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竹馬是太孫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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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2025-01-03 14:49:47

“你父親無事,但衛伯爺確實犧牲了。半月前,我軍兵分二路,由衛伯爺牽制前線敵軍,你父親則繞後奇襲,但衛伯爺戰死了,你父親的那支軍隊卻失蹤了。如今邊關謠言四起,皆說你父親貪生怕死,為圖一時之利通敵叛國,置衛伯爺於險境……羯人此戰不尋常,有人借機害你魏國公府,我與皇祖父商議後,決計先堵了流言,避免京中生亂,並對外假稱你父親也犧牲了。你父親的那支軍隊如今化整為零,蟄伏於山林,待流言破除,時機合適再動作。”


納蘭崢聽罷抓了他給自己擦拭鬢發的手,緊張道:“不是有人要害魏國公府,是有人要害你,你該防備著些。”


湛明珩笑了笑:“我知道。”說罷繼續給她擦。


她默了默,忽似想通什麼,復又攔了他的手道:“羯人此戰醉翁之意不在酒,莫不是聲東擊西?難道羯人與狄人合作了,意圖由羯人牽制我軍部分兵力於北境,實則卻是狄人要破我西境?”


湛明珩點點頭,撥開她的手,繼續給她擦。


“所以援軍根本不曾去北境,而是悄悄繞行到了西境防備狄人。父親與衛伯爺則在北境假意中計,假意受制,假意無力突圍。可既是如此,北域戰事理當遊刃有餘,衛伯爺怎會犧牲,父親又為何沒能及時趕至援救?”


“納蘭崢。”湛明珩覷她一眼,終於忍不住了,“你這渾身湿漉的便著急分析軍情,倒是我忙碌著替你打理,究竟你是太孫,我是太孫?我也淋湿了,你可能有些身為未婚妻的自覺?”


他說罷嘆口氣,也不給她擦了,答道:“直至半月前,的確是遊刃有餘的,但邊關出了奸細,才有了此番不得已的兵分二路。要替你父親正名,首先便要揪出這個奸細。”


納蘭崢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道的確是自己入神得不像話,就取了巾帕去給他擦拭鬢發與衣衫,一面道:“可有線索了?”


湛明珩斂了神色,默了默念出一個名字來:“杜才寅。”


  ☆、第52章 通敵叛國


納蘭崢嚇了一跳。


照湛明珩此前所言,這位杜知州的確不是什麼好人,因而進士出身卻沒走上光明仕途,反被配到涼州為官。但貪色歸貪色,卻理應不至於有通敵叛國這等惡劣行徑才是。他是得了什麼好處,才敢冒險搭上性命,甚至不顧身後的家族。


通敵叛國,按律當凌遲處死,甚至絕大多數情形都得累及滿門抄斬。而她的兩位姐姐……都嫁進了杜家。


湛明珩稱此事尚未查清,暫且不與她多言,隻叫她安心,即便事實當真如此,亦會盡力少牽扯魏國公府,至少保下她的長姐。


他這話一講,納蘭崢卻是更心寒了。他來護她的家人,誰來護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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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樁事顯然被動了手腳,顛來倒去無非是有人要拿魏國公府開刀,好撬動湛明珩的勢力。就像此前秦閣老的工部底下莫名其妙出了個陷害忠良的蛀蟲一般,所有看似迂回曲折的暗箭,最終的矛頭皆指向湛明珩一人。


甚至此番更是為難,若揪不出奸細,父親便要蒙冤,若揪出了奸細,又是與魏國公府牽連甚深的杜家。他一面要應對邊關外敵,一面要防備居心叵測的碩皇叔,得是如何的殚精竭慮。


值此國難當頭之際,大穆卻禍起蕭牆。卓乙琅此前不懷好意的警示一點沒錯,對大穆而言,朝廷與皇室內裡的潰爛腐朽,才是比他們這些異族更可怕的。


納蘭崢真的有點心疼湛明珩了,伸手環了他的腰悶聲道:“像今日這般的事,以後叫人給我傳個信就是了。你不用分心顧我,我會顧好自己的。”她能做什麼呢?大概也僅是不給他添亂罷了。


