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舟嶼和資助的貧困生好上了。
被我撞破後，他索性不裝了，遞給我一張支票：「分手費，你隨便填。」
我拿了分手費，準備走人。
他淡淡地說：「不吃個散伙飯？好歹在一起三年。」
散伙飯就免了，我媽剛給我介紹了相親對象。
後來，傅舟嶼去顧氏集團談生意。
秘書說顧總在忙，要一個小時後才能見他。
顧頌衍摟著我的腰，佔有欲滿滿：「讓他聽見好嗎？」
既然要玩火，那就玩大一點。
聽說那日，傅舟嶼在顧氏總裁辦公室外，把門都踢爛了。
1
傅舟嶼資助了一位貧困生。
這段時間，貧困生一直發信息挑釁我。
【喬阿姨，傅叔叔今天帶我去吃了高端日料，他說你沒空，下次等你有空的時候，我們可以再去一次嗎？】
【喬阿姨，傅叔叔給我買了一雙球鞋，我讓他給你也買一雙，他給你買了嗎？】
【喬阿姨，今天我坐傅叔叔的車，不小心把一粒扣子掉他副駕駛上了，你如果看見，別吃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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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阿姨，我快要過生日了，傅叔叔說要給我一個驚喜，我很好奇他會給我準備什麼驚喜。】
【喬阿姨……】
看見這些信息，我氣麻了。
我比她大四歲而已，她居然叫我阿姨。
我把短信截圖給傅舟嶼。
他隻風輕雲淡地說：「她一個女大學生，能有什麼壞心思？是你想多了。」
「傅舟嶼，你確定沒有眼瞎？她這小心思還不夠明顯？」
「什麼小心思？她隻是和你分享心中的喜悅罷了。」
「……」我語塞。
「我要忙了，回頭再說。」傅舟嶼掛斷電話。
我越想越生氣。
去傅舟嶼辦公室找他。
李秘書將我攔下來，神色閃躲：「喬小姐，傅總在忙，你要不改天再來？」
「不用，我坐在這裡等。」我站在總裁辦公室外等傅舟嶼忙完。
一開始，我以為他在接待什麼貴賓。
直到裡面隱隱傳來沈夢栀的聲音：「傅叔叔，吃不下了。」
我如遭雷擊。
本想衝進去，李秘書擋住門：「喬小姐，傅總說任何人不許進去，別讓我為難。」
我失落離去。
坐在傅氏集團樓下的咖啡館，等傅舟嶼來向我解釋。
可我沒等到傅舟嶼，卻等到了沈夢栀。
她今天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像朵肆意綻放的栀子花。
我看著她愣了愣神。
我記得很清楚，四年前，我和傅舟嶼第一次遇見時。
我正是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
傅舟嶼對我一見鍾情，他追了我一年。
把我追到手之後，他對我說：「第一次見你時，你幹淨美好得像是一朵栀子花。」
那一年我 20 歲。
眼前的沈夢栀，也是 20 歲。
沈夢栀看見我，含笑向我打招呼：「喬阿姨，聽李秘書說，你剛才去找傅叔叔了？」
我冷著臉：「別叫我喬阿姨，我隻比你大四歲而已。」
「那我叫你喬姐姐好了。」沈夢栀坐在我對面。
她一邊撩頭發，一邊壓低聲音抱怨道：「傅叔叔好壞啊，剛才我都說吃不下了，他還要硬塞給我。」
她的話讓我很難不誤會。
我告訴自己要冷靜，「今天你生日？是吃蛋糕嗎？」
「撲哧，喬姐姐好單純呀。」沈夢栀端起咖啡，優雅地品了一口，隨後說，「聽說你和傅叔叔在一起三年，都沒給他碰過，你猜他會不會偷吃？」
2
我和傅舟嶼在一起的時候，還在國外讀大學。
我學的是婚紗禮服設計專業。
骨子裡比較傳統，也比較注重儀式感。
認為最珍貴的東西要留到結婚那晚。
我事先和傅舟嶼說過。
等我們結婚那晚，我才會將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給他。
他滿口同意：「喬璃，我之所以喜歡你，是因為你和別人不一樣，你很幹淨。」
他忍了三年。
如今我們已經到了快談婚論嫁的階段。
他要前功盡棄嗎？
收起思緒。
我想喝口咖啡平緩心情。
沈夢栀的手覆蓋在我的手臂上，唇角勾起一抹笑。
下一瞬，她握著我的手，將一杯咖啡潑灑在她身上。
她抽回手，站起來擺弄裙子上的咖啡液。
委屈地說：「喬姐姐，我錯了，你別生氣。」
我睜大眼睛。
緊接著看見傅舟嶼踏進咖啡店。
他瞥了一眼我手中握著的咖啡杯，眸光一深：「喬璃，你有火衝著我來，朝夢栀發什麼火？」
沈夢栀拉住傅舟嶼，軟著聲音道：「傅叔叔，我沒事的，你別兇喬姐姐了，她不是故意的。」
看著沈夢栀惺惺作態的演技。
我突然笑了，「需要我找店長調出監控嗎？」
傅舟嶼蹙眉，聲音透著冷厲：「夠了，喬璃，我沒有耐心看你演戲。」
「我演戲？」
分明是沈夢栀在演戲。
我不明白傅舟嶼為什麼不分青紅皂白就站在沈夢栀那邊。
明明我才是他女朋友。
傅舟嶼欲言又止：「回頭再說吧，你把夢栀的裙子潑髒了，我帶她去買條裙子換上。」
他牽著沈夢栀離開。
沈夢栀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眸底滿是得意之色。
3
我找店長調出剛才的監控。
