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師樂了：“我也好想去，學生都長這個樣子，平時生氣估計都生氣不起來。”
當然隻是客套話，城南高中這不起眼的校車，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學校名字，而且一個市級的運動會隻來了三個運動員，可想而知這個學校有多差。
元艾當然知道是客套話，她以前就是在這裡教書，老師們的情商和智商齊飛，現在元艾去了更差的學校，大家肯定是要恭維這個學校的。
蔣老師悄悄地把元艾拉到了一邊，問道：“你今天躲著點校長，他之前三番兩次拿你說事，說什麼沒有哪個學校敢招你之類的，要是知道你去了這個學校估計又要使絆子。”
“沒事，”元艾心裡暖暖的，說道：“我們學校屬於私立高中，他插不上手。”
整個學校獨立於人類教育局之外，人類一中的校長決定不了妖怪學校的老師的去留。
“那就好。”蔣老師也松了一口氣，又說道：“嗨，那個體育老師是你男朋友對吧？”
元艾震驚了，怎麼看出來的？他們從下車到現在，就是普通老師之間的交流，怎麼就被看出來了？
“從下車開始，你們那個體育老師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你。”蔣老師笑得一臉八卦。
“不錯哦，換了個學校，終身大事都解決了，還長得這麼帥，也算是禍兮福所依了。”
元艾：“……”對了，這就是她一中的同事們，智商與情商齊飛的同事們。估計在這裡待一天，以前的所有同事都會知道她已經脫單了。
譚越和師梓藏狐籤了自己的名字，就有專門的老師領著他們去自己學校的地盤。
比較尷尬的是其他學校基本上都是來了一隻隊伍，至少也有30個人，並且統一著裝，領頭的學生舉著自己學校的校旗。
元艾和傅老師就跟兩個家長帶著自己三個孩子來遛彎兒的一樣。
學校操場裡播放著運動員進行曲，五個人就這樣大大方方地走過了那些個班級。
由於高顏值，基本上是走一路被盯著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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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艾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傅臻也是。
後面的譚越還是第1次經歷這種情況，跟著元老師的步伐，真的有些像個孩子。
藏狐就不一樣了，他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大步走過了那些看他們的人。
城南高中是臨時加進來的，所以位置也在最邊上，他們五個人在自己的區域站了下來。
元艾隻是大概介紹了一下——
“你們報的項目是男子1千五米，200米短跑，項目開始的時候會叫你們的名字，到時候過去就行。”元艾說道。
譚越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老師說其他的，沒有說他一直關心的那個問題。
藏狐先等不住，問道：“元老師，一會兒我們要怎麼跑？”
他們一會兒是按照自己的力量跑，還是險些贏過人類地跑？
“等你們上了跑道，會有自己的選擇。無論是哪一種選擇，老師都支持你們。”
其實，元艾到底是成年人看事情，比這群孩子看得遠，但她這樣的人，會考慮各種各樣的後果，其實不太容易創造奇跡。
就像妖怪們想要釋放自己的天賦。
一開始，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
元艾知道。
就像這個運動會，讓妖怪和人類跑，的確不公平。
可是隻有把這些問題都暴露出來，讓人不得不去面對它。才會有解決的可能。
譚越點了點頭。
元艾跟三個學生大概說了一下比賽的事情，這才拍了拍旁邊的傅臻：“傅老師，現在知道把我帶在身邊是有用的了吧？”
還在思索要怎麼掙錢買這種學校的傅老師回過神，看著眼前的人類，嘆了一口氣。
養一個人類，好難。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此時，車底的魚們正在竊竊私語——
“他什麼時候送水過來？”
“應該快了，應該快了。”
聶霸天同學舉著一桶水路過——
“看到這桶水了嗎？我倒掉也不給你們。”
第78章 機關算盡
運動會屬於市級運動會, 所以特別有場面，旁邊還有一個遊泳館，除了田徑比賽, 還有遊泳比賽。
“老師，我要去一下廁所。”譚越在聽到主持人介紹遊泳館的時候才想起來, 還有幾條魚在等著他拿水回去。
“廁所在西南角。”元艾說道：“還有好一會才會正式開始，你去吧。”
譚越拿了兩瓶礦泉水，朝著他們校車的方向跑去。
元艾就眼睜睜地看著譚越跑了反方向，她叫了兩聲譚越的名字, 在運動場上的音樂聲太大了，壓根聽不到。
好在此時這邊也不太需要老師，這裡也還有傅老師。
元艾就想著正好過去把譚越叫回來, 她順帶去超市裡面買點水買點力量棒過來。一會兒可能用得上。
