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戲謔地看著我說道。
我瞟了她一眼，故作驚訝道：「我還以為國外的人都很友善，一點都不勾心鬥角呢。」
「呵呵，你還是太年輕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這麼說來你在外面經歷過江湖的險惡了？現在回來尋求家族庇護？」
「NO NO NO，姐在國外算是武林盟主級別的，根本不需要庇護，姐這次回來是有重大的事情要辦。」
「跟誰面前叫姐呢，我比你大啊。」
我敲了她的腦袋一下說道。
秦舞揉著被我敲的地方龇牙咧嘴地說道：「歲數大了不起啊，國外的人都是看本事，誰看年齡啊。」
「國外那麼好，你倒是回去啊。」
「你以為我不想嗎，還不是因為你……」
秦舞一句話沒說完入口處突然傳來了陣陣驚呼聲。
我和秦舞同時往入口看去，隻見黃善和林佳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而人們之所以驚呼是因為在他們身後還跟著幾個金發碧眼、鷹鉤鼻的經典外國人。
14
「是亨利集團的人，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不由得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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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集團是一家勢力十分龐大的公司，旗下子公司的業務囊括了運輸、通信、房產、股票、飲食等多個領域。
但如果僅是這樣的話還不至於讓我感到驚訝，最重要的原因是亨利集團做事毫無底線，隻要能賺到錢，讓他們殺人放火他們也幹。
一年前他們來到了我們所在的市，在最短的時間內搶佔了一大片市場，其中手段極其惡劣，搞得本市的集團公司叫苦不迭。
秦老爺子這次搞商業聯盟很大程度就是準備對付他們的。
「誰讓你們進來的，這裡不歡迎你們。」
秦湛站了出來，語氣不善地讓亨利集團的人出去。
這時黃善卻語出驚人。
「小秦總，別這麼激動，他們可都是我邀請來參加商業聯盟的商業伙伴啊。」
15
「黃善，你什麼意思？」
秦湛皺眉看著黃善，好像突然不認識這位公司的高管了一樣。
黃善微微一笑，道：「意思還不夠明顯嗎？我和亨利集團才是朋友，這次商業聯盟必須讓他們參加。」
「你出賣公司？」
「我就是個打工仔，當然是哪裡工資高去哪裡了，談什麼背叛？而且你敢說你不會因為周放開除我嗎？」
黃善陰沉著臉看著秦湛：「其實我一開始還是很猶豫的，但你剛才眼睜睜地看著周放羞辱我卻還要讓我給他道歉，所以我選擇接受亨利集團的橄欖枝，借助我的身份毀掉這次商業聯盟，就當我進入亨利集團的投名狀了，你不覺得很棒嗎？」
「呵呵，黃善，你真以為亨利集團是個什麼好東西？你這麼做無非是與虎謀皮，到最後你也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此時我站了出來，警告黃善。
黃善看到我後態度更加囂張，甚至還示威似的把林佳摟進了懷裡。
但這次林佳沒有順從他，而是掙扎著掙脫了。
「啪！」
豈料她的掙扎換來的卻是黃善的巴掌。
「臭娘們，知道人家有錢了就又想貼上去了是吧？我看你是忘了老子手裡有什麼了。」
林佳聞言瞬間就慫了，隻能任由黃善擺弄。
而他也狂妄地看著我道：「看到了嗎周放，就算你是總裁又怎麼樣？在我這你依然是個吊死，盧瑟，隻配當老子的垃圾桶……」
他盡情地宣泄著自己的情緒，我身旁的秘書卻已經竄了出去，一腳就踹在了他肚子上，直接將他踹飛出去老遠，最終重重地摔在了牆上。
這時一群老外看不過去了，再怎麼說黃善也是他們的人。
於是幾個身材高大，明顯是保鏢的家伙就向我的秘書圍了過來。
16
他們每個人的體型都在一米八以上，相比之下我的秘書更像個小雞仔。
我往前幾步和秘書站在一起，直視著這些外來者用英文說道：「這裡是我們的土地，請你們禮貌地滾出去。」
「法克！」
其中一個家伙罵了一句，然後就向我撲了過來。
說實話，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隻有等死的份。
一旁的黃善看到這一幕頓時興奮地跳了起來：「弄死他，看他還敢不敢跟我裝逼？！」
眼看著我和秘書就要被他們圍攻，一道瘦小卻挺拔的身影卻突然擋在了我的面前。
是秦舞。
隻見她十分「霸氣」地看著面前的打手，用純正流利的英文對他們說道：「他們是我的朋友。」
「你真把自己當女王了？快回來。」
我伸手想把她拽到身後，卻驚奇地發現幾個打手竟然真的停了下來，個個畢恭畢敬地對著秦舞鞠躬。
而她則回頭衝我眨了眨眼：「我沒騙你，我在國外真的是武林盟主。」
這一番騷操作看得我目瞪口呆，半晌才震驚到道：「你怎麼做到的？」
