以邀請你的小學妹共進晚餐。
「哦，對了，今晚我估計結束得很晚，我就不回家了。」
我挑了挑眉，直接拉著魏浔就離開了。
上車後，魏浔才緩緩開口問我：「你男朋友？」
「快分了。」
我低頭打開手機 app，特地將家裡的攝像頭調整了一個好的角度。
不出意料的話，說不定今晚上我就能看到我想看到的東西了。
魏浔找了個公司附近的餐廳請我吃飯。
點好單後，我直接挑明了問他：「你是總公司的人？」
魏浔輕聲笑笑：「嗯，我家的公司，所以嚴格算起來，我也能算得上是你的領導。」
我愣了愣，有些頭疼。
我是真沒想到會這麼巧。
一開始我本來想的是，讓江芷柔和周睿一塊負責盤賬，到時候出錯了，他倆都逃脫不了責任。
總公司我倒也認識幾個同事，我到時候和總公司的通通氣，也能將這兩個人收拾掉，自己坐上財務總監這個位置。
畢竟就算公司損失了一千萬，那跟我也沒關系。
公司又不是我的，我一個打工人為什麼要替公司考慮這麼周全的？
打工人去同情資本家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可僅僅一天，就發生了秦豔威脅我的事。
我索性就不想幹了。
走了還更好，到時候他倆這爛攤子想甩鍋都沒人甩。
哪知道現在又讓我知道這家公司，居然是大學同學魏浔家的企業。
這就很令人頭疼了。
不說吧，良心過不去，畢竟我和魏浔的關系還不錯。
說吧，又該怎麼讓人家相信自己呢。
魏浔挑了挑眉，笑著詢問：
「想什麼呢？」
我抿了抿嘴，苦惱一笑：
「我在想我未來出路啊。你剛才在辦公室門口不也聽見了嗎？」
魏浔纖細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我就聽到一點，你說來聽聽？」
9
我將江芷柔主動包攬過年底盤賬的事簡單地和魏浔說了一下。
「欸，小魏總，既然這是你家的公司，那你可知道江芷柔這個人？她剛進公司那會兒，可是謠傳她是總公司副總的親戚呢。
「不過你說我把她和周睿的視頻發到了工作群裡，她不應該找她的那位老總親戚告狀嗎？怎麼跑去跟秦豔告狀去了？我看秦豔還這麼袒護江芷柔，該不會這兩人認識的吧。還為了給江芷柔出氣，都要開除我，嘖嘖嘖……
「不過江芷柔這個草包，把盤賬的事情交給她，也不知道得造成公司多大的損失。」
魏浔抿了抿嘴，冰冷地問道：「你那個男朋友，周睿，什麼情況？」
我一愣，沒想到他第一反應竟然是問周睿？
我可是在故意透露秦豔和江芷柔的關系啊。
我揉了揉額頭，不在意地揮揮手：「這不擺明了跟江芷柔勾搭在一塊了嗎？我等著找他倆的證據再當眾打臉提分手的。」
魏浔嘴角微微上揚：「那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嗎？」
「倒也不用，我估計今晚就能拍到他倆啪啪啪的視頻了。
「明天我就去辭職，再順便打臉。免得再待在這個破公司，等下江芷柔犯錯了還得我來背鍋。」
魏浔不吭聲了，低頭拿著手機發送消息。
過了五分鍾，他才抬起頭，笑著向我伸出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