用手機錄到沈夢栀握著我的手，將咖啡潑到她身上的片段。
我正想把監控片段發給傅舟嶼。
手機突然彈出一段沈夢栀發來的錄音。
「傅叔叔，我拉鏈夠不著，你可以幫幫我嗎？」
「好。」
接著是拉鏈被拉上的聲音。
「謝謝傅叔叔，你不怕喬姐姐吃醋嗎？」
「不讓她吃吃醋，她不懂得珍惜，她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手一僵。
就算把監控發給他，也沒有意義了。
我起身離開咖啡店，給傅舟嶼發了一條信息：【傅舟嶼，我們分手吧。】
信息發過去後，石沉大海。
傅舟嶼沒有回我信息。
反倒是沈夢栀一直在給我發她和傅舟嶼的錄音。
「傅叔叔，我手機沒電了，可以借你手機給我拍張照嗎？」
「嗯。」
剛收完錄音，緊接著傅舟嶼的微信對話框裡彈出一張沈夢栀的自拍照。
她穿著一件新裙子，深 V 領裡的春光一覽無遺。
我知道這張照片是沈夢栀拿傅舟嶼的手機發給我的。
轉念一想，如果傅舟嶼和沈夢栀有邊界感。
沈夢栀不會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得寸進尺。
新的錄音又來了。
「傅叔叔，這條裙子的領口是不是太低了呀？」
「是有點低，要不換件吧？」
「可我很喜歡這件呢，以後隻穿給傅叔叔看好嗎？」
「……」
「傅叔叔，我有點渴了，為了感謝你給我買了裙子，我請你喝奶茶好嗎？」
「奶茶不健康，我帶你去喝下午茶吧，我請。」
「那就謝謝傅叔叔啦。」
「不客氣。」
「傅叔叔人真好，如果我有一個像傅叔叔一樣的男朋友，無論你要什麼，我都會給。」
4
兩個小時後，沈夢栀曬出她和傅舟嶼喝下午茶的照片。
是一間開在山頂，名叫「日照琉璃」的咖啡館。
那是我和傅舟嶼去過無數次的秘密角落。
我們喜歡在那裡喝著下午茶，我找一本書躺在角落的沙發上看。
他則拿筆記本電腦處理工作上的事。
我們共同等待著日落。
傅舟嶼曾經還問過我：「要不要等你大學畢業後，我把這間咖啡館買下來送給你？」
「不用，當客人比當老板更有意思，更何況我有自己的夢想。」
我的夢想是創立自己的婚紗禮服設計品牌。
如今我已經在創業的路上。
我沒想到傅舟嶼會帶沈夢栀去。
沈夢栀拍了我曬過的同款照片。
她躺在沙發上，看我看過的書。
點了我最愛喝的咖啡和甜點。
偷拍了傅舟嶼工作時的背影。
還抱著咖啡店的貓合了影。
日落時分，她曬出了和傅舟嶼並肩看日落的照片。
原來，我以為隻有情侶間會做的事。
傅舟嶼換個人也可以。
傅舟嶼像是沒有看見我發的分手信息一樣。
接下來幾天他都沒有主動找我。
我猜測，我給他發的信息，他還沒來得及看見。
手機就被沈夢栀借走了。
沈夢栀看到信息後，點了刪除。
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不想讓傅舟嶼來哄我。
讓我們矛盾加深。
第三天夜晚。
我看著快要完工的婚紗發愣。
婚紗已經制作到最後的工序，要在婚紗上手工鑲嵌三千顆碎鑽。
穿在身上猶如璀璨的陽光照在身上。
三千顆碎鑽我花了近半年時間，隻剩下幾十顆就能完工了。
這件婚紗是我為自己設計的。
打算等我和傅舟嶼結婚的時候穿。
如今恐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不過，作為一個婚紗設計師，我不願意看到自己的作品卡在最後環節。
就算我不穿，也要把這個作品完成。
讓它放在櫥窗裡展覽，找到合適的主人。
我繼續在婚紗裙擺上鑲嵌碎鑽。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傅舟嶼在門外說：「喬璃，開門。」
5
有些話，總歸是要當面說清楚。
我把門打開。
傅舟嶼像是喝了酒一樣。
一進門就將我圈入懷裡，強吻起來。
我冷漠地推開他。
傅舟嶼看到了沙發上的婚紗。
唇角微揚：「是不是有危機感了？迫不及待想要嫁給我？」
我心平氣和地說：「傅舟嶼，我不會嫁給你了。」
「不嫁給我，你還能嫁給誰？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嗎？」
不可否認，傅舟嶼各方面條件都很優秀。
可如今還沒結婚，他就和資助的貧困生曖昧不清。
結婚以後，就算沒有沈夢栀，也會有夏夢栀，白夢栀。
這不是我想要的婚姻生活。
我要另一半對伴侶絕對忠貞，結婚就是一輩子。
「不勞你費心。」
「上回我給你發的分手信息你沒看見是嗎？」
「那我現在當著你的面說一次。」
「傅舟嶼，我們分手吧。」
我一股腦地將話說完。
這幾天憋在心頭的那口氣終於舒坦了。
傅舟嶼眸光一深，「你什麼時候給我發過分手信息？」
「在你給沈夢栀買裙子，幫她拉拉鏈，帶她去山頂喝咖啡看日落那天。」
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在意。
可說出來的話，還是帶著一絲酸澀。
傅舟嶼聞言，反倒是笑了，「還在吃她的醋？」
他坐在沙發上，將我拽進懷裡：「如果感覺到了危機，就抓緊我。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