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妹妹臨近高考。
讓我免費給她補兩個月的數學。
我白天上課，晚上犧牲自己休息時間一對一給她補課。
結果高考沒考好，一家子人卻全都賴在了我頭上。
不僅讓我找關系把她送進一本大學裡，還讓我給她買蘋果套餐作為補償。
1
「小禾，我妹還有兩個月就要高考了，你看她這數學成績，你給她補補課唄，外面那老師一節課就要 400 塊錢，實在補不起啊。」
聽完語音我點開男朋友李遇發來的成績單，從前往後，終於在末尾找到了男朋友妹妹的名字。
數學 23，英語 45，歷地政加起來才 90 多分，就連最好得分的語文也沒及格。
這可不單單隻有數學一科不好啊！
2
我和男朋友從大學處到現在，整整六年。
年前見過雙方父母，就等高考結束的暑假訂婚，結婚。
李遇妹妹李妙妙也算是我的親小姑子了，拒絕的話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但我現在又是高三學生的數學老師又是他們的班主任，每天到晚上 10 點半下完晚自習才能下班。
回到家都 11 點了，再給李妙妙補 1 個小時的數學，恐怕我自己身體有些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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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遇家庭條件不太好，他一個人掙的供全家人花，確實拿不出李妙妙的補課費。
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
辛苦就辛苦倆月吧。
李妙妙數學成績要是真的能上去，那也值了。
3
李苗苗數學底子很不好，估計高一高二都沒怎麼學。
第一天，我把知識點公式從頭給她捋了一遍。
結束時已經 12 點 15 了。
她也困得哈氣連天，連臉都沒洗就進房間睡覺了。
李遇父母的家在農村，李妙妙上高中不方便，她又不想住宿，所以一直住在我和李遇租的公寓裡。
看著我疲憊的樣子，李遇站在我身後給我捏肩，心疼道：「辛苦你了寶寶，高考結束你也能放松放松了，到時候帶你去三亞。」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背。
4
一個月下來，我認真教她，李遇在旁邊監督她，她聽得也算認真，數學的月考成績漲了 30 多分。
車上，李遇看著成績單高興道：「小禾你真厲害，補一個月我妹的數學成績就提上去了。」
「那是。」我有些驕傲，「也不看看你女朋友是誰。」
「是是是，我女朋友最棒了，可是……」他欲言又止，「數學是上去了，其他科還是一點沒變，小禾，你想想辦法，找找其他科老師給她補補課行嗎？」
李遇的話讓我猶豫了。
一是李妙妙總成績很差，各科補起來很費勁，學校裡的老師一般不願收這種學生。
二是剩下科全補的話費用太高了。
但看著李遇眼下的烏青，我心還是軟了。
高三班主任下課晚，李遇擔心我晚上打車回家不安全。
所以從上班到現在，兩年多時間裡，李遇一直都是開車到校門口等我。
好幾次，我到車前時，都看到他累得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5
我在機構給她找了資深的英語和語文老師 1V1 輔導。
每周末去兩趟，我一次性給她交了一個月的費用，正好到高考結束。
三周後，我微信問老師李苗苗的學習情況。
老師卻說：「李妙妙家長，孩子隻來過一次，這兩周一直請假說你帶她去大學參觀，下周一定要讓孩子來啊，不然跟不上了。」
看著老師發來的消息，我第一時間就告訴了李遇。
畢竟他是李妙妙的親哥，我這個做嫂子的還是不好插手。
晚上李遇回家一問，李苗苗卻說不想學了太累了，還申請要去學校住宿舍。
李遇吼道：「馬上高考了你到底要幹什麼！你嫂子天天上完班回來給你補課不累嗎？你倒喊上累了？你玩了 2 年半，最後學起來不累才怪！」
「我告訴你，剩下半個多月你老實住在家裡學習。」
6
但現在高三生壓力大正常，我勸李遇不要把李苗苗逼得太急。
最後李遇還是同意李苗苗住校了，周六周日再回家給她補課。
可李妙妙剛住宿兩天，就給我捅了一個大婁子。
凌晨 1 點，我睡得正熟時，一通電話將我吵醒。
「周老師，你快來女生宿舍一趟，李妙妙跟別人打起來了。」
李妙妙不是我班級的學生，但她上高一第一天就大肆宣揚我和她的親戚關系。
即使我告訴過她在學校不要這麼高調，可她依然不聽。
我連忙叫醒李遇，他聽後也著急，30 分鍾的車程硬是 20 分鍾就到了。