「鈔能力而已了。」
秦舞說罷便轉頭看向那些打手的帶頭者，對他說了些什麼之後那人就帶人離開了這裡。
黃善見狀慌得不行，立刻擋在亨利集團負責人的面前不許他離開。
亨利集團的人對秦舞挺客氣，但對黃善就不一樣了，直接就是一頓胖揍，打得他鼻青臉腫，連帶著林佳也遭了殃，精致的妝容花了大半，禮服也被撕破，活脫脫一隻女鬼。
就這她還有臉跑到我身邊求我：「周放，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保證不會再背叛你了，其實我心裡一直都愛著你，是黃善強迫我的。」
林佳的口才其實挺好的，但這個時候卻也隻能想到這些爛大街的俗套話了。
「喲喲喲，這位大姐，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尊榮，就這還有臉跟周放哥哥套近乎呢？」
秦舞此時又蹦了出來，兩隻手攬著我的胳膊親昵地鄙視林佳。
而我也早就對林佳無感了，伸手扯過旁邊的餐巾紙遞給她：「擦擦臉吧，別像個鬼似的。」
林佳哭喪的表情瞬間凝固在了臉上，興許是沒想到我會突然這麼絕情吧。
就在我轉身離開的時候，她突然再度開口道：「周放你別忘了，我媽還等著我們回去呢，要是讓她知道我們分手了，一生氣又犯病，出點什麼意外你擔待得起嗎？」
我停下腳步，卻並未回頭：「阿姨的冠心病我已經找專家看過了，也做了手術，現在除了平常有點喘氣之外已經沒有大礙了，你有空還是多回去看看她吧。」
我走了，林佳卻在原地癱坐了很久，最終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裡。
17
「放哥, 你真是絕世無敵好男人，我能嫁給你嗎？」
秦舞就像個狗皮膏藥似的黏在我身邊，讓我有點不知所措。
要知道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 她的熱情讓我有點難以接受。
我隻當這是她受到了國外的文化燻陶導致的, 於是默默抽出被她抱著的手臂道：「我暫時還沒有結婚的打算。」
「那就做女朋友唄。」
秦舞不依不饒地說道。
「額，我也不想找女朋友，隻想搞事業。」
「哼，你要是不答應, 我就不讓我爹跟你們籤合同, 不讓你們進商業聯盟。」
秦舞噘著小嘴傲嬌道。
我則苦笑道：「秦老爺子搞這個商業聯盟最大的目的就是對付亨利集團, 可是亨利集團的人見到你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這個聯盟有沒有其實也不太重要了。」
我還以為本地集團聯合起來對付亨利集團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商業大戰，沒想到秦舞一個人就給解決了。
秦舞聞言有些慌了，連忙補充道：「那我就讓亨利集團的人繼續搗亂，看你們怎麼辦。」
「哼，胡鬧！」
這話不是我說的，而是秦老爺子來了。
秦舞見到秦老爺子瞬間就慫了，吐了吐舌頭乖乖退到後面去了。
「小周啊，你別介意，她這孩子就這樣, 沒什麼壞心眼，她就是覺得當年出國除了我們一家子人就你去送她了, 所以跟你比較親。」
秦舞出國的時候我也才十歲，根本不記得都有誰去了。
但現在想想，好像確實都是秦家的人。
合著她就為這事要嫁給我？
這也太扯淡了。
18
秦老爺子精心準備的商業聯盟大會成為一場鬧劇，但同樣起到了凝聚本地企業的作用。
商業聯盟最終還是成功了，各個集團公司互通有無, 引導本地 GDP 再創新高。
而我也趁機拉來了幾個大單，公司的業績也隨之水漲船高。
不知道秦舞用了什麼辦法, 反正亨利集團走了。
黃經理本名叫黃善，是個三十多歲的地中海男人。
「「「」我勸過她幾次, 但她沒聽，但我確實沒有再找女朋友的想法, 所以隻能任由她折騰下去。
一年以後, 我們公司需要到偏遠的山村拍幾個紀錄片, 我身為老總也跟著去了。
在其中的某一個小山村裡，我再次見到了林佳。
我這才想起她家就是這個村的。
隻不過現在的她大著肚子，穿著厚厚的毛衣，蓬頭垢面, 長期的風吹日曬也讓她本來吹彈可破的皮膚變得粗糙泛黃。
她看到了我, 眼中突然泛起了淚花。
沒等她開口, 一個粗獷的男人就從低矮的門洞裡走了出來。
「看他媽什麼呢，還不快點做飯去，耽誤下地幹活小心我揍你！」
林佳無助地張開嘴巴, 好像想掙扎著說些什麼，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最後無奈地扶著腰往昏暗的廚房走去。
其實她也知道，我和她再無可能。
就在這時, 遠處的山頭上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吶喊聲：「放哥。」
我抬頭，看著那個穿著粉色衝鋒衣的女孩，笑了。
「诶！」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