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修羅場

第37章

字數:3579

發佈時間:2024-11-21 13:26:00

  “我告訴你一個大秘密!”蘑菇急了,“你就不想知道那個死掉的守護者,數萬年來在守護的秘密究竟是什麼嗎?!拿到它,這個世界就是你的!你可以擁有毀天滅地之能!”


  魚初月微微睜大了眼睛。


  “沒興趣。”崔敗面無表情,“你也拿不到。”


  “誰說我拿不到?”蘑菇立刻不答應了,挺著蘑菇杆說道,“隻要你能幫我從瑤月那裡奪回我的能量體,我不但告訴你那個秘密是什麼,還能幫你拿到它,我要是做不到,你拿油把我給炸了!”


  崔敗緩緩抬起眼睛,望向魚初月。


  “小師妹,看來我們目標一致。”


第23章 靈曇花之夜


  “小師妹,看來我們目標一致。”


  魚初月點了點頭。找到瑤月,她報血仇,崔敗拿到守護者之域的秘密,各取所需。


  蘑菇怪叫一聲:“喂,男修,我是要你幫我殺掉魚初月啊!她這麼對我,你想要我幫助你奪那通天機緣,你就得先替我報仇!不然我……”


  崔敗闲闲地揪住幾绺帽葉,隨手把它們扯了下來。


  蘑菇被他撕愣了,過了一會兒,才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崔敗耐心地等它喊完。


  “她是我的人。”他平平靜靜地說道。


  一邊說,一邊隨手把撕下來的帽葉拂到了冰玉榻下面。動作緩慢優雅,像是拂了拂塵埃。


  蘑菇憋住了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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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什麼意見嗎?”崔敗的目光緩緩落到蘑菇杆上。


  蘑菇無比委屈地縮緊了帽葉,瑟瑟發抖。


  崔敗揚了揚下颌,示意魚初月問話。


  魚初月望著那朵蘑菇。


  “你不是系統,你是什麼?”她問。


  一聽到她的聲音,蘑菇就重重抖了下。


  她一邊念叨一邊撕它的記憶太深刻,給它留下了過於濃重的心理陰影。


  它縮著一绺绺的蘑菇帽,也不知該躲魚初月還是躲崔敗,前有狼,後有虎,它縮成了小小一團,帽葉緊貼著蘑菇杆,弱小可憐又無助。


  它瑟瑟索索地道:“我是操縱系統的人,你可以理解為掌舵者。從前我被控制、被監視,不得不聽命行事,直到那個仙尊出手,打破了我身上的枷鎖,我才重新獲得了自由。”


  它說著說著,膽子大了起來:“我也是人,我從前也是人,我被抓起來,抽了魂魄,做成了他們侵略萬千世界的一件工具,那個系統就是關我的囚牢。現在系統沒了,隻要找到瑤月,奪回我的能量體,我就可以成為你們的好伙伴,帶你們稱王稱霸!”


  “你口中的‘他們’,是誰?”魚初月問道。


  “就是瑤月他們啊,”蘑菇道,“他們帶著系統潛入萬千世界,掠奪這些世界的氣運,等到將這個世界的氣運榨幹之後,就把這個貧瘠的世界改造成垃圾場。說了你也不懂,反正,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就是那個仙尊,他已經死了。現在能量體在瑤月的手上,隻要瑤月收集到足夠的氣運,就可以取而代之成為新的氣運之子,到時候,你們通通都要完蛋!”


  魚初月問:“瑤月在哪?”


  蘑菇立刻興奮起來:“西南,妖域的方向!隻要把我帶到距離她百裡之處,我就可以給你精確的位置!”


  崔敗手掌一合,將蘑菇拋給魚初月:“收了。”


  魚初月把它扔回了芥子戒中。


  “大師兄信不信它的話?”


  崔敗淡淡瞥她一眼:“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有用沒用。”


  魚初月重重點了點頭:“不錯,大師兄一針見血,道破本質。”


  她猶豫片刻:“大師兄覺得,它就是瑤月的可能性有幾成?”


  “五成。”他道,“要麼是,要麼不是。”


  魚初月:“……”這個解釋很可以。


  以眼下掌握的情報來看,這隻蘑菇,的確還殺不得。


  “失望嗎?”崔敗問她。


  魚初月搖了搖頭:“還好。本來我也沒奢望過這麼快就可以報仇的。”


  她垂下頭,猶豫了片刻,道:“大師兄,無論蘑菇說的那些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但有一點是確定的——這樣的悲劇,並不是我一個人的悲劇,而是席卷無數世界的災難。不知道為什麼,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心中尖銳的恨意忽然平復了許多,變得鈍鈍的,像是沉到了大海底下。”


  在這場龐大的陰謀中,自己隻是那麼微不足道的一環。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那條魚。


  如果不能變成掀得動暗海的鯨,那便談不上真正的復仇。


  當然,能不能撬動背後那隻陰謀之手是一回事,盡快殺死瑤月為枉死者報仇又是另外一回事。


  崔敗的手忽然摁住了她的腦袋。


  魚初月驚愕抬眸,見他正正凝視著她,道:“這天下,沒有我辦不到的事情。”


  語氣平靜,隻是在陳述一個理所當然的事實。


  他重重揉了下她的腦袋,然後收回了手。


  她的心忽然一陣酸澀。


  “大師兄,為何對我這麼好?”


  她見過太多男男女女,那些一見鍾情,絕大部分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


  崔敗顯然不是那樣的。最初和他接觸時,她能感覺到明顯的疏離冷淡,甚至還有一絲微不可察的厭惡。


  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就變了?


