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些人就是嫉妒我。”賀源哼了一聲，看著其他喪屍還隔得遠，他們四個人就出了電梯，電梯合上之後又開始緩慢上去。
“說起來，剛才我們下來好像挺久的，這一層和上面那層隔得有點遠？”賀源喃喃。
饒是白若栩對這些空間不敏感，也覺得有點不對，她微微搖頭：“先清理這裡的喪屍吧。”
“清理歸清理，可別亂碰什麼東西。”賀源眉頭皺了起來：“我還是覺得哪裡不對。”
“你不是覺得沒有危險的嗎？”白若栩笑他。
“話不是這麼說的，雖然我現在覺得沒有危險，不代表之後就沒有危險啊，我隻是感知，又不是言靈。”賀源嘟囔。
白若栩失笑，她沒和賀源爭辯，隻是和賀源一人帶上一個士兵去清理喪屍了。
這電梯是特制的，和一般電梯比起來，空間更大，承重當然也更強，一次就可以讓二十個人下來，後面的人也就分了兩批而已。
龍院士就是第二批。
哪怕知道實驗室應該沒有活人了，可真的見到雜亂的實驗室，龍院士心中還是冒出來點悲傷。
他嘆息一聲：“將他們的屍體都好好放在一旁，如果可以……等之後燒了，將骨灰帶回去吧。”
不管怎麼說，至少讓他們骨灰回到家鄉。
“是。”謝隊長一板一眼的應下。
實驗室隻是些普通喪屍，這些士兵們就可以幫忙清理，他們早有警惕，清理喪屍的時候都格外注意，而且是四五個人一組，確保不會出事。
而最先下來的白若栩和賀源已經走到了深處，白若栩卻意外打開了一扇奇怪的門，看到了一個……奇怪生物。
這奇怪生物，以前可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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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暗門是意外，可裡面的東西讓她心中湧現了怒火。
她深呼吸一口氣，將怒氣暫且壓下：“你去接龍院士過來，這裡的這些……要讓龍院士看看。”
那士兵也猝不及防被這裡的情況嚇到了，等回過神來，就聽到白若栩冷淡的聲音，他直覺白若栩情緒好像不太對，可他也不敢說，猶豫了一下，還是回去找人了。
龍院士來的時候，白若栩正站在一個人身魚尾的生物面前，這生物和傳說中的美人魚很相似，可這不是美人魚，她手上沒有璞，面容也是純人類的面容。
“龍院士，你來了。”
龍院士敏銳察覺到白若栩心情不太好，他一看白若栩面前的實驗品，就知道了白若栩的心情為什麼不好，與此同時，他也怒了：“這是誰做的？”
“龍院士也不知道是誰做的嗎？”白若栩幽幽問。
“我當然不知道，我如果知道了，哪裡還能等你們發現了懷疑我？”龍院士說的有點奇怪，但是就是這個道理，如果龍院士知道這裡有問題，是絕對不會丁點準備都不做，也什麼都不說，讓自己處於被動處境的。
“這一次之後，我希望這家研究所裡面的這些實驗，能夠公之於眾。”白若栩忽然說。
“這……”龍院士有點遲疑：“我能保證我師兄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可是龍院士與你師兄有多少年沒見了？你能確定他一直都是那麼正直的人？”白若栩忽然笑了：“就算院士你的師兄是正直之人，在他管轄之下有這種事情發生，他不是也應該負責嗎？”
龍院士啞口無言，因為他覺得白若栩說得對。
“……如果能順利離開，我會將這些公之於眾，同樣，我也會查出來做下這些事情的人究竟是誰。”龍院士一臉嚴肅。
其實離開這座城市之後，白若栩就離開這個遊戲場了，後續其實和她沒有多少關系？
白若栩隻是無法容忍這些東西存在而已。
“我相信龍院士。”白若栩最後隻留下了這六個字。
龍院士見過這些之後，雖然震撼，可他知道，現在更要緊的是去將疫苗制作出來。
所以他很快就收拾了心情，先去研究試劑去了。
獵殺喪屍的人也不缺她一個，白若栩也就沒有出去。
人身魚尾的這個在營養罐裡面，可這房間不止一個營養罐，人頭蜘蛛身體，額頭上長著犀牛角，或者是人頭蛇身……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和動物的組合都在這裡。
白若栩越看心情越不好。
賀源找過來的時候，看到這樣的白若栩還有點慫，他慢慢挪過來，隔著自認為安全的距離，才大著膽子喊：“白若栩，你沒事吧？”
“沒事。”白若栩對著賀源招招手，她低聲說：“你能感覺到嗎？他們還活著。”
“這……”賀源靠近過去，仔細一感應，就隻剩一句‘臥槽’想脫口而出。
“這些……還活著？”賀源本來想說怪物的，但是畢竟這些人……應該還能算是人吧？他們都這麼慘了，賀源也不好意思再說一些人身攻擊的話。
好吧，主要是白若栩在這裡，而白若栩看起來對這些被改造過的人很看重。
“如果不是因為那些人都死了……”白若栩話沒說完。
賀源卻覺得那不會是什麼好話。
他努力想壓下一直在感應白若栩想法的能力，不想繼續體驗頭皮發麻的感覺，可沒成功。
賀源第一次覺得不能控制自己的能力真的是太慘了，他輕咳一聲：“那啥，龍院士在研究疫苗，現在這下面也沒有危險，你說咱們要做什麼？而且你既然可憐他們，要不要幫他們一下？”
“你說我們的插手有用嗎？”白若栩忽然問。
賀源懵：“什麼？”
“這些遊戲副本，是真實存在的，還是取了某一個時間某一個事件生成的？”白若栩像是問賀源，也像是在問自己。
