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修羅場

第124章

字數:3517

發佈時間:2024-11-21 13:26:00

  看到一縷熟悉的根須破土而出,搭在她撕裂的那瓣尾巴上,輕輕安撫。


  她呼吸驟停,猛然轉身扭回了腦袋,望向地上的‘屍體’。


  隻見‘屍體’已經四分五裂,心髒的位置,歪歪地立著一朵蔫不拉嘰的食人花。


  它不大,隻有她的尾巴那麼高。


  她的崔敗,受傷之後變小了,變成了一朵小花花!


  “說了死不了,叫你放心。”他蔫蔫地道,“快被你眼淚淹死了。”


  魚初月聽到自己的嗓子!裡憋出一聲尖利的銳鳴。


  “嚶——”


  “尾巴拿起來,壓我腳了。”食人花懶懶散散地說道。


  魚初月趕緊立正、收尾。


  “得補充些能量。”他舒展著花苞,伸了個懶腰。


  魚初月長尾一卷,把他卷到尾巴裡面。她小心翼翼地觸碰他的花瓣,碰一下,再碰一下……終於確認這不是幻覺,她實實在在地擁抱到這朵花了!


  整隻魚忽然就活了回來,她聽到自己的心髒在胸腔裡面有力地跳動,怦怦怦怦怦!跳得比任何一個時刻都要更加歡騰。


  崔敗崔敗崔敗崔敗!


  她有點不確定地再度倒卷回去,用一雙魚眼仔仔細細地打量她的花。


  唔,不錯,是她熟悉的食人花,每一片花瓣都是她在心裡描摹過無數遍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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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瘦了點,小了點。


  說句心裡話,自從發現自己養了很久的大柳樹不是崔敗之後,魚初月做夢都惦記著養崔敗。


  此刻發現他沒死,而且還需要自己來喂養,魚初月感覺自己有點樂得找不著北了。


  “你別亂動,我帶你去吃!”她道。


  崔敗也沒抗議,他懶洋洋地應著,聲音好聽極了。


  魚初月彎下了身軀,攤著雙鰭,卯足了勁兒將周遭的靈氣引出地表,操縱它們團成一團團濃密的雲霧,再擠壓它們,榨出金紅色的琥珀狀液滴來。


  大大小小的金紅琥珀懸在半空,魚初月蹦蹦跳跳,帶著崔敗靠過去,長尾一送,把他送到金紅琥珀邊上,他隻需張開花瓣就可以把它們薅進肚子。


  “好吃嗎?”巨魚身子一擰,龐大的魚臉湊到了他的面前,眨巴著眼睛。


  崔敗點頭:“嗯。”


  魚眼裡冒起了小星星。


  ‘啊啊啊啊他的聲音太好聽了!他吃東西的樣子太好看了!崔敗怎麼這麼可愛!’她這樣想著,明明白白地表露在魚眼裡。


  崔敗嘴角一抽。


  他隻是想故意刺激她一下,加深些羈絆,省得她殺了殷加行之後開始胡思亂想覺得活在世上沒有了意義。


  沒想到把魚給急傻了。


  他煩惱地彎起根須,撫住花瓣頂端。


  “魚,”他道,“沒問問他何時與純虛子勾結的麼。”


  “我已猜到了。”她得意地挺起了大大的胸脯。


  “唔?”這倒是出乎崔敗的意料。


  “嗯。”


  “純虛子和掠奪者,是在碎片裡面相遇的。”她篤定地說道,“瑤月的一生,我都親眼看著,她絕對沒有任何機會背著我與一個聖人傳遞消息商議陰謀。唯一的一次例外,便是她進入了本源碎片,我無法跟進去。”


  崔敗點點花苞:“既然是唯一一次,那便隻能是那一次。”


  “嗯!”大紅魚憨憨地點頭,“所有沒出現在我眼皮底下的事情,都發生在碎片裡面。”


  她轟隆轟隆帶著崔敗收割完附近的金紅琥珀,一邊繼續向遠處掃蕩,一邊奇怪地問道:“掠奪者詭計多端,他肯定不可能早早把能量體放到雪狐妖的身體裡面,那可是他安身立命的資本啊。那他是什麼時候做的呢?”