湛明珩垂眼靜靜瞧她一會兒,低頭在她眉心落了一吻,沒有說話。


……


納蘭崢回府後照湛明珩交代的,隻與祖母與母親二人澄清了父親無事的真相,並囑咐她們不可聲張。胡氏與謝氏曉得關系重大,自然守口如瓶,連貼身的下人都不曾與言道。


但納蘭崢瞞下了杜家的事。既然湛明珩說此事尚未查清,她便不能叫家裡人先自亂陣腳。


直至半月後瞞不住了,杜家滿門下獄的消息一夕傳遍京城,胡氏與謝氏才知其中究竟。


納蘭崢聽聞消息也很驚訝。杜才寅是在半月多前被看守起來,一路秘密押解入京的,到此也就前兩日的事。可通敵叛國的大案豈能輕易定罪,那是要經過三司會審的,實在不該如此快便牽連杜家滿門。


她為此打聽一番,這才知,杜才寅招了一份供詞,裡頭說到他與羯人合作由來已久,甚至羯商偷摸入境也是經由他手辦成,而這些所有,皆是受了在京為官的二弟及父親指使。


除這份供詞外,杜才寅還呈了與京城往來的信件,經比對,確是杜才齡的字跡無疑。


納蘭崢這下明白了。不論真相如何,人證物證俱在,朝廷必然要將相關人等通通扣押起來審問,至於一並抓了杜家女眷,那是為平息眾憤,暫且給朝臣與忠義伯府一個交代。


胡氏聽說後嚇得險些暈去,被眾人百般安撫才穩了心神。謝氏當即便要去尋謝皇後,幸而納蘭崢及早吩咐岫玉看了她,將人給攔了下來。


她哄好了祖母,就趕去與謝氏解釋:“母親,現下情狀,咱們國公府最好的作為便是不作為。後宮本不幹政,何況是此等通敵叛國的大罪,您這時候去尋姨母一點用處沒有,反會給有心人落了把柄,說咱們納蘭家失了主心骨,沉不住氣了。”


謝氏聽了這番話才生出後怕,攥了她的手問她:“那該如何,那該如何……汀姐兒如何能受得那般牢獄之苦?還有……還有沁姐兒,不說杜知州已被秘密押解入京了嗎?為何不曾聽聞沁姐兒的消息?”


這個納蘭崢也不清楚,隻得繼續安撫她:“您莫急,杜知州既是被押解入京,二姐理應也跟著來了的,我這就入宮悄悄打聽打聽。”


謝氏這時候哪還記得什麼恩怨,隻將她當親生女兒一般待了,急迫地抓著她的手道:“崢姐兒,你可千萬得救救你的兩位姐姐……!”


“我會想辦法的,您放心。”


納蘭崢說完就走了,隻是方及步至影壁便見府上丫鬟抱了個一歲多的男童來,說是皇家網開一面,將大小姐的哥兒先且送回了國公府安頓。


她點點頭,也沒多理會,隻囑咐她好生顧著孩子。可那孩子一直在哭,丫鬟沒大有經驗,心急忙慌兜著哄,與她擦身而過時抖落了一個什麼物件,聽得“叮”一聲清響。


納蘭崢停下垂眼一看,見是一塊白如截肪的玉佩,上頭鏤雕繁復,正中刻了個“昀”字。


孩子鬧得厲害,掙扎著不肯給生人抱,嘴裡一直喊著爹爹娘親。眼見丫鬟騰不出手來,納蘭崢便彎身去替她撿那玉佩,卻是指尖方才觸及便覺異樣。


玉佩光亮無暇,細膩溫潤,瞧著摸著都像頂好的羊脂,更要緊的,她覺得這觸感似曾相識。


這些年她接觸過太多上佳的玉質首飾,其中亦不乏做工精致的玉佩,卻獨獨隻這一塊,叫她生出了如此別樣的熟悉來。


太像了……與十三年前那名年輕男客腰間懸掛的玉佩太像了。


她一遍遍撫捋著手中物件,隻覺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頓了良久才起身問:“這玉佩可是小少爺的?”


