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曼島開了一家火葬場

第1章

字數:3149

發佈時間:2025-02-12 10:51:46

我和徐厲洋在一起九年。


沒有白月光,沒有朱砂痣,也沒有替身。


可當我在閨蜜婚禮,接住了手捧花,閨蜜問他,「什麼時候娶我家囡囡?」


徐厲洋不經意的蹙眉。


我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厭煩。


心裡突然累了。


面對尷尬的場面,我淺笑地拉著閨蜜的手。


故作淡然道:「我和徐厲洋,分手了。」


1


徐厲洋一下子愣住。


他沒料到我會說分手。


畢竟,我們在一起九年。


即便吵架吵得再大,也從未說過「分手」兩字。


從高中,大學,到我和他都有了自己的事業。


這一路,我們似乎是大家公認的一對。


當年大學畢業,很多朋友都猜想,我一定是他們之間最早結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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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啊等。


我成了這圈朋友裡,唯一未婚的。


有些唏噓。


就連閨蜜都奇怪,戀愛九年,為什麼不結婚。


是不夠愛?


不是。


相反,他很愛我。


有年地震。


我們還在睡夢中時,屋子突然劇烈晃動。


他醒的瞬間,第一時間不是顧自己。


反而一手拿被子,一手拿枕頭,將我卷在其中,滾到床下。


床頭的燈,一晃一晃的。


我嚇壞了。


以為真的會像電視裡那樣,死在廢墟之中。


徐厲洋當時壓在我的上方。


我看到他眼底的決絕。


他說,「囡囡,別怕,就算死,我也會護著你。」


所以,哪怕犧牲性命也會護著你的男人,怎會不愛你呢。


可這份對我的愛,到底是不如他的夢想重要。


2


徐厲洋猛地起身。


上前拉著我的手,直接將我拽出了婚禮。


「你什麼意思?」


他離我很近。


甚至能看到他生氣時,微顫抖的眼尾。


和在床上動情時一樣的小動作。


很奇怪。


和他在一起九年,有時他離我近了,我還是會臉紅。


沒出息得很。


我咽了咽口水,佯裝鎮定。


「表面意思,分手,你不懂嗎?」


他重重喘了口粗氣,眼皮一下子拉聳。


「你認真的?」


「對,認真的。」


「那行,我回去收拾一下。」他咬了咬嘴轉身,又突然停下。


再次確認道:「你確定不是因為我們吵架,說的氣話?」


3


來參加婚禮前,我們吵了架。


我在家無意發現了一個文件夾。


裡面是,摩聯的參賽許可證書。


醫療保險。


體檢報告。


這是他要參加曼島 TT 的賽事資料。


那個時速 300km/h 的摩託車比賽。


那個死亡率極高,每公裡六人死亡的賽道。


他去參加,回來的可能是他的屍體。


想到這兒,我幾乎失聲。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朦朧間,我的眼底出現了一雙手。


徐厲洋擦著我的淚痕。


「對不起,囡囡。」


我打著哭嗝問道:「你沒打算告訴我,是嗎?」


「明年五月才去,我是想找機會......」


「徐厲洋!」


「啪——」


一陣清脆的巴掌聲。


我失控地扇了他耳光。


撕心裂肺地道:「你做決定的時候,有沒有考慮我!」


「你是不是忘了前年!」


「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他的手一頓。


垂下眼簾。


似有掙扎地道:「我沒忘,隻是……」


餘下的話,沒說完。


我暈倒了。


4


我情緒太過激動。


暈倒後就連夢裡,都是去年的碎片。


徐厲洋很喜歡摩託。


成年之後,他先是考了摩託車駕照。


後來又考了賽車執照。


參加摩聯賽、公路賽……


一晃眼十年過去,他確實在這個領域裡散發著極耀眼的光芒。


他說,「活著的意義,是自我挑戰。」


所以,他一直在這個領域,不斷突破自己。


直到前年的公路賽。


他出了意外。


搶救室一直亮著的紅燈,像是地獄使者發送的信號。


我幾乎懸在崩潰的邊緣。


一天一夜後,醫生說搶救過來了,隻不過要等他醒過來,才算是脫離危險期。


「要等多久?!」


「七十二小時還不醒的話,植物人的可能性比較大,家屬做好準備……」


我不眠不休守在床前。


看著他滿身插著的管子,我第一次感覺時間過得如此緩慢。


每一秒都像是錘子,敲在心頭。


直到第三天的傍晚。


他緊閉的眸子,還是沒有一絲睜開的跡象。


我跪在窗前,不斷祈禱。


我求老天,隻要他醒來,安然無恙,即便用我五十年的壽命換,也可以。


後來,他真的醒了。


出院之後,他又去碰摩託車。


我心底的那根線,斷了。


「我活著的意義,是尋找幸福,與愛人長相廝守。」


「所以……」


我紅著眼,決絕地看著他。


「你是戒了我,還是戒了你的夢想?」


他沉默了兩周。


直到我默認了他的選擇,沉默地收拾行李時,他一把抱著我,含著淚說了那句,「囡囡,我戒不了你。」


可是。


不過兩年,我知道了,他不僅戒不了我,也戒不了他的夢想。


曼島 TT 賽事。


無數摩託車專業人士的夢想終結點。


冠軍在賽道。


英雄在曼島。


徐厲洋,也不例外。


可我呢?