  崔敗的花苞詭異地頓了頓:“唔……你沒猜到麼。”


  當然是……那個時候啊。


  “嗯?沒猜到啊。”魚初月認真地用魚眼凝視著他。


  這隻魚,雖然看多了豬跑,但其實並沒有吃過豬肉。


  有風吹來,食人花的小花苞輕輕晃了下,姿勢風流得很,他的聲音隨著風飄起來,有些含糊不清:“到時候你便知道了。”


  “嗯?”她望向他,發現他合上了花苞,好像睡著了。


  她轉了轉眼珠,繼續蹦往遠處,收割靈氣化物。


  她發現,這個世界死去太久,兇器與周遭的環境已融為一體,想要離開這裡,便要將整座城池中的靈氣化物全部榨出來吃光才行。


  正好,替崔敗好好補一補身子。


  他這副模樣,令她好生心疼。


  ……


  ……


  長生子在濯日子洞府外連上了十七八層禁制,然後悄悄眯眯溜回了長生峰,偷看玉華子。


  自從崔敗問純虛子為何要在夜間偷窺玉華子之後,一到天黑,長生子就坐不住,生怕玉華!子真被人給偷窺了。


  到了道場,見玉華子安安靜靜坐在八卦陣中打坐,一縷小小的散發飄到頸側輕輕拂動,秀美的面容異常平和,像是初見時那個溫婉的小姑娘。


  長生子心痒難耐,現出身形,摸到她對面坐下。


  玉華子緩緩睜眼,見到長生子,她的臉上露出冰冷的譏笑。


  玉華子薄唇一動,陰陽怪氣道:“來我這裡浪費什麼時間?還不好好陪你的心肝寶貝公主去!”


  “什什什麼!”長生子心頭一跳,“我我我哪有什麼公主!”


  “裝什麼裝!”玉華子大怒,“當街親嘴的是不是你!”


  當街親嘴?長生子根本沒有做過,完全不虛。


  玉華子哼道:“好啊,你發個誓啊,若和凡間公主有奸情,便道心墮魔,萬劫不復!”


  長生子並攏五指,正要指天發誓,忽然想起那永平公主感而受孕,給他生了個兒子……


  眼角重重跳了兩下,長生子嘿嘿一笑,道:“玉華玉華,好玉華,你不要偏聽偏信啊,我絕對絕對沒有和別人親過嘴,哪個背後攀汙我,你叫他當面和我對質或者拿出證據來!若我真幹過那種事,我可以自廢修為,自毀容貌,從此做個臭水溝裡的糟老頭子!玉華,你先信我一回好不好?”


  “好啊。”玉華子涼涼道,“我的本命仙器‘斬魔’可是目擊了整個過程,它就在崔敗那兒,你拿回來,我見它所見,替你洗刷‘冤枉’!”


  “好哇好哇!”長生子倒是一丁點也不虛,畢竟他和別的女人,當真是連手兒都沒有拉過,哪裡會怕留下什麼證據。


  “‘斬魔’在崔敗那兒是吧,我現在就去找他!玉華你給我等著!到時候你就知道你又冤枉我了。”


  長生子屁顛顛便去了。


  玉華子看著他的背影出了會兒神。看他這模樣,當真是絲毫也不心虛的,莫非,真的錯怪他了?


  長生子徑直兩個瞬移,來到濯日峰。


  “崔敗呢?他去哪了?”


  思忖片刻,摘下發間的本命仙器來,凝神感應道侶的‘斬魔’。


  道侶的本命仙器之間是有感應的,當初白景龍便是利用感應追著朱顏的本命劍摸到了無量天。


  片刻之後,長生子愣在原地:“這個崔敗,沒事帶著玉華的仙器亂跑什麼!”