從校門口一路跑到女生宿舍，擠進圍觀的學生裡，剛想喘口氣，就聽見她說：「我嫂子是老師，你等著被記處分吧！」
我眉頭一緊。
對方女孩臉上有兩道指甲撓出的血痕，右臉還有一處巴掌印。
反觀李妙妙全身上下毫發無損。
我太陽穴直跳，學生打架這種事太常見了，處理原則也是先動手一方承擔主要責任。
李妙妙看到我，表情更得意了，抱住我的手臂大聲道：「嫂子，就是張曼這個賤人把水濺到我身上，我隻不過給了她一巴掌，她就鬧到宿管那兒。」
那個女孩急得快要哭出來了，磕磕巴巴地解釋：「不是的……老師，我不是故意的……我洗漱不小心把水……濺到了她身上，我不是故意的……我……道歉了……可她打了我一巴掌把我助聽器打掉了……壞了……一副很貴……我隻是想讓她賠給我……」
7
張曼……助聽器……
我說這名字聽起來怎麼那麼熟悉。
辦公室趙姐常跟我們說起她，說這個女孩聽不見，家庭不好，父母離婚，孩子判給了母親，母親卻患有小腦萎縮自理都成問題，一家子全靠她爺爺奶奶種地賣糧食的錢生存。
助聽器聽說也是攢了好久的錢才買下來的，在班裡一直很安靜，學習也很努力，從來不惹事。
想到這兒，我對這女孩的心疼又多了幾分。
我疏散了圍觀學生，安撫了張曼幾句就先讓她回宿舍休息了。
看見人都走後，李妙妙臉拉了下來，對我耍起脾氣：「嫂子！你幹什麼！她欺負我頭上了你沒看見嗎？！早知道你這麼沒用，我就叫哥了。」
直到現在她還不知道自己的錯。
我努力壓下自己的情緒。
「大晚上你喊什麼，人家隻是不小心往你身上濺上點水你就扇人家撓人家，把人家助聽器弄壞，你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大了！」
李遇跟李妙妙相差 8 歲，李妙妙又是家裡的老幺。
所以不僅李遇父母慣著她，李遇也非常寵愛她。
新出的手機，李秒秒隻要想要，李遇就算餓幾頓也會毫不猶豫地買給她。
李妙妙追星看演唱會，李遇嘴上說著不讓去，但還是會給她買大幾千的門票。
李秒秒喜歡貓，即使李遇對貓毛過敏，但還是去寵物店左挑右挑買了一隻當作生日禮物送給李妙妙。
很多時候，我都覺得李遇對她妹妹要好於對我。
但轉念一想，如果我有一個妹妹，我也會盡最大努力對她好。
8
我和李妙妙不歡而散。
李遇追著問我李妙妙怎麼了，我也沒說她弄壞別人助聽器的事，隻說倆女孩之間打打鬧鬧，現在已經和解了。
李遇是程序員，平時工作已經夠費腦袋了，我不想這種小事還煩他。
第二天一早，我就打電話把昨晚發生的事跟她們倆班主任一五一十說清楚了。
該處置處置，該賠償賠償。
也得讓李妙妙長個記性了。
張曼家長是奶奶出面的，老人家佝偻著腰，腿腳也不方便。
身上帶著農村人的淳樸和老實，明明是受害方，拿著錢卻滿臉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老師，謝謝……謝謝……」
「姨，不用謝謝，本來就是李妙妙先做錯的，她弄壞了張曼的助聽器，我們理應賠償。」我說道。
可她仍覺得自己佔便宜了，給我們鞠了好幾個躬。
學校本要給李妙妙記個小處分，回家再反省三天。
但現在正是關鍵時期，我跟領導求了情才沒給李妙妙處分。
我以為李妙妙能知道自己的錯誤。
可她還跟我耍起脾氣，怪我不給她出頭，不站在她這邊。
李遇慣著她，我卻沒義務慣著她的臭脾氣。
當即把話跟她說了明白：「如果你下次再惹事，我不會管你，在學校也不用天天跟別人說咱倆之間的關系。」
9
這件事過後，李妙妙消停了不少，我也認真教學陪學生們度過剩下的 15 天。
可高考前一天晚上，李妙妙卻突然消失了。
李遇追著手機定位走，竟然在酒吧找到了她。
昏暗的燈光下，她穿著緊身包臀裙，濃妝豔抹，左手掐著煙，右手一杯接著一杯往嘴裡灌。
坐在她旁邊的男生表情猥瑣地在她腿上摸來摸去。
「李妙妙！」李遇氣得雙眼發紅，上去就給那個男生一拳。
「你 TM 有——」那個男生看見李遇瞬間沒了氣，「李哥，是你啊，你怎麼來了？」
「喝啊，怎麼不喝了……蔣峰，你啞巴啊。」
看著李妙妙爛醉的樣子，李遇拿起桌子上的一瓶水對著李妙妙的頭就澆了上去。
「哥……」李妙妙看到李遇那一刻瞬間清醒，連忙站了起來。
她那衣服經水一澆，更顯得身材凹凸有致，我脫下外套剛想給她套上，被她反手一甩。
「別假惺惺的了，我看著惡心。」
「……」
無辜躺槍？
李遇蹙眉：「給你嫂子道歉。」
李妙妙梗著脖子，滿臉不服。
「給你嫂子道歉，李妙妙，我不想說第三遍。」
李遇平時的時候溫文爾雅，但一生氣整個人不怒而威。
「算了。」
我擺了擺手。
李妙妙緊咬嘴唇，眼眶通紅地給我鞠躬道了歉。
滿臉委屈樣仿佛我為難了她一樣。
10
一路無言。
到家後，李遇拽著李妙妙的後衣領就把她拖進了她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