賀源一臉懵：“這……我沒想過這麼復雜的問題，要不你下次去問問別人？”
白若栩看了賀源一眼，心說自己也是傻了，問賀源能問出來什麼？何況副本緣由估計涉及到‘諸神遊戲’的核心，別說是問賀源了，就是問在遊戲裡待最久的人也不一定能給她一個肯定答案。
“沒什麼，是我想岔了。”白若栩微微搖頭。
賀源心說你們這些人是不是都有點怪，想岔的問題都看起來這麼危險。
白若栩不知道賀源的吐槽，她也沒有繼續在這裡留下，她招呼了賀源一聲就出去了。
隻是出去之前，她忽然回頭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麼不對，她眉頭微微皺起的離開了。
就在她離開之後，人身魚尾的那個人造人魚忽然睜開了眼，她瞳孔雖然還是黑色，卻隱約有了豎瞳的影子，她眼中還帶著兇光，那手指也觸碰到了玻璃上。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人魚並沒有動手，反而又閉上了眼睛。
“研究所儲存的食物我們找到了，之後就不怕挨餓了。”呂靜看著那些搬東西出來的大兵，環視一下周圍，低聲說：“這裡倒是什麼都有，那邊我還看到了廚房。”
“當然，他們可能一研究就是很久。”白若栩微微搖頭，她掃了一眼角落裡面堆著的喪屍屍體，垂眸，忽然問：“這研究所的監控在哪裡？”
“你要去看監控？”呂靜第一想到的就是那些實驗品：“你不會真的對他們產生感情了吧？”
“我就是有些疑惑。”白若栩低聲說：“雖然說這一場災難是意外，但是我總覺得哪裡奇怪，怎麼偏偏就在這座城市觸發了？”
“就是這座城市觸發了，我們才會來到這裡啊。”呂靜直接。
“提醒你一句，探索副本背景是一個好習慣。”白若栩微微一笑。
她沒說的是，賀源說的覺得心裡毛毛的還是讓她有了更多防備，現在反正沒事做，去查一下又何妨？
呂靜知道白若栩或許身後有組織，知道的比她多，所以在聽到白若栩的話之後，她想了想，也就答應了下來：“好，我陪你一起去。”
“嗯。”
白若栩雖然不知道研究所的監控在哪裡，但是不是有龍院士嗎？
而且監控這種東西沒有資料加密得多，龍院士那邊還在粗淺的進行試驗，核心文件還沒有破解，保存疫苗的保險箱還沒有打開，可白若栩這裡已經開始看監控視頻了。
研究所裡面監控視頻很多，白若栩和呂靜兩人都是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看起來都有點吃力，白若栩後面還將賀源給拉了過來。
她也不用賀源太認真的看，就讓賀源看著那些，覺得哪裡不對勁就給她看看。
他們三個人在監控室一呆就是三個小時，期間那些監控都是放最大倍數去看的，他們看了最近半個月的監控視頻，果然找出來點線索。
“你們看這裡。”白若栩暫停了幾個監控視頻，指著上面出現的那個人：“從身高和走路方式，以及習慣性動作來看，這裡都是一個人。”
“這裡時間是一個星期之前的那天，也就是在Y市居民大面積昏迷的時候，他頻繁外出，凌晨一點出去一趟，上午九點又出去一趟，下午三點和晚上七點也都出去了一趟。”
“可能他隻是出去看看情況？”賀源猜測。
“你們看他這幾次的情況，有沒有區別？”白若栩低聲問。
“什麼區別？”賀源懵逼。
白若栩指了一下他口袋：“第一次和第四次出去的時候，他口袋裡有東西。”
賀源：“……我他……真是佩服你了，你這怎麼看出來的？”
因為白若栩眼神飄過來，賀源默默將即將爆出來的粗口給咽了回去。
“確實能看出來一點不同。”呂靜經過白若栩的提示，又仔細看了看，確認：“這兩次他口袋的起伏確實大一點，如果將東西換算出來的話，大概就是手指大小的東西？”
“重點關注他，再找找其他線索。”白若栩說。
第一遍監控看完，白若栩第二遍重復的時候主要看的是養了變異生物那邊的監控。
但是她看了很久，好像都沒有看到有人過去，可是這不應該。
而且難道沒有一個人發現嗎？
他們好像真的以為那邊是一堵牆？
白若栩心中思索，眼神卻更仔細了，可是她還是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我再去找找線索。”白若栩忽然站了起來。
“什麼線索？”呂靜一愣，就看到白若栩離開監控室，走到了那些實驗品所在的房間裡面。
呂靜沒想什麼的跟了進去，可賀源在即將進去的時候，忽然脖子一縮，他狐疑的看了看房間，裡面沒有看到任何危險物品，也沒有危險人物。
但是剛才他就是感覺到危險了。
磨蹭了一下，還是擔心白若栩的想法佔據了上風，他磨蹭後背貼牆往裡面走，“那個……白若栩……啊！”
剛要說話的賀源也不知道摸到了什麼東西，他感覺自己忽然往後倒，而身後傳來了喪屍的吼聲。
好在也是經歷過不少遊戲場的人，這點反應能力還是有的，他一個扭身，揮動武器往後攻擊，將喪屍給擊到之後，他呆了。
“這……這是什麼地方？”
原本這間研究所就很大了，可現在看來，明顯有很大一塊地方被隱藏在暗處。
賀源咽了咽口水，他結結巴巴：“這……這難道也是他們的實驗？”
緊隨其後進來的白若栩和呂靜臉也黑了。
這是一條很長的走廊，走廊上的壁燈亮著，也讓白若栩他們看到了走廊兩邊的房間裡面的情況——全部都是喪屍，而且還是缺胳膊斷腿，明顯被人研究了一番的喪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