  他替她包扎傷口的樣子,他將她護在身體底下的樣子,他傲然立在她身前為她遮風擋雨的樣子……


  若不是他對她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借她一萬個膽子,她也絕不敢咬破舌尖,故意那樣引誘他——當時雖說是情急,但其實她已是有意無意地用上了從穿越女身上學來的,對付男人的手段。


  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出賣色相。


  “我不值得。”她垂下了頭,“大師兄,我其實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單純的人。我已經變成了自己厭憎的樣子,回不去了。對不起,那天晚上我其實是故意勾引你的,我對你並沒有……”


  他捂住了她的嘴巴。


  “誰也沒說你單純。”他道,“閉嘴,修行。”


  話音猶在,他已拂了她滿身寒霜。


  魚初月一個激靈,急急凝神入定。


  沒想到的是,她那想入定就入定的本領忽然不翼而飛,她閉上眼,眼前卻總是晃動著崔敗的眉、眼,動作神情。


  方才他捂了下她的嘴巴,帶著繭的掌心觸感仍殘留在她的嘴唇和臉龐上,他的大拇指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不輕不重地勾了勾她的下颌。


  身體凍得發抖,卻有一股熱流由內而外,爬上了她的臉頰。


  她哆嗦了許久,終於磕磕絆絆地入了定。


  築基之後,吸納靈氣的速度又加快了許多,魚初月清晰地感覺到周遭的靈氣不斷匯入自己的身體,浸潤髒腑肌理,充盈周身。


  有崔敗的嚴寒鞭策,效率更是加快了數倍。


  不知沉浸了多久,忽感寒冬退去,春暖花開。


  她緩緩睜眼,吐出一口長氣。


  “準備準備,”崔敗道,“今日重陽盛會,純虛峰將催動靈曇花開,四峰弟子齊聚純虛峰,饗靈氣盛宴。”


  靈曇花百年一開,蓄了百年靈氣,醞釀於花苞之中,盛放時,反哺天地最純澈的霧狀靈蜜,花株越多,效果越是非同凡響。


  像天極宗這樣擺出花陣,將無數靈曇同時催開供弟子吸收靈蜜的財主行徑,也算是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魚初月點點頭,正要說話,見他豎了豎手掌,道:“近年都是我主持催花陣,今日也不例外。若我所料不錯,定有人趁此機會對你下手。”


  “若誰騙你離開人群,你隻管跟他去。放心,”他道,“不會有事。”


  魚初月再點了點頭:“大師兄,有件事……”


  他看起來好像完全不想和她談其他的事情,她剛一開口,他再次打斷:“無需多言。出發。”


  魚初月無奈地攥住了他的衣裳。


  “待我想清楚時,自會告訴你,不要再問。”他隻看了她一眼,便望向殿外,“其餘不必再提。”


  魚初月:“……”他是怕她再問他,為什麼要對她好?


  那不必再提的是什麼?


  “不是,大師兄,我不是要說那個。”她趕緊說道,“你這件衣裳髒了。”


  崔敗:“……”


  “還有你的頭發!”她趕緊補充,“你得沐浴更衣。”


  崔敗:“……”


  他掐了個清塵訣,霜光閃逝,白衣如洗。


  魚初月:“……”忘了他是劍道雙修。


  他順手給她也清理了一下。


  ……


  純虛峰熱鬧非凡。


  一簇簇靈曇花收攏花苞,安安靜靜地蟄伏在白玉花盆之中,從峰頂的巨大八卦廣場一直鋪排到半山腰,一望便是財大氣粗的排場。


  各峰弟子陸陸續續聚來,等待天黑。


  崔敗已進入陣心,他垂著眸,立在白玉高臺上,遠遠望去,像是立在廣場上的祖師爺玉塑。


  魚初月壓下了心中詭異的念頭,默默收回視線。


  她規規矩矩地立在路邊,向周遭的師兄師姐們施禮。


  “小師妹!”一個略有幾分眼熟的師姐友好地招呼她。


  “師姐好。”魚初月微笑回禮。


  “別待在廣場這裡,”她神秘兮兮地笑道,“催花陣一動,靈蜜之霧便會開始遊走,廣場上人多,你修為低不容易搶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呀!”


  魚初月心頭一跳,暗道,這就來了麼?


  她不動聲色,佯裝驚喜:“那可真是太謝謝師姐了!我初入宗門,什麼都不懂。”


  “沒事,我叫慕欣,是純虛峰弟子,小師妹到純虛峰來,我們自該好生招待。”她笑吟吟地給魚初月引路。


  魚初月回頭望了崔敗一下。


  他沒看她,像冰雕般立在那裡,雙眸仿佛已經合上了。


  她並不懷疑他的能力,不過事到臨頭,心中難免浮起一絲微不可察的心酸。


  他打算讓誰來保護她呢?


  這般想著,她已跟隨慕欣離開了八卦廣場,走到一處地勢略高的青玉石亭中。


  “小師妹在這裡等著便是!”慕欣笑道,“待會兒靈蜜之霧將從西北方向過來,若是沒有廣場上三倍的分量,我從明日起便用頭走路。”


  魚初月四下一看,發現此地並不隱蔽,完全不像什麼殺人滅口的好地方。從廣場方向望過來,周遭一覽無餘。


  “謝謝慕師姐!”魚初月笑著施了禮。


  “那我走了,我去前頭給你攔路去,這個眼位再多一人,可就沒多大意思了。”


  說罷,慕欣頭也不回便離開了青玉石亭。


  魚初月心道,誤會了,原來慕師姐是一片好心。


  隻不過,把她供到這麼醒目的地方,豈不是讓那個打算對她下手的家伙十分為難嗎?


  她心中好笑,往亭子邊上一坐,笑眯眯地縱觀全局。


  催花陣從廣場正中一直鋪排到半山腰下,從這裡望去,便像一團漩渦雲,尾翼長長地拖向四方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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