那丫鬟是國公府裡頭的,因而也不十分清楚,但仍是點點頭:“奴婢想,應是小少爺的無疑,小少爺名中有個‘昀’字。”她說及此神色更肯定一些,“奴婢聽聞,凡杜家子孫,滿周歲時皆要配一塊這樣的玉佩。”


她說完就見小姐出了神,似在細細思量什麼,忽聽她緊張問:“長姐夫這一輩裡頭,可有誰人名中有‘田’的?”


那丫鬟想了想搖搖頭:“四小姐,這個奴婢不清楚。隻是奴婢愚見,杜家書香傳世,理應不會取‘田’字為名才是。”


納蘭崢皺了下眉頭。對於當年真兇,她這麼久了始終無從查起,一面是因不宜暴露身份,不可尋旁的幫手,一面則是因京城多權貴,佩帶羊脂玉佩的公子哥實在太多了,她畢竟沒能分辨出那字形,隻隱約覺著像個方正結構的。是直至方才憑借手下熟悉觸感生出聯想,靈光乍現才想到了“田”字。


但這丫鬟說得不錯,杜家怎會拿“田”字給子孫取名呢?杜才田……這也太古怪了罷。


納蘭崢將玉佩還了回去,叫丫鬟把孩子抱走了,隻是方及二人離去卻霍然抬首,似想通了什麼。


田字是行不通的,但她未必就摸著了完整的字形,倘使那根本不是“田”……而是“寅”呢?


……


納蘭崢經由湛明珩安排,悄悄走了一趟天牢。眼下形勢嚴峻,她做不得太多,頂多保證姐姐在獄中少遭些罪。


見她出示了太孫的諭令,獄卒便領她去了關押納蘭汀等人的女牢。


此地已比旁處好許多了,四人一間牢房,女眷們好歹有張床鋪能輪著躺,而非一卷破稻草鋪蓋了事。隻是獄中難免陰湿,那氣味更是汙濁不堪,著實不好聞。納蘭崢已是較能忍耐的人了,也不得不掩了口鼻。


她到時看見長姐蜷縮在床鋪一角瑟瑟發抖,另有三名女眷在旁,似乎是在照料她。她皺皺眉頭,請獄卒開牢門放她進去。


那三名女眷不認得她,隻是瞧見有人來探監便生出希望,都眼巴巴地瞧著她。


她向她們點點頭,隨即走到納蘭汀的床鋪邊蹲下:“長姐,我替母親來看看你,你可是身子不舒服?”


納蘭汀從前沒少欺負她,但到底是小打小鬧,不曾像納蘭沁那般。這麼些年過去,她早便不記這仇了,眼見她一身囚服,披頭散發,心裡也不大是滋味。終歸是自家人。


納蘭汀聞聲睜開眼,看見她竟忍不住哭了出來:“崢姐兒……”


納蘭崢拍著她的手背寬慰道:“你別怕,你先告訴我,是何處不舒服?這邊戒備森嚴,不說明白情狀是不會給請醫官的。”


納蘭汀卻狀似未聞,隻哭著道:“崢姐兒,你長姐夫他沒有通敵叛國……他便隻貪色一些,卻素來膽小,哪敢做這等勾當呢……你要太孫信他,信他啊!”


納蘭崢眼見她情緒激動,隻得安撫道:“你放心,太孫會查明真相的,你先保重身子,咱們才有後頭的話說。”


一旁一名女眷聽出納蘭崢身份,忙上前道:“納蘭小姐,嫂嫂自打來此便一直犯暈喊冷,我倒忽然有個猜想,嫂嫂或者可能是懷了身孕?”


她這話一出,納蘭崢心內也是一驚,趕緊請來醫官替她瞧,果不其然是如此。


納蘭汀這下哭得更厲害了,緊緊捂著小腹,害怕得臉色煞白,一直嗚咽問這孩子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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