“水來了。”譚越原本就拿了兩瓶水, 跑過來的時候正好路過了超市，意識到兩瓶礦泉水肯定不夠，於是提了一桶農夫山泉4.5升的大瓶水。
隻見從車底下蹦出來了幾條魚，魚們都變成了巴掌大小，抹香鯨和灰鯨稍微要大一點, 但也沒大太多。
譚越打開了礦泉水，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怎麼少了一條？”
“虎鯨呢？”黑白魚還是比較少見, 譚越一眼就發現少了一條他，如果是其他魚，可能還需要回憶一下。
大白鯊說起這個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今天我們一起貼在車下面，結果他沒貼穩, 車一開，他就掉了下去。”
大家都還記得當時他撕心裂肺的叫聲，眼看著都要逃出去了, 他居然在最緊要的關頭錯失了機會，太可憐了。
本來大家還很同情虎鯨，畢竟他一隻魚跟那個人類在學校了。
這是當時的想法。
現在，那個人類沒在學校，他們這七隻魚還被丟到了人群中。
原本最倒霉的虎鯨現在在城南高中可能開心地吐泡泡了，他太幸運了！
此時，城南高中，高三2班教室最後一排，虎鯨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
心累，就是心累。
圖個啥，千方百計地留下來，結果那個人類走了。
而且——
“你是說，他們跟著車子走了？”熊老師佩服了，說道：“他們知不知道外面到處都是人，而且最後車子的目的地是一個學校，人擠人的學校，我們城市又不臨海，他們想去海邊，要怎麼去海邊？”
伍老師也想笑：“外面到處都是人，密密麻麻的，他們出去了以後，如果不克服怕人類這個問題，車子底下都出不來。”
到處都是人，人擠人，密密麻麻的人。
虎鯨崩潰地按住了自己的額頭，好心疼，太心疼了。
熊老師以為他是心疼同伴，於是安慰道：“沒事，外面的人類應該不會傷害他們。而且傅老師和元老師都在，等到比賽結束他們就回來了。”
虎鯨壓根沒有聽進去安慰，趴在桌子上，一臉生無可戀地說道：“機關算盡啊，機關算盡啊……”
大白鯊他們現在估計已經發現人類一點都不可怕了，現在說不定正在吸人呢。
他們之前就已經開始說元老師其實還有點點可愛了。
要不是他說其實可以趁著校車逃出去，他們都不知道出去的。
機關算盡，反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他們出去瀟灑了，他一隻魚在這裡，隻能想象他們的瀟灑。
“不對啊，為什麼我覺得越來越難受了。”大白鯊有氣無力地說道，都喝了好多水了，還是覺得難受，而且越喝越難受。
譚越見他們躺在草地上，像失去了生命的鹹魚，覺得這個事情必須得跟元老師說一下。
“你們情況好像不太對，變成人類，我帶你們去找元老師。”
譚越心目中，元老師能夠解決任何問題。沒有什麼事情是能難到她的。
“不要。”大白鯊不願意，“我們就在校車下面，喝了水不難受了，剛才的難受應該是我們的錯覺，人太多了，我的人類恐懼症犯了。”
譚越：“你上一次說你有人類過敏症。”
“我身體弱，都有不行嗎？”
此時正好有人又過來了。
幾條魚立馬有活力了，蹦回了車下面。
譚越看得好頭疼，魚都這麼固執的嗎？
“譚越，廁所在另一邊。”元艾正好過來，就看到譚越提著一大桶農夫山泉礦泉水。
“老師也準備來買這個水，我提過去吧，你去上廁所。”元艾提著水，往操場方向走去。
譚越原本是準備把這個水留給幾條魚，現在好像也不用了，因為他們喝了這個水好像更難受了。
“你們出來，變成人，我帶你們去學校操場找傅老師和元老師。”
“不難受了，我們一點都不難受了，剛才是錯覺。”旁邊比巴掌大一點的抹香鯨說道。
他們對傅老師的怕，多於元老師這個人類，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譚越嘆了一口氣：“我們這邊會盡快結束比賽，帶你們回學校。你們要是撐不住就來操場找我們。”
譚越又加了一句：“一定要先變成人型，再來找我們。”
大白鯊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話。
譚越走遠了，抹香鯨才小心翼翼地開口：“怎麼辦……我好想喝水。”
“再忍忍。”大白鯊說道：“很快就可以回去了，等我們回了海裡就有水喝了。”
“其實，我不想回海裡了，回海裡又要被人類追殺。”灰鯨說道。
“我也不想回去了，我想回城北高中。想在那裡讀一輩子高中。”
“要不然回城南高中也行，至少不會這麼渴，而且元老師這個人類也還可以。”
“唉，還是虎鯨命好，沒有貼好，落在學校了。學校裡還沒有人類老師，他怎麼那麼命好啊！”抹香鯨發出了嫉妒的聲音。
“唉。都是命。”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虎鯨翻了肚皮 ，不折騰了，不掙扎了：都是命，都是命！
聶霸天看著這個被命運折磨的可憐黑白魚，伸出了爪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