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到了餐廳門口，宋餘聲剛好有電話進來。
我不小心瞥到了屏幕上的備注：「許顏」。
熱戀情深的時候，果然一刻不見都會如隔三秋。
宋餘聲走到邊上去接電話。
小蔡連忙問我：「音姐，你和宋總真的是夫妻嗎?」
「嗯。」
小蔡的表情瞬間變得跟見了鬼似的：
「你們是夫妻為什麼天天作對啊?還有，宋總要結婚的事......」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因為我知道的還沒有小蔡早。
當初我和宋餘聲會結婚，是為了共同的利益
我沒有那麼多錢，他想要技術。
單純的合作，互相都不放心對方。
宋餘聲就想出了這麼個奇葩的招數：「那不如免費結個婚?」
把其他財產都在協議裏寫明歸各自所有，隻有那個單子是婚後財產，所產生的利益，將永遠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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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太缺錢了，不想失去這個向上爬的機會，所以糾結再三還是答應了。
後來我也提過離婚，甚至願意放棄那個項目的後續利益。
但宋餘聲總說自己忙。
一來二去的，我也煩了，離婚的事就一再被擱置。
要不是今天撞見他帶著小青梅，兩人還手挽手，我差點都忘了--外界曾傳言，宋餘聲心裏有個深藏多年的摯愛。
甚至午夜旖旎時，我也曾聽他含糊地喊過那個人的名字。
6
餐廳裏，我和宋餘聲麵對麵坐著。
他悠閑地吃著美食，還不忘抽空提醒我：
「你也多吃點，太瘦了，摸起來手感不好。」
「沒事，反正你也很快就去摸別人了。」
宋餘聲：......!
我低頭在郵箱裏翻找了一通，終於在一堆郵件裏找到了上次提離婚時，律師發給我的離婚協議。
我轉發給宋餘聲：「你看看有沒有問題，沒有的話我讓小蔡打印出來，這兩天抽空我們去把離婚證領了。」
「這麼急?」
「宋總應該比我更急才對，畢竟年底就要二婚了。」
宋餘聲：「......」
可能是我說話句句帶刺，他終於被我刺得有些不耐煩。
「你就這麼著急把我推給別人?」
我冷笑一聲，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宋餘聲忽然站了起來。
他大概也知道，我的嘴裏說不出什麼好話。
「公司還有很多事，我先走了。」
「......」
他一路往外，路過收銀臺的時候，還結了賬。
我真的又好氣又好笑。
渣男是不是都愛裝紳士?
7
晚上宋餘聲沒回來。
本就是為了利益捆綁的婚姻，自然不會互相報備行程。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原以為沒有討厭的人在身邊，自己會睡得很好。
可翻來覆去好幾個小時，依然毫無睡意。
腦海中甚至不自覺地蹦出宋餘聲的臉。
人前他很討厭，人後......他其實對我挺好的。
我忙得腳不沾地時，他會讓助理偷偷給我送來飯菜。
我來大姨媽肚子痛時，他會一晚上都給我揉肚子。
有一次我加班暈倒，他更是扔下國外的工作，當天就飛回來照顧我。
有的時候，我真的分不清。
我跟宋餘聲之間，是隻有利益，還是......也有那麼一點點的感情?半睡半醒之際，樓下傳來宋餘聲的聲音——
「我不能連累她。」
「我跟許顏真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何必婚後出軌呢?」
「如果我有什麼事，以後你幫我多看著她點。」
雖然我不知道宋餘聲到底在說什麼,但是直覺告訴我，這個「她」,是在說我。
他怕連累我什麼?
他為什麼又擔心自己會出事?
樓下沒了聲音後，我立刻重新裝睡。
但宋餘聲卻沒有馬上上來。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他的好兄弟江執衍給我發來信息：
【餘聲跟許顏沒什麼,他是為了你。】
我一頭霧水：【什麼?】
江執衍：【他心裏的人一直是你，別跟他鬧離婚了，他現在壓力很大。】
這一番話徹底把我說懵了。
可無論我再怎麼追問，江執衍就跟死了一樣，沒有再回複。
門外這時也終於傳來了腳步聲，我連忙將手機熄屏塞在枕頭下。
宋餘聲推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坐在床沿。
他的身上有很明顯的煙味，應該是剛才打完電話，在樓下抽煙了。
混跡在生意場上，很難做到煙酒不沾。
但是宋餘聲在家裏一般是不抽煙的，除非心情很差。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從裝睡中醒來，問問他出了什麼事，他卻突然俯身吻上了我的唇。
很急、很重，像是急切地在汲取什麼。
呼吸被奪走，我的胸口不受控製地劇烈起伏。
宋餘聲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的，手上沒輕沒重。
我痛得受不了，從他的桎梏中掙紮出兩隻手，抵住他的胸口：
「宋餘聲，你弄痛我了!」
「阿音......」
他俯在我的耳旁，炙熱的呼吸噴灑在我頸側的肌膚，一下又一下。
我渾身發顫、發軟，聲音裏也帶了暖昧的撩撥：「太重了......」
他恍若未聞。
直到後麵看我一直皺眉忍耐，眼角都泛起了濕意，他才承諾不當禽獸，好好做人。
我點點頭。
可這晚的後來，我一直在後悔。
為什麼會相信男人在床上說的話?
我差點沒被宋餘聲弄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