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幹部穿成反派妻主後

第111章

字數:4090

發佈時間:2024-12-18 10:36:06

  兩人相處,倒是比在門口時融洽幾分。


  “你看看,我們還是可以跟尋常姐弟一樣,不是嗎?”司芸坐回書案後面,絲毫沒有跟司牧一起烤火的打算。


  她身體好,不畏寒,所以殿內的炭盆很多時候就是個擺設,隻有冰天雪地的寒冬,她才需要在殿內四角點上炭盆。


  司牧眼睫落下,安安靜靜捧著茶盞,視線凝集在面前的這盆炭裡,看細火舔舐炭塊四角。


  “阿牧,你為何非要幹政呢?你若是不幹政,我們姐弟關系該是多好。”


  司芸看向書案前方的弟弟,他坐在矮凳上,身板單薄清瘦,看起來小小一個,讓人不忍心對著乖巧柔弱的他說半分重話。


  可就是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看起來純良無害的小公子,手裡握著掌控全大司的兵符。如今他那雙手,正在慢慢滲透朝堂,意圖將大司完全變成他的囊中之物。


  司芸想,但凡他乖一點,聽話一點,兩人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姐弟不是姐弟,反而更像是仇人。


  “我若是當初不幹政,阿姐會如何待我呢?”司牧歪頭看司芸,漂亮的鳳眼微微彎起,笑著問,“會為我尋一門好的親事嗎?”


  “那是自然,你若是沒這般任性妄為,”司芸道:“何至於嫁給譚家庶女。”


  她說,“我定為你尋到這世上最好的女人,將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司芸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她自己信了幾分。


  一分吧?或許隻有半分。


  “騙子,”司牧眼睛依舊是笑的,緩慢收回目光,輕聲嘟囔,“你撒謊。”


  “我要是不幹政,你便會把我困在皇宮中,”司牧想了想,“能理解,對付猛獸,哪怕沒了尖銳的牙齒,也不可能把他放出去。”


  “最好的做法,自然是要折斷他的四肢,讓他永遠囚在你視線下的牢籠中,如此方能安心。”

Advertisement


  他看著炭盆,看裡面慢慢升起的火焰,“是嗎,皇姐,我說的對不對?”


  司芸垂眸笑,手指搭在椅子扶手上,“阿牧,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不是司牧這麼想,而是前世她便是這麼做的。


  先用誠懇真誠的態度加上太君後的誘哄,讓他交出兵權。後又覺得他依舊是個威脅,便讓他慢慢虛弱,直至臥床不起。


  司牧前世沒能等來他嫡親的姐姐為他挑選世上最好的女人,讓他紅火風光大嫁,隻等來滔天火焰,將他連同大司一並吞噬。


  “因為你本來就是這種人,”司牧用細棍將炭翻了翻,讓火見著空氣往上蹿,“我曾想相信你,覺得親姐弟,怎至於如此。”


  可相信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跟自己身體日益病弱最後被大火淹沒相比,司牧更不能原諒大司亡在司芸手中。


  司牧至今都覺得,亡國他有一份責任。他身為大司皇族,沒能守護住自家的江山,沒能庇佑住大司百姓,這是他的錯。


  他對不起母皇,對不起天下,對不起他的子民。


  司芸聞言緩慢點頭,“是啊,親姐弟,怎至於如此。若是親姐弟,你怎會拿兵圍我。若是親姐弟,你怎會在秋闱時做手腳。若是親姐弟,你怎麼會妄圖動搖國本奪我江山?”


  司芸看著司牧,“阿牧,你野心太大了,母皇當初將兵權交付給你時,說的是守護好這片疆土,你看看你都在幹些什麼。”


  “翰林院改革,我沒意見,新政推行時,我甚至沒讓吳思圓給你使絆子。可你過於得寸進尺,將手伸向了天下考生。”


  “司牧,大司江山是大司女人拼死拼活打下來的,你一個男子,到底要做什麼?”