  長生子搓著手打了兩個轉轉——他得看著玉華,也得看著濯日子,肯定是離不了宗門。


  想了想,找來了白景龍和朱顏。


  “帶著我的仙器,去把玉華的‘斬魔’接回來!嗯……位置大約在落日沙漠那邊,從傳送陣走,最快速度!快去快回!”長生子吹眉瞪眼。


  “是,聖人。”白景龍和朱顏恭敬施禮,接過仙器,一刻不敢停,徑直通過傳送陣,火速掠往落日沙漠。


  朱顏本就是大氣之人,見到白景龍已徹底想通,自是不會再與他計較。白景龍心中有愧,對待朱顏更是掏出了十二分真心,隻恨不能把自己的心、自己的命全都送給她。


  相伴幾百年,倒是忽然嘗到了隻羨鴛鴦不羨仙的滋味。


  二人全力趕路,兩日之後,憑借仙器之間的感應尋到了黃沙之城。


  “在那裡!”朱顏指向城門。


  遠遠地,便見城門下立著一對璧人。


  男的玉樹臨風,女的嬌小可人。


  正是崔敗與魚初月。


  白景龍與朱顏對視一眼,御劍落了過去,停在城門外的戈壁上。


  雙足落穩,正待上前,白景龍忽然神色微滯:“等等,不對勁。”


  他把朱顏往身後一撥,小心地靠近了兩步。


  “神魂離體。”他道,“他們進入了本源境中。”


  朱顏挑了挑眉:“那你快站遠點,別不小心掉進去了,可沒人救你。”


  白景龍扁了扁嘴:“朱顏,你可別小瞧我,我若真進去了,保不齊把大師兄的機緣全給搶嘍!”


  “是是是你最厲害行了吧。”朱顏眯著眼笑。


  白景龍也笑。


  “給他們護!法。”朱顏嗔道,“真是的,小師妹不長心眼也就算了,大師兄怎麼冒冒失失的,這裡比鄰妖界,若是有大妖路過,吃了他們的肉身,那可如何是好!”


  “這不有咱們嗎!”白景龍傻乎乎地笑,“命中注定,你我要做他們的守護神!”


  “白景龍,我說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傻!”朱顏白他一眼,心中也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


  白景龍死皮賴臉道:“傻怕什麼,反正有人要。”


  正要啐他,忽然面色一變,凝神注視著遠處天邊亮起的那道光芒。


  “有人來了!”


  再近些,發現是一團黑乎乎圓滾滾的肉球。


  “是純虛峰的師叔伯。”白景龍放下了戒備,向前稍迎兩步。


  是純虛子座下大弟子江滔滔,排行在展雲彩之後,白景龍與朱顏該叫師叔。


  看到白、朱二人,小胖子江滔滔明顯怔了下。


  “你們在此地作甚?”


  白景龍回道:“聖人命我二人到此,請回玉華聖人的本命仙器。”


  江滔滔眸光微閃:“在崔敗身上?”


  “對。”白景龍老實地稟道,“大師兄與小師妹魂魄離體,進入了本源境中,我與朱顏正在替他們護法。”


  江滔滔沉默片刻:“我看著,你二人先回去。”


  白景龍動了動嘴唇:“可是……”


  朱顏拽了他一把,拱手道:“師叔,聖人交待,讓我二人務必請回仙器不得有誤。弟子不敢違命。不知師叔緣何至此?”


  江滔滔抬頭看了眼天色,心中焦灼。


  他微微一定,道:“以北二百裡處,有魔物襲城,十萬火急!你二人速去除魔救人!”


  白景龍大驚,急急道:“是!弟子和朱顏這就……”


  朱顏拉住了他。


  “既是十萬火急,師叔為何還有闲心跑到這裡來?”朱顏冷靜地問道,“而且,師叔方才隻叫我二人‘回去’,根本沒提什麼魔禍。師叔想要支開我們,目的為何?”


  她的眸光無比沉穩,微微顫抖的手卻泄露了緊張。


  反常即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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