又要經歷一次身處地獄的感受。


那樣極高的死亡率。


我盼回來的,極有可能是他的屍體。


可是我哪還有五十年的壽命換他平安……


5


回家的路上,我們一直沉默。


小腹傳來的刺痛感,讓我呼吸逐漸粗重。


徐厲洋時不時看著後視鏡,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


「又胃痛?」


我咬著牙,沒說話。


他停下車,一路小跑去買了杯熱豆漿和雞蛋餅。


「早上沒吃飯,中午婚宴你又沒吃,這麼下去,你的胃怎麼能好。」


我抿了口豆漿。


剛要說話,一股酸水從喉嚨間湧出。


昏昏沉沉地到了家。


趕緊吃了止痛片,緩了半個小時,才逐漸好起來。


徐厲洋倚在門框邊,擰著眉,「止痛片也不要總吃,對胃也不好……」


我輕嗯了一聲。


「囡囡,隱瞞去曼島的事,是我的錯,對不起。」他走到我面前,嘆了口氣,繼續道:「可是,這是我這一輩子的夢想,隻此一次,如果成功,我再也不提此事!」


我看著他眼底那股偏執的炙熱,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


我怎會不知他的執著。


可那不是簡單的夢想,可能連命都沒有了。


「徐厲洋,咱們換一種,不好嗎?」


見他擰眉不解。


我繼續道:「我把這的墓園生意出手,隨你一起去曼島盤一家火葬場,這樣你可以每天看看 TT 賽事。」


話落,他眉心緊皺。


神色不滿,可還是極其壓制嗓音。


「那墓園是你的心血,怎能輕易出手!」


大學之後,我做著死人生意。


又趕上自媒體紅利,盤下來了一個墓園。


這麼多年,一直用心經營,才有了一些成果。


「都是身外之物,隻要你在我身邊……」


「不行!」他打斷我,又豎起手指,急切道:「囡囡,你聽我說,我隻參加這一次,一定會平安回來的,之後我們好好生活,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行嗎?」


「那你現在娶我,行嗎?」


我看到他眸子極快地躲閃。


喉嚨上下微浮。


戀愛九年,這是我第二次提結婚的事。


我記得第一次,是在我二十歲生日那晚。


他那時說,「囡囡,我會給你一個家。」


我從小是孤兒。


一直獨來獨往,從未有過家的溫暖。


我以為,這是他對我的承諾。


我等啊等。


二十二那年,他買了這處房產。


我和他住在了一起。


他確實給了我一個家。


卻不是婚姻。


此刻,他微微蹙起的眉心。


「等我回來,好嗎?」


像是一個死循環一樣。


永遠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揮了揮手。


「算了。」


「徐厲洋,我們分手。」


「這次,我是認真的。」


沒有哭天嚎地的挽回。


也沒有撕心裂肺的糾纏。


他就是很安靜地收拾行李。


當他握住門把時,突然停下。


轉頭對我說,「囡囡,對不起,這次如若成了,我會給你你想要的,要是沒成,這個家給你,你照顧好自己。」


我沒說話。


靜靜地看著他消失在門外。


門關上的霎那。


就好像九年光景,付諸東流。


6


這晚,我以為會失眠。


卻不曾想,一覺睡到中午,被電話吵醒。


「安小姐,上次體檢報告出來了,您情況……」


我靜靜地聽完。


末了,對方還是說了一句。


「醫生建議您,盡快來做第一次化療。」


我應下。


匆匆掛了電話。


洗漱後,我走到餐廳。


習慣性地拿起杯子。


裡面空空的。


以往,徐厲洋都會給我磨一杯咖啡。


溫柔地刮一下我的鼻尖。


「先吃東西,空腹咖啡對胃不好,囡囡。」


這一刻,昨夜的瀟灑淡然,突然被抽走。


餘下的後作用力像是狂風暴雨一樣,衝我撲來,胸口的劇疼讓我不由彎了腰。


像是報復性一樣。


我連衝了兩倍濃縮。


一口下去,嘴裡蔓著無盡的苦澀。


不知是胃疼,還是心疼。


我和徐厲洋,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


就這樣,我不斷問自己。


連續在屋裡待了兩天。


昏昏沉沉地打開手機。


微信和徐厲洋的對話框裡,沒有一個新的信息。


他是早有預謀,和我分手。


還是鐵了心,要堅持曼島 TT,而放棄了我。


一連串的問題,在我的心底盤繞,打結,最後揉成了一團,像是吞了金子,讓人喘息不勻,精神也在崩潰的邊緣。


直到閨蜜來了。


她看見我的模樣,嚇了一跳。


連忙送我去了醫院。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紅著眼,一把抱住了我。


「你怎麼能這樣!」


「囡囡,你告訴我,怎麼會這樣!」


她知道了。


我得病了。


胃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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