  司芸不是個沒脾氣的人,從兵圍養心殿起,她就壓著火氣,到現在算是慢慢爆發出來,像是司牧面前的那盆炭,火焰上竄,吞噬新炭。


  “古往今來,就沒有比我更窩囊的皇上,母皇當初直接將皇位給你多好,何至於假惺惺的將位子傳給我之後又讓你參政涉政,要你用兵權制衡我。”


  司芸站起來伸手指向外面,“你看看殿外那些人,她們是禁軍嗎?不是,她們是腳,一個個踩在我這個皇上的臉上!”


  “我,堂堂大司的皇上,被自己親弟弟拿兵捆在了養心殿。多滑稽,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司芸氣極反笑,雙手握緊椅子扶手慢慢坐回去,“何必這麼麻煩,你直接殺了我公然篡位多好,何至於一點點的挖我身下這把椅子,讓我如今日這般難堪。”


  “皇姐竟是這麼想我的?”司牧像是總算明白了,緩慢點頭,“你也隻會這麼想我了。”


  以司芸的心胸跟眼界,的確隻能這麼想他。


  “那你要我如何想你?”司芸譏諷一笑,“你至今沒動手,不過是想等個機會吧,等你有了孩子,等你生了女兒,再弄死我和桉桉,到時候整個大司的江山,便是你司牧的了。”


  “你不敢公然篡位,是因為你是個男子,你若當了皇上,天下女人都不服。”


  司芸靠在椅背上,“男權皇上,呵,母皇倒是真縱著你,竟讓你生出這等妄圖吞日般的野心。”


  “我動翰林院,是能者上弱者退,為的是增強辦事效率。我動秋闱,為的是新稅,稅制不改,富的是富商窮的是朝廷跟百姓。”


  司牧皺眉看向司芸,“我哪一條,為的是我自己?”


  “隻因為我是男子身份,所以我做的每一件事,落在你們眼裡都帶有成分跟偏見。我動翰林,便是拉攏權臣。我動秋闱,便是把控新臣。”


  司牧垂眸笑,“是啊,都怪我是個男子。可阿姐,我若是個女人,這皇位,會輪得到你嗎?”


  司牧看向司芸,臉上笑意風一般淡去,黝黑的鳳眸靜靜地看著她,“我若是女人,你配坐在這裡跟我說話嗎?”


  司芸有一條沒說錯,他若是當了皇上,天下女人不服。


  “可我從未想過篡位當皇上,也沒興趣如你所說建立所謂的男子政權,她們服氣與否,更不該因我的性別而決定。”


  “阿姐,你我同為大司皇族,你看到的跟做的,都隻是在維護司姓一族的女人地位,而我想要的是,是庇護我大司的子民。”


  司牧坐在矮凳上,瘦瘦小小的一個,可在這光亮微弱的寢殿內,身後的影子被面前火勢旺盛的炭盆無限拉長放大。


  他聲音輕緩,吐字卻極為清晰:


  “我身為大司皇族,受萬民供養,擔的自然是守護天下的責任。”


  “所以我要我大司海晏河清萬象升平,我要我的家,不會被敵軍鐵騎踐踏。我要我大司的每一寸土地,都不被敵軍的火焰吞並。”


  “我要我大司,堅不可摧。有朝一日,在面對挑釁時,能順勢出兵擴大疆土。”


  司牧手裡原本微熱的茶盞如今已經冰涼,他垂眸將茶澆在面前的炭盆中。


  “滋啦”一聲聲響,往上蹿騰的火焰瞬間被茶水壓下去,“這便是你我的不同之處。”


  司芸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你?就你?就你一個男子?哈哈哈哈哈哈。”


  她抬手擦了擦眼尾笑出來的眼淚,“司牧,你未免把自己的野心說得過於冠冕堂皇了些。”


  “從大司建立以來,為大司徵戰的是大司女人,守護這片疆土的也是我大司女人,你們男子有統一的宿命,那便是嫁人生女。”


  “他們不配走到女人前面,你也是。”


  司牧微微擰眉。


  他說的是家國責任,司芸執著的地方卻永遠是女男性別。


  司芸看著那盤被水澆滅後冒著煙氣的炭盆,聲音淡漠,“但凡母皇沒將兵符交給你,沒有你在旁參政涉政,我何至於將目光放在你身上。”


  “兵權給你,你又能如何?”司牧緩慢站起來,彎腰掸了掸自己褶皺的衣擺,“我曾給過你,你珍惜了嗎?”


  到今天,司牧才明白司芸治國失敗的原因。


  她眼前所能見到的東西過於狹隘,沒有足夠的心胸,擔不起這天下的責任。


  若是大司國泰民安國庫富裕,她可能是個守國的中庸皇上。可一旦大司陷入風雨中,她便是個失敗的掌舵者。


  所以前世在她察覺到大司邊疆不穩之後,首先選擇的不是捍衛疆土,而是將最有可能對她產生威脅的弟弟除掉。


  如此,她身邊無憂。


  “我今日其實是來尋個答案,謝皇姐替我解惑。我現在心安了很多。”


  司牧朝司芸走過去,“我沒跟你說謊,我參政以來,從未利用權力為自己謀過一分私,唯獨今天例外。”


  “兵圍你養心殿,的確是我‘濫用私權’。我想殺你,不是為了篡位,而僅僅是因為你傷阿柚。”


  司芸坐在椅子裡看向司牧,目露挑釁,“哦,那你想要如何?殺了我?”


  “怎麼可能呢,”司牧站在書案前面,書案高度剛好抵到他胯骨處,他朝前傾身,說悄悄話一般,小聲跟司芸說,“你可知道阿柚傷在了哪裡?”


  他聲音太輕了,司芸沒聽清,下意識皺眉往前湊了些。


  兩人距離拉近,司牧忽然拔下頭上的白玉簪子,手指轉扇子一般,將簪子靈巧的在掌心中換了位置,隨後猛地揮手用鋒利的簪子尖劃向司芸側頸。


  司芸大驚,眼睛睜大,心髒險些停跳。她迅速往後撤,後背緊緊抵在椅背上,同時伸手捂住被劃破的脖頸。


  “你瘋了!”司芸呼吸輕顫,聲線緊繃。她垂眸看了下捂過脖頸的掌心,裡面一片鮮紅血跡。


  同時脖頸處火辣辣的痛感在提醒她,剛才有多麼危險。


  若不是她反應快,現在指不定就被司牧手上的簪子插進脖子裡了!


  司芸眼睛警惕戒備地看著司牧,她萬萬沒想到,司牧會親自動手。


  她這個柔弱的弟弟,會為了一個女人親自跟他動手。


  司牧看著白玉簪子尖尖沾染的血跡,抬眸笑盈盈看向司芸,“現在皇姐總該知道,阿柚傷在哪裡了吧。慶幸的是,她傷的沒你深。”


  司牧握著簪子跟她比劃,“雖是淺淺的一條,但就這麼劃在我心上,比你現在疼多了。”


  “司芸,你怎麼能動她呢?”司牧很是納悶,“你怎麼敢動她呢。”


  “瘋子!”司芸氣極,手拍著桌面站起來,呵斥道:“你究竟姓司還是姓譚!”


  司牧不退反進,他忽然靠近,司芸被嚇得往後一仰,又跌坐回椅子上。


  司牧雙手撐著她面前的書案,玉簪拍在上面,聲音脆響,身後長發順著單薄的肩頭滑落身前,眼睛直直看著司芸,輕聲道:“隻是警告而已,你怕什麼?”


  司牧頭上隻束了根簪子,這會兒玉簪拿下來,滿頭烏黑順滑的長發披散下來。


  司芸感覺他像個厲鬼,在這光線昏黃的殿內極為嚇人。


  “若有下次,前腳譚柚出事,”司牧微微起身,俯視司芸,聲音清涼淡漠,透著股寒意,“後腳我便親手取你性命。”


  “就為了個女人?”司芸盯著書案桌面上斷成兩截的玉簪。


  都不是為皇位,僅僅因為一個女人。


  “就為了個女人,”司牧輕撫自己被簪子硌疼的掌心,理由充足,“因為她是譚柚,是我妻主,不是其她女人。”


  “司牧,你個瘋子,”司芸視線從簪子上移開,落在司牧那張白淨乖巧的臉上,表情扭曲,“到底是什麼,讓你變得如此、如此面目可憎狼子野心!”


  司牧眨巴眼睛,直勾勾看著司芸,笑,“你猜啊。”


  他輕輕軟軟的笑,像是一把羞辱的鋒利尖刀,割在司芸身上,竟比剛才被簪子劃過還疼,因為疼的是尊嚴跟臉面。


  司芸暴怒,站起來伸手直指司牧,“司牧,但凡我活著一天,你的目的就休想得逞!”


  至今為止,她依舊覺得司牧要篡位,要以他自己的男子之身,建立男子政權。


  司牧目露憐憫地看著司芸,附和地點頭,如她所願,配合道:“對,你猜對了。其實我就是要登基當皇上,我就是要將大司變成我這個男子的天下,你又如何?”


  司牧抬腳往外走,司芸氣到砸了一地的茶盞。


  “你休想!”


  司牧走到門口還回頭氣她,“嘿,我樂意,你管不著。”


  司芸氣到恨不得衝出去掐死他,最後被赭石攔下。

暢銷精選

並蒂
並蒂 姐姐自殺前給我打了九個電話,我沒有 接到。所有人都說,我是害死姐姐的兇 手。包括我訂婚的男友。曾經陪著我
福棄
福棄 "我出生當天,我爸就在工地上出事斷了腿。 村裡有位德高望重的長輩說我是個掃把星,會禍及家族。 同產房一位阿姨自己難產女兒沒了,趕在我媽掐死我之前收養了我。"
獎學金被擠佔後
獎學金被擠佔後 "班長把獎學金名單發到了群裡。 績點專業第一的我,來回看了三遍,都沒找到我名字。 而成績墊底的班長,卻拿了一等獎。"
離婚之後我可以變得更好
離婚之後我可以變得更好 和李澤結婚的第五年,他的白月光離婚了。白月光對他掉掉眼淚,他
卿卿寶貝
卿卿寶貝 兒子被請家長,班主任是我前男友。他扶了扶眼鏡,「你侄子?」
掌中寶
掌中寶 "我爹嗜賭,輸了銀子後賭坊找上了門要債。 要麼還錢,要麼抵命! 他既不想還錢,也不想抵命。 當天夜裡,我就被送進了賭坊老板的房裡。 那人年近三十,面貌兇悍,以為我會抵死不從。 誰知,見他第一面,我就淚眼漣漣靠進了他的懷裡。 「三爺,我怕~」 從那以後,王招娣成了王寶珠。 富貴賭坊多了一個金尊玉貴的老板娘。"
上了親子真人秀後我火了
上了親子真人秀後我火了 穿越後,我成了擺爛帶娃女主的對照組。女主睡懶覺讓小孩 給她做飯時,我凌晨六點爬起來給小孩做早飯。【還有兩個 小時蓉媽就要起來給孩子做早飯了!】
雲裳
雲裳 "我花了一千兩在花滿樓贖了個男妓。 後來家道中落,舉家流放。 他站在碼頭上,冷冷地看著我:“你這性子最是嬌慣,正好吃吃苦頭。” 我沉默著,撿下他丟過來的一貫錢。 後來我東山再起。 他被拋棄,於市井裸身求我收留。 我把那一貫錢還給他。 “你啊,這苦頭才剛剛開